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感，随性说些憋在心里多年的鄙谈……诸位若是有所启发，回去以后自行思考便是。”　　 何秋这说辞，倒是没有打算和谁靠近乎。　　 被当成偶像崇拜的，有师妹一个就足够了，他主要是看白沐雪对这些事很有兴趣，才愿意趁机提几句，本身就是计划的行为。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这些刺激的话，被那位强势却又温柔的女帝师尊听到了，会怎么样。　　 或许会动怒？　　 还是说，对何秋的失望，觉得悉心栽培遭到背叛？　　 算了，不管这些。　　 实话实说而已，师尊确实于何秋有恩，但这前前后后是两码事，有问题就该提出来不是吗？而不是念在女帝对自己好的份上，就默许当下不合理的现状。　　 何秋没有说女帝不好，只是在觉得当下的贪腐严重，为民不聊生的百姓发声。　　 他刚走出山村的时候，姐姐和娘亲一文钱也没给他，可谓两袖空空，徒有一身诗书五经，一穷二白……　　 那个时候，何秋又何尝不是底层百姓的一员呢？　　 如今得道飞升，成了龙吟修士，甚至跟圣女师姐攀上关系，成为了所谓世人眼中的“人上人”，就应该默许这样的不公平吗？　　 若是真的看不见，也就罢了。　　 可明明看见了，却因为女帝是自己师尊，就装作看不见，那又和那些利益既得者的贪官有什么区别？　　 确实，何秋踏入修途，志不在平天下，也不想当什么圣人。　　 但有些话憋心里实在不爽，他不想充耳不闻窗外事，所以他把这些想法说给师妹听，毕竟师妹有兴趣，也有这方面的才能。　　 至于其他这些鱼龙混杂的官员，他们懂的自然能懂，不懂却装懂的，何秋也没兴趣过多解释，他不寄希望于能被外人理解。　　 “师妹，你今天想问的，我都答完了，若当真有兴趣的话，就回去好好理解吧。”　　 “嗯，多谢师兄点拨。”　　 宴会结束时，何秋稍微交代了几句，便送走白沐雪，然后独自离去。　　 后者点点头，美眸一眨一眨，像是听的迷茫，却又像是在黑暗中寻觅到了光明的未来……　　 事实上，何秋一下午说的太多了，她光顾着那小本本记下来，很多话都没来得及去用心理解，她也觉得晦涩难懂。　　 不过没关系，白沐雪晚上回去，可以去和师尊讨论呀！　　 她不懂，但想必身为女帝本人的南宫师尊，听得懂。　　 怀有这样的期待，少女抱着小本本回去了。　　 月色已晚。　　 何秋离开宴席。　　 安凌染则早在走廊等候师弟多时。　　 “师弟，好一番尖锐的言词呢。”　　 少女不禁浅笑感叹。　　 安凌染在门外，默默听了很多何秋的话，虽然她也只是似懂非懂，但她切实觉得更进一步了解师弟，收获不少。　　 果然，从第一眼见何秋的时候，安凌染就觉得前者有着文人的独有气质。　　 只是，龙吟宗内修炼至上，何秋的这股书生气也就慢慢被埋没了，没人问及。　　 今日来到朝廷，师弟果然还是按捺不住当年的文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肆批判了一番，说的有理有据，令羞怒的贪官无法反驳。　　 这让安凌染对何秋有了更全面的认知。　　 原来，少年除了修炼上一心专治，居然还对天下民生如此关注，有着别样见解。　　 平时看上去，何秋可能有几分剑客的洒脱不羁。　　 但其实，他也是个很认真的人，无论是修炼，还是感情，亦或者朝政……　　 安凌染自然喜欢这样认真的师弟。　　 若是何秋真的像剑客那样洒脱放荡，她反倒有几分烦恼，因为那样的话，她缺乏安全感，她怕他哪天突然想走，就真的走了，留不住的那种。　　 毕竟，剑客之间不是常有一句话：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剑谱第一页，忘掉心上人。　　 万一哪天何秋说他“悟了”，直接提上裤子跑路了，那安凌染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师弟，你觉得，emmm……感情会影响拔剑的速度吗？”　　 走在回宫寝的夜路上，安凌染突兀的开口道。　　 何秋眼眸一转，侧目望去，却见师姐昂头看着月亮，似乎有些不安，却又不想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装作心不在焉的闲聊。　　 想了想，何秋还是苦笑叹了口气：　　 “以前确实这样觉得。”　　 “那现在呢？”　　 “现在……倒是觉得这问题本身就没意义。”　　 何秋微微挑起眉头，左右手各自唤出一把剑灵，借着月光，两把剑交叠相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