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就藏身在这棵树上? 我仰头望去,这棵树至少有十几米高,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在夜色中就像一个巨大的怪物,让人望而生畏。 但此时此刻,我心里却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攀爬这棵参天巨树。 树干粗糙不平,我的手脚被磨得生疼,但我全然不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老者! 我像一只灵活的猴子,在树枝间穿梭腾挪,很快就爬到了树冠的位置。 然而,这里除了茂密的枝叶,什么都没有。 难道…我又猜错了? 我心里一阵失落,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我发现头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上爬去。 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我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老者盘膝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双眼微闭,仿佛在闭目养神。 “老先生!”我欣喜若狂,忍不住大声喊道。 老者缓缓睁开眼睛,低头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你终于来了。” “老先生,您…您怎么会在树上?”我惊讶地问道。 “呵呵,老夫夜观天象,发现此地灵气汇聚,便在此修炼一番。”老者捋着胡须,笑着说道。 修炼?灵气?我听得一头雾水,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仙不成? “老先生,您…您说的那些…是真的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什么真的假的?”老者明知故问道。 “就是…就是关于…极限风水…”我支支吾吾地说道,感觉自己像个白痴。 “呵呵,信则有,不信则无。”老者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道。 “可是…可是…”我还想再问,却被老者打断了。 “年轻人,你既然来了,说明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何必再问呢?”老者的目光仿佛能洞悉一切,让我无处遁形。 “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不用着急,有些事情,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强求不来。”老者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块玉佩你拿着,它会指引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可是…我不明白…”我更加困惑了。 “你不用明白,你只需要记住,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就捏碎这块玉佩。”老者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我。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老者的背影,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一场光怪陆离,却又无比真实的梦。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麒麟的眼睛仿佛在黑暗中闪烁着更加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我前行的方向… 我捏着这块温润的玉佩,就像捏着自己跳动的心脏。老者的眼神,他的话,这诡异的一切,都像一团迷雾,让我迷失了方向。但我心里清楚,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从树上爬下来,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老者的低语,又像是某种未知生物的窥探。我打了个冷颤,将玉佩塞进怀里,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去。 回到村子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那个破败的小屋。 一进门,就看到二狗子正坐在我的床边,手里拿着我的那本《鲁班经》,一边翻看,一边啧啧称奇。 “呦,这不是咱们的大风水师回来了吗?怎么,昨晚去哪位富婆家看风水了?”二狗子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我懒得理他,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书,没好气地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懂什么叫风水吗?就这破书,你还当宝贝呢!” “哎呦喂,还生气了?怎么,我说错了吗?你不是号称咱们村最厉害的风水师吗?怎么连个媳妇都娶不上?”二狗子不依不饶地继续挖苦我。 我被他戳到了痛处,心里一阵烦躁,怒火中烧,真想一拳打在他那张欠揍的脸上。 “你…”我刚想发作,突然想起老者的告诫,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说完,我便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到床边,倒头就睡。 我实在是太累了,身体上的疲惫,精神上的压力,都让我喘不过气来。我闭上眼睛,试图放空自己,但老者的身影,麒麟玉佩,还有二狗子那些刺耳的话语,一遍遍地在我的脑海中回放,让我无法安宁。