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初,阳光透过薄雾,洒在热闹非凡的会武场上。四周人声鼎沸,各色人等摩肩接踵,争睹着今日的四派招收弟子。 东边,华山派的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旗下一张精致的茶桌旁,笔墨纸砚排列得井井有条,旁边放着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慕容云,华山派的代表,面带微笑,静候各路英雄前来报名。他轻声说道:“华山派,以剑法著称,欢迎各位年满十五六岁的少年们加入,共同探讨剑道之极致。” 西边,武当派的旗帜在风中微微摇曳,一张破旧的木桌旁,笔墨纸砚显得有些凌乱,钱袋子也显得有些瘪。陆门首,武当派的弟子,坐在桌后,虽然衣着简朴,但眼神中透露出不凡的气度。他温和地说道:“武当派,太极之道,修身养性,我们不追求外在的奢华,只求内心的平和,欢迎十五六岁的少年加入。” 南边,少林派的旗帜在阳光下显得庄严而肃穆,简单的木桌旁,笔墨纸砚摆放得一丝不苟,钱袋子鼓鼓囊囊,显得颇有分量。白门首,少林派的高僧,禅坐于其中,双目微闭,神态自若。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少林派,以禅定和武学并重,我们追求的是内外兼修,欢迎有缘的十五六岁的少年加入。” 北边,月宫派的旗帜在风中轻轻飘扬,旗下一张朴素的木桌旁,笔墨纸砚简单而不失雅致,钱袋子静静地躺在桌上。屈门首,月宫派的高手,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同一道不可侵犯的风景线。她冷峻地说道:“月宫派,神秘而强大,我们每三年收徒一次,只要十五六岁入门,便是一生的荣耀。” 四派各据一方,东南西北形成对峙之势,各自高声宣扬自家门派的武学和德行,场面热闹非凡。 李破晓与苏玄天并肩而立,面对着四个门派的选择。月宫派已成禁忌,剩下的便是华山、武当和少林。 李破晓轻声问道:“月宫派既已无望,我们便只剩下三个选择。你心中倾向于哪一个?我定会随你一同前往。” 苏玄天目光扫过宋婉莹与叶婉婷,见她们已投入月宫派的怀抱,不禁叹了口气:“她们既已选择月宫,而柳方与你尚有未了的比武之约,或许华山派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李破晓心中却有些许失落:“华山派以剑法著称,我的枪法绝学是否也能在此找到传承?这确实令人担忧。” 苏玄天深知其虑,忙道:“除了武当,华山派亦是不可多得的良选。但武当派同样以剑法和拳脚功夫见长,是否能容纳你的枪法,尚存变数。月宫派虽有枪法与剑法的传承,但你我皆已错过。如此一来,少林派似乎成了唯一的选择。” 宋婉莹见李破晓面有难色,拍了拍他的后背,关切道:“李破晓,我刚打听到了四派的绝学。你若要修习枪法,难道非得加入少林派不成?到时若成了光头,可就不好看了。” 李破晓心中一动,也觉得少林派并非最佳归宿,尴尬地回应:“我与玄天已商定,此行便去华山派。” 苏玄天亦默契地附和:“不错,破晓有意习练剑法。” 宋婉莹闻言,心中稍安:“如此便好。” 二人径直前往慕容云处报名,慕容云见他们到来,面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李破晓与苏玄天填好报名表,交了十两银子。 慕容云故作神秘,掐指一算,突然道:“且慢,你二人的命格似乎与华山派相冲。祖师有令,凡命格相冲者,皆不可收录。” 此言一出,李破晓与苏玄天面面相觑,心中皆感为难,却也无从反驳,只得黯然离开,转向武当派而去。武当派的陆掌门见他们到来,心中暗自戒备,面上却装作热情。 他们签下名字,交了银子,陆掌门却突然提问:“你二人可知武当派的祖师是谁?又可知武当派位于何地?” 李破晓与苏玄天对视一眼,心中皆感不妙,这问题似乎另有深意。李破晓心中有气,质问道:“前辈,您这是为难我们吗?” 陆掌门却道:“这是武当派的规矩,问题虽简单,却是随机提问。若答不上来,便不能收录。” 他二人无法,只能要求退银子,却被告知:“哪有签了名交了钱还能退还的道理?” 宋婉莹闻讯赶来,见状心中着急,拉他们离开。陆掌门见他们未闹事,也就不再追究。 宋婉莹问道:“你们不是要加入华山吗,为何又来武当?” 苏玄天解释道:“华山的慕容前辈说我们命格相冲,无法收录。”李破晓则怀疑:“我们似乎被人算计了,估计是王家所为。