很快,我与荼菲再度缠斗起来。 我凭借强大的力量与气劲占据优势,但由于酒精的影响,脚步显得有些趔趄。打斗的关键在于快、准、狠,而现在,我只剩下一股狠劲儿。 然而,荼菲保持清醒,利用灵活的身体与巧妙的技巧,不断地与我周旋,时不时地给我制造痛击,使我痛苦不堪。 大约激战了十分钟,我被她那繁复多变的打法弄得晕头转向,伴随着震天响的鼾声,竟然就在大街上沉沉睡去。 荼菲从那名女子手中取回衣服,迅速穿上,然后强硬地将我从地上拉起,搀扶着走向停车地点。那名女子颇有眼力见,还帮忙拉开车门,将我安置在后排座位上入睡。 在围观的办案人员眼中,他们对荼菲产生了深深的敬佩之情,她集美貌、才华、显赫家世于一身,堪称几千年难得一遇的完美女性典范。 荼菲顺利地带我回到了荣城的住宅,这里有套房子是属于我的。 但她的心思并不单纯,觊觎我已久,自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毫不犹豫地将我拽进了她的住所。刚一开门,就看见一个满脸忧郁的小胖子正焦急地等待着她。 这个‘弟弟’是荼家血脉浓度最强的后代,荼菲想将自己的能力传授给他,就直接把他带在身边,但小孩子什么的,特别是调皮的男孩最讨厌了。 “你知道晚上不应该把小孩单独留在家里吗?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你都不会心疼吗?” 他才六岁,难道就不能对他好一点吗?他一个人醒来发现空荡荡的房子,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 荼菲清楚弟弟怕黑、害怕独处,但现在她认为自己的私事更为重要,不愿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个“累赘”身上。 荼菲将我外套口袋装的钥匙丢给小胖子。 “隔壁的房子钥匙,你现在就去那里待着,别在这儿当电灯泡!” 小胖子吓得直摇头, “不可以,我害怕一个人待在陌生的地方。” 他的害怕并非一般小孩的恐惧,主要是因其命格较阴,容易遇见灵异之事。据说隔壁那套套房子以前似乎死过人,时常听到女人的哭泣声,恐怖至极。 看到小胖子吓得脸色煞白,荼菲不得不放出狠话: “要么你自己去,要么我把你丢过去,你自己选。” 若不是荼菲习惯了自己房间的布局,她才懒得带我回来。最终,荼菲下了决心,一脚将小胖子踢出了房门。 在她看来,小胖子六岁的年纪就应该像她小时候那样勇敢,而不是连独自睡觉都不敢,这实在丢荼家的脸面,绝对不能娇惯这种习惯。 可怜的小胖子紧紧抱着他的大象玩偶,战战兢兢地乘电梯下楼,走到隔壁,自己开了门走进屋内。本以为他会度过一个彻夜难眠、哭啼不止的夜晚。 谁知他竟然前所未有地睡得香甜,一夜无梦,也未听见任何奇怪的声音或看见诡异的影子。 正值精力旺盛的年纪,他在床上蹦跶、在沙发上翻滚,电视也大开着,音量调得极高,屋内能碰的不能碰的,都被他一一触碰、抛掷,整个屋子仿佛变成了一场灾难现场。 所以,当我疲惫不堪地从荼菲那里逃脱归来时,映入眼帘的就如同一个刚刚经历过浩劫的现场。 “你是谁?你的家长呢?”我原本就有些头痛,此刻更是疼得仿佛要昏厥过去。 小胖子嬉皮笑脸地说:“姐夫,我姐姐可是荼菲,你不可能不认识吧?” “姐夫”这个称呼犹如晴天霹雳,令我浑身一阵寒颤。 “原来你是荼家的人,不好意思,我和你们家并无深交,请你别乱攀关系,我现在不希望你在这里打扰,去找你姐姐吧,别再来烦我!” 我毫不犹豫地将这个孩子推出门外。小胖子在外面不停拍打我的房门,大喊着什么“大象枕头”。 我在一片混乱中找到一个蓝色的抱枕,猜测应该是小胖子的。我并没有为难他,重新打开门,将大象形状的抱枕递给他,说道: “赶紧回家去吧,别再在我这里捣乱,这里不欢迎你。” 说完,我果断地关上门并将门锁上,毫不拖泥带水。回到卧室,草草收拾了一下,便躺了下来。此刻我思绪纷乱,昨晚的记忆完全模糊不清,显然是醉得太厉害了。 瞥见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得到妥善处理,背部的伤口也被包扎得很好,这些应该都是荼菲做的。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早上的情形太过尴尬,我其实挺感激她的,至少她及时将我带回,没让我死在大街上。 唉……这个让人头疼的女人,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万一……我是不是该负责任呢?虽然……不过……算了,我还是假装糊涂为妙。 想到这里,我坐立不安,开始收拾行李。我住处一片狼藉,许多东西都找不到,最后只匆匆打包了几件换洗衣物,装入旅行袋,决定立即离开。这个地方,我再也不想踏足。 然而,当我走到地下停车场,却看见一身皮衣、精神焕发的荼菲正斜倚在我的车旁,仿佛抓奸在床一般。 我心虚地怒吼道:“你来我这里干什么?我很忙,没时间和你瞎闹,你赶紧回家去吧,你弟弟还需要你照顾。” 正当我准备开车门时,她毫不犹豫地出手,瞬间夺走了车钥匙,嗤笑道: “吃完饭就想溜,你还算不算个男人了!” 我…… 我真的做了那样的事吗?头疼不已,让我该如何应对? 我硬着头皮辩解:“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强迫,各走各路互不相干,这不是挺好吗?” 回应我的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她厉声道:“渣男,我瞧不起你!”随后她把钥匙扔向我,决绝地宣布:“拿着你的钥匙滚吧,就当我昨晚被狗咬了,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擦肩而过的瞬间,我捕捉到她眼中的晶莹泪光,不由得心生愧疚,下意识地伸手拉住她:“对不起,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