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梦里,我看到老者站在我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把金光闪闪的钥匙,对我说道:“孩子,拿着这把钥匙,去打开那扇门,你会看到一个全新的世界…” 我正要伸手去接那把钥匙,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惊醒。 “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迷迷糊糊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小凡,小凡,快开门啊!出事了,出大事了!”门外传来村长焦急的声音。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赶紧翻身下床,连鞋都顾不上穿,就冲过去打开了门。 “村…村长,怎么了?”我看着村长那慌慌张张的样子,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村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不好了…村…村东头的…王…王寡妇…她…她…” “王寡妇怎么了?您老人家倒是说啊!”我急得直跺脚。 村长深吸一口气,终于把话说完整了:“王寡妇…她…她死了!” 村长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我顿时愣在了原地。 村长的话语里满是颤抖,似乎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冲击力极大。 我猛然回过神来,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王寡妇向来身体硬朗,在村中也是出了名的能干,怎么突然间就…我不敢再往下想。 “她怎么了?您老人家倒是说啊!”我焦急地拉住村长的手腕,声音中带着颤抖。 村长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自己控制情绪,然后缓缓开口:“王寡妇…她…她死了!”声音低沉而又带着哀痛。 我如遭雷击,心头发凉。死亡一直都在我们身边游走,但每次猝不及防地降临,总能掀起心里的惊涛骇浪。 这时,二狗子不知从哪个角落蹿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不应该的嬉笑,阴阳怪气地说:“哎呀,大风水师,你也知道了啊?要不要来算一卦,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作祟?” 我瞪了他一眼,此刻的心情本就复杂至极,他的油腔滑调更是激起了我满心的不耐与愤怒。但想到老者的话,我压下怒火,强装冷静:“狗子,别在这儿放屁!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 二狗子收起笑容,似乎也意识到此刻的严肃,低声问道:“那…那咱们该怎么办?” 村长叹了口气,眼眶湿润,说道:“小凡啊,这事还得靠你。咱们村赶上这不吉的事情,全靠你给看看,找一块吉地安葬王寡妇,以求村子的平安啊。” 我点点头,接过这沉甸甸的责任。此时此刻,我深知不仅为了王寡妇,也为了我们整个村子的未来,我不能有半点马虎。 “村长,带我去看看王寡妇的遗体吧,我要确定她的离息地是否符合风水之道。”我说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 村长点了点头,领着我们朝王寡妇的家走去。路上,二狗子跟在我身后,不停嘀咕着什么,我隐隐约约听到他提及“风水师”和“真本事”,但我没心情理会他的嘲笑。 站在王寡妇家那阴冷的屋子里,我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寒意。王寡妇躺在炕上,仿佛安睡一般,但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她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紫,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似乎在临终之际经历了无尽的痛苦。 我仔细观察了屋子的布局,墙壁上挂着的是一些已经失去了灵气的装饰,角落里杂乱无章地堆放着生活用品,一切都透露出一股不祥的气息。一股难以名状的压抑笼罩在这个小小的房屋中,让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村长在一旁轻声催促着我,焦虑在他的眼眸中跳动,显然,他需要我的答案。 我用罗盘对准了王寡妇的遗体,指针突然开始疯狂地转动,最终停在了一个惊人的角度。我紧锁眉头,心里暗暗叫苦,这样异常的情况,无疑印证了这里风水的严重失调。 就在这时,二狗子似乎也被这诡异的场面吓得不轻,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哆嗦着,像是在努力掩饰内心的恐慌。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这…这是咋…咋回事,村长,咋这罗盘就跟发癫似的呢?” 我并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皱着眉头,暗自思量。根据我的观察和罗盘的反应,这件事显然超出了普通风水问题的范畴,恐怕还涉及到了其他不可言说的因素。 村长的神情更加迫切,“小凡,咱们该怎么办?” 我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沉声对村长说:“村长,王寡妇的离世并非常规的风水问题所导致,我们需要更深入地了解情况。她的家可能隐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可以先从最近发生的一些异常事件入手,逐一排除可能的影响因素。” 村长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沉重了,“对!前些日子村子里确实发生了一些怪事,有些村民也表示夜里睡觉总能感觉到有一股不寻常的风在吹,而且那风让人觉得心里发慌,不像是自然的风。” 我想了想,又问道:“还有别的吗?” 村长用手撑住沉重的额头,回忆着:“还有一些家禽无故丢失,有时候还能在半夜听到不太寻常的叫声,这村子啊,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 我心中越发疑惑,这一切都显得十分不正常。