除了他们,还能是谁?” 宋婉莹更是着急:“我听爹说过,普通百姓斗不过四派,他们如同官兵一般。而富商巨贾则不同。” “王家真要将我们赶尽杀绝?若今年无法入门派,以后怕是只能止步于化劲了。”宋婉莹气愤却也无能为力。 叶婉婷见他们聚集时面带不悦,便缓步上前,轻声询问:“发生了何事?”得知真相后,她柳眉倒竖,对王家的行径义愤填膺。于是,她带领众人径直返回城主府,欲向叶孤城报告。回到城主府,东方伊雪告知他们,叶孤城已提前收到书信,离开了羊城。“王家竟敢如此卑鄙,真是令人发指。”东方伊雪怒道。“然而,武当与华山亦有类似的门规。”东方伊雪凝视着两位少年,他们眼中的纯真与善良令她心生感慨。她轻叹一声,说道:“叶孤城曾对我说,你们这些孩子中,真正有希望的寥寥无几。四大派如今已是江湖上的巨头,寻常百姓若无背景,难以与之抗衡。”她轻抚叶婉婷的头,继续说道:“这件事,你父亲亦无法插手。毕竟,那些大门派的决策并非外人所能左右。他能做的,唯有依靠自己的武艺高强,来守护这一方的安宁。”听到此处,李破晓已明了其意,转身带走了苏玄天,留下一句:“我们出去走走,静一静。” 叶婉婷,宋婉莹他们看着他们的背影逐渐离远而去。 他们低着头,脚步沉重地来到城南城外的长亭。 长亭边上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弋,时而跃出水面,溅起晶莹的水花。这宁静的景象与他们心中的波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们从前的梦想,算是断了。”李破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他的目光落在河面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苏玄天的脸色阴沉,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李破晓,似乎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宋婉莹快步跟上,她的声音轻柔而带着一丝颤抖:“我爹曾经和我说过,留在这羊城内做个普通人也很好,不用去和人挣什么,不用去管什么事不平,更不用昧着良心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安安稳稳的度过这简单的一生就够了,女的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男的娶到自己爱的人。” 她的话像是一股温暖的春风,吹散了他们心中的阴霾。李破晓和苏玄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动摇。他们肩负着使命,却又何尝不想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 李破晓突然开窍,他想到了一个可能的出路:“我也可以行商做买卖,此生止步化劲也足以自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似乎已经找到了新的方向。 苏玄天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也想看一眼这外边的世界。” 宋婉莹见二人情绪有所改变,她轻声说道:“婉儿去了月宫派一定好好习武。将来要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坏人,婉儿第一个出手保护你们。” “谢谢你婉儿,认识你真好。”李破晓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宋婉莹从背后解下黑色剑袋,小心翼翼地取出了‘痴心情长剑’,轻抚着剑鞘,那剑鞘的工艺格外精致。她轻声对剑说:“从今往后,你便是婉儿最亲密的伙伴。我会让你的光芒再次闪耀。” 她看向二人,眼中带着一丝期待:“门首姐姐说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启程了,有什么话想对婉儿说的,就说出来吧!不然以后就很难再见了。” 李破晓眼中有些不舍,只说出了一句:“婉儿要保护好自己。” “我决定也出去外边的世界看看。”李破晓说到。 苏玄天表示赞同李破晓的话:“好。” 