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格外小心,边走边留意四周的环境,尽量记住每个细节。尽管有了方向,我们依然像是迷路了,不知道还要走多远才能回到地下祭祀场。 为了保持体力,我们走一阵歇一阵。从早上走到傍晚,都感到疲惫不堪。不过,不能停下,必须继续前行。 天黑后,休息时,眼镜望着远方陷入了沉思。 “别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走出这个困境。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做其他事。” “自己知道,那些都不重要。” “那你觉得什么才重要?” 眼镜指了指周围广阔的高原,“这里曾是象雄的领土。” “确实,但现在已找不到象雄人的踪迹了。” 眼镜突然变得健谈,特别是关于古象雄的历史,讲得头头是道。听得很吃惊,没想到一个学理科的人竟然对历史这么熟悉。 眼镜讲了大约半小时,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催他起身。眼镜听话地站起来,上路后,他的话匣子依旧关不上,话题始终围绕着古象雄。 他讲了一部古象雄的史诗,里面记载了象雄的神话故事和历史变迁。一个民族的历史博大精深,眼镜却如数家珍,边走边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但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劲——眼镜开始用一种完全听不懂的语言说话。 我头皮一阵发麻,赶紧盯着眼镜,心理直打哆嗦,难道他身上的黑咒还没完全解开?他现在的样子,眼神空洞,仿佛完全沉浸在他口中念出的一串串奇怪音节里。 一开始,声音很小,几乎听不清,但很快,声音逐渐变大,眼镜也开始有了动作,一边念一边跳着前进。 我心中警铃大作,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眼镜这个人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但还是担心他再次受到什么未知力量的影响。随着他的步伐越来越快,嘴里的词就像机关枪扫射般连绵不绝,比任何说唱歌手都要流畅。 我尝试着打断他,但眼镜似乎铁了心要把这段话全部念完。心里默默地再想,这可是古象雄的语言啊,现代人谁能随口就来? 古象雄的历史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只有零星的记录散落在其他民族的史书里。如果真有这么一本完整的古象雄史诗,那国家早就应该被发现了。 他怎么可能对这些失传的东西如此熟悉?难道他又被黑咒缠上了?但是,除了念咒跳跃,眼镜没有表现出其他异常,这让我更加困惑,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徐晋中曾经讲过的家族秘密。他的曾祖父原本是个不识字的山民,但在一次神秘失踪后归来,竟然能背诵大量无人能解的话语。 这让心头一紧,一个词浮现在脑海中——伏藏。 眼镜一直都和我在一起,不可能接触到其他东西,如果这是伏藏,那可能还是最高级别的识藏。思绪一下子乱了套,本来就处于困境之中,他又出现这种情况,真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不可预知的行为。 额头上的冷汗直冒,想起徐晋中曾祖父的故事,至少那人除了有些古怪外,并无暴力倾向。眼镜这样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撑不住。正准备上前制止,他却突然停下了手。 月光下,视野格外清晰,由于之前一直关注眼镜,此时才注意到前方的景象。几十米外,出现了一排排用石头堆砌的小屋。这次,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这些小屋,就是之前见过两次的石屋。 简陋的小屋旁,看到了两只长相奇特的牛。这两只牛越看越让人心烦,仿佛是在提醒我和眼镜又回到了起点。 我不相信这是所谓的“鬼打墙”,可是眼镜这一路的表现就不寻常。此时,眼镜不再乱跳,也不再说话,只是呆呆地站着,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迷茫。这家伙总是时不时地闹腾,让人担心不已。 “眼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问道。 “没什么感觉……怎么又回到这里了……”眼镜似乎恢复了正常,至少他还记得我们绕了一圈又回来了。可还是疑惑重重,猜测眼镜的异常与某个隐秘之物有关,但没有确凿的证据。 突然,从眼镜身上掉下一样东西,竟是那块神秘的嘎巴拉。这东西怎么会跑到眼镜身上? 原本,这块嘎巴拉放在车里的一个备用包中,因为觉得它不吉利,大家都没带在身边。后来,瘸子独自驾车离去,现在嘎巴拉却出现在眼镜身上,这让我愈发确定,瘸子在地下祭坛对我们做了手脚。 他故意将嘎巴拉留给了眼镜,显然是不想让我们离开这片地方。眼镜的异常,显然与嘎巴拉脱不了关系。 正当思索期瘸子的目的时,那两头怪牛又蹒跚着向我们走来。局势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既然如此,不如干脆查个明白。 我拉着眼镜向前走去,怪牛见状反而停了下来。直接走到小石屋旁,仔细检查每一间。石屋内有生活的痕迹,里面居住的人已不知去向。只发现了一些黑色的食物残渣,又干又硬,旁边还有一个装水的大缸,这些应该就是怪牛的食物来源。 尽管情况真相不明朗,还是决心要揭开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看着眼镜一脸茫然,不知所措。我决定留下来看看情况。从之前的经历来看,即使再次离开,恐怕也会遇到什么阻碍,让我们无法逃脱困境。想到这里,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并试图安抚眼镜,让他也尽量放松。 随后我们在石屋周围仔细搜寻,希望能发现一些线索。但这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任何可能提供信息的物品都不见踪影。我和眼镜搜了个遍,却一无所获。 “我……我感觉有点不对劲……”眼镜显得有些犹豫,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看他这样,担心他会再次陷入那种怪异的状态,连忙制止他:“先把那块骨头放好,这东西不适合你拿着。” 眼镜赶忙用布包起那块骨头,藏进了一间石屋里。“你想说什么?”我问。“感到很不安,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眼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