我谨慎地拿起罗盘再次进行测量,发现罗盘的指针确实在不同位置有所变化,这表明村子里的地脉可能受到了某种外力的干扰。 我脸色凝重地走出了屋子,二狗子和村长也紧随其后。我们继续谈论着村子中发生的怪事,尽管有些不情愿,但不可否认,这次恐怕真的需要一场仪式来查明真相。 村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乞求:“小凡,你看,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咱们该怎么办?” 我真心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但眼前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可能的真相。我拨开掩在眼前的黑发,声音坚定而认真:“我们要进行一场超渡仪式,尽快找出问题所在并加以解决,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村子恢复平静。” 二狗子一听要搞超度,腿肚子立马开始打颤,脸色比纸钱还白,结结巴巴地说:“小…小凡哥,这…这超度可不是闹着玩的,要不…要不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我斜了他一眼,这小子平时看着挺机灵,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你小子懂什么?人命关天,耽误了时机你负责?” 村长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虽然心里也有些发怵,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小凡,你尽管放手去做,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村里一定全力支持你!” 我点点头,事不宜迟,现在可不是犹豫的时候。我让村长召集村里的青壮年,准备超度仪式所需的物品:香烛纸钱、黑狗血、糯米、朱砂等等。 夜幕降临,整个村子被黑暗笼罩,只有几声狗吠在夜空中回荡,更显得寂静得可怕。 村口空地上,村民们围成一圈,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不安。我站在中央,身穿八卦道袍,手持桃木剑,一股凛然的威势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按照祖传的秘法,开始布置法坛。点燃香烛,摆放供品,然后咬破手指,用鲜血在黄纸上画出一道道符咒。 随着我口中念念有词,法坛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突然,一阵阴风平地而起,吹得周围的火把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村民们惊呼一声,纷纷向后退去,有些人甚至吓得瘫软在地。 “都别慌!稳住!”我大喝一声,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村民们听到我的声音,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渐渐安静下来。 我目光如炬,扫视四周,只见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下,隐隐约约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飘忽不定,时隐时现,看不清具体的面目,但从它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孽障,还不现身!”我一声暴喝,手中桃木剑直指那道黑影。 那黑影似乎被我的气势所震慑,在原地停留了片刻,然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夜色之中。 “想跑?没那么容易!”我冷哼一声,脚踏七星步,迅速追了上去。 那黑影的速度极快,在村子里四处乱窜,我紧追不舍,一人一鬼,在夜幕下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村民们紧张地观望着,脸上的表情混合着恐惧与期待。二狗子更是躲在石头后面,只露出一双满是担忧的眼睛。 我快速布置好最后一个阵法,转身面向那道黑影。那一刻,我内心坚定,祖上几代人的风水秘术,今天就要一次性展现个彻底。 “孽障,看你往哪儿逃!”我猛地一顿脚,震得四周尘土飞扬。随即,我手中的桃木剑高高举起,天地间仿佛一阵静默,随后剑尖朝下,直指黑影。 电光石火间,我周身涌动出一股隐秘的力量,那力量如无形之风,瞬间席卷全场。黑影受此威慑,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试图再次逃脱。 但我怎会允许同样的事情发生?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咒语急促地吟唱,强化着法阵的力量。 “一、二、三”我数到三,猛地将手中剑挥下,无数的符咒如同活了一般,向着黑影激射而去。 只听见一声惨烈的嚎叫,黑影被定在了当地,一股淡淡的烟气逐渐散去,显现出了它的真实面貌一个扭曲、怨恨的幽魂。 村民们爆发出一阵惊叹声,二狗子也从石头后跳出来,拍着胸口道:“天哪,小凡哥,你…你真的做到了!” 我收起剑,缓步来到那幽魂之前。它面目狰狞,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但此时已然败落,在我面前再无半分嚣张。 我并未言语,只是低头用剑尖拨弄着坛前的火堆,使得火焰更旺。火光明灭中,我低声说道:“汝以非法而生,今遇吾之术法,一切挣扎无济于事。” 而后,我挥洒手中的符纸,令其化作灰烬,随风散去。那幽魂在最后一声哀嚎中,彻底消散。 村民们都看呆了,原本紧绷的脸上都换上了喜悦和宽慰。二狗子这时才如释重负,咧开嘴笑道:“这下子,咱们村子总算能安宁些日子了。” 村长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小凡,这…这都是多亏了你。” 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淡淡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