柳方,许东临,廖羽,张紫依他们得知情况原委,叶婉婷带他们赶了过来,目的是来告别的。 许东临和廖羽并不喜欢习武,所以也就没有选择加入任何门派,许东临说他是一介读书人,自然去学习圣贤书。廖羽说他对棋道感情至深,未来要挑战天下第一的棋圣。 张紫依说她要找到那个隐世门派药师谷去学医救人,也就没有加入门派。 柳方这次没有遮遮掩掩,大大方方走来,只留下一句话给李破晓:“我不会做落井下石的人,之前的事,从现在开始一笔勾销,我和孙剑河明日便前往华山派。 长亭的尽头,是一座古朴的石桥,名为长生桥。桥身被岁月雕刻得斑驳,每一道痕迹都似乎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每年七夕,这座桥都会迎来无数外来人,他们带着对爱情的憧憬,来到这里度过这个浪漫的节日。桥的另一边,伫立着一棵万年槐树,传说中,在这棵树下许下的愿望,都能得到天地的庇佑。 叶婉婷站在桥头,目光柔和地望着远方。她轻声开口,向众人讲述起这座桥的历史:“我娘曾经和我讲过一个这样的故事,从前这里只是一座普通的石木桥,可后来牛郎织女在七夕节当天来过这里,织女给牛郎留下一句话便飞升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梦幻,仿佛将众人带入了那个古老的传说之中。 “织女说,如果牛郎每年七夕节当晚在这桥上数上一颗星星,一年数一颗,只许一颗不可以数多,数满四十九颗星星便能与她相见。”叶婉婷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可牛郎第一次就随手数上了一颗星星,只记得它是亮闪闪的那颗。等到了第二年七夕,他再次来到石木桥上看向天空准备数一颗星星的时候,他发现从前数的那颗星星已然不记得哪一颗了。”叶婉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伤,她描绘着牛郎的无奈与挣扎。 “他们长得一模一样,无法找到那年七夕节数的那颗星星,根本分辨不清楚哪一颗。他沉思了很久才发现,原来这是一道必死题,天上星星繁多,那年数上的第一颗星星是织女星,如果今年没能找到那颗星星,数的是另一颗星星,这样累积,往后的每年数的都不是从前的那一颗星了。”叶婉婷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她仿佛能感受到牛郎心中的绝望。 “所以他看了一晚上的星空与点点星星,但他始终没有数上一颗。那晚的风尘可能有点多,牛郎眼中的流水不停的流。”叶婉婷的眼中泪光闪烁,她的声音哽咽。 “之后的每年七夕节的夜晚里,牛郎依旧如此,在桥上看了一晚上的星空,依旧没有数上一颗。四十九年时间里光阴似箭,转瞬即逝,牛郎也因此失去了所有期望。”叶婉婷叹了口气,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 “可喜的是月老都记录了起来,最后让他和织女重逢,化作了神仙。所以后人命名这座桥为长生桥,桥边的槐树正是那年牛郎所化。”叶婉婷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棵槐树,仿佛能从中看到牛郎的身影。 大家听完之后,泪眼汪汪。他们被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深深打动,心中涌起了对爱情的无限向往和对命运的深深感慨。 苏玄天在中午的阳光下,缓缓走向叶婉婷,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轻声问道:“叶姑娘,不知你心中理想的男子,会是怎样的风采?” 叶婉婷抬头,目光在苏玄天那略显平凡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她微微一笑,回答道:“或许,我心中所倾慕的男子,应如我父亲那般,是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武功天下第一。” 听到这样的回答,苏玄天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但他很快便掩饰了自己的情绪,不让旁人察觉。尽管他努力隐藏,但周围的人还是能感觉到,苏玄天对叶婉婷的那份特别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