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中并无兵器,只不过,他的手里捏了两张神符,只等着两位老人出手 “轰隆!”一声。 王贤被两位老人一剑斩飞,身在空中,却使出流星赶月,轻巧落在三丈之外...... “不过如此!” “蝼蚁而已!” 两位老人一声冷哼,长剑呼啸,随手一挥往王贤再次斩来...... “铮!” 一道细细的剑鸣,刹那间斩破眼前的风雪,斩过王贤头上的虚空,无声无息往两个扑上来的老人斩去。 其中一个老人一声吼叫,银色剑芒凝结。 霜华震荡之间,卷起一团雪花。 剑光凛冽,一道剑气往王贤斩来。 另一个老人无视风中一剑,直接往前飞掠,欲要一剑,将王贤斩头。 王贤却大喊道:“公主救命!” 黑衣老人一声冷喝,体内灵气催动。 剑气如虹,将地上的雪花荡开,溅起一丈高。 “你死了!” 另一个老人握剑如电,脸如冰霜,凝聚一身灵气之间,一剑斩向王贤的胸口。 “嗤!嗤!” 两道微不可察的声音响起,随着敖千语一声轻呼,赶车的老人只是轻挥手中的鞭子。 便有两道剑气往前斩去。 但见王贤低头抹去嘴角的血渍,恍若闪电一般往后退出。 险之又险,避开了风中斩来的两道剑气。 比起常人,他的反应更快。 虽然他跟两人求救,却也没有放松神识,随时准备跟眼前的两位老人拼命。 然而,就在王贤后退一刹。 两个黑衣老人却扑了过来,在他们看来,赶车老人轻挥鞭子,哪能伤得他们金玉之躯? 王贤双眸一凝,就在这一刹。 不顾自己的伤势,手里的神符,骤然往扑在前面的高瘦老人轰出! “看暗器!” 两人这一瞬间相距咫尺,一步之遥,强如黑衣老人也无法避开王贤的神符! 还没等身在空中神符爆炸,老人便怔怔地僵在半空...... “啊......” 的一声惨叫,跟着便是“轰隆!”一声响起。 却是赶车老人的风中一剑,跟王贤的神符,同时轰在这个黑衣老人身上。 神海被一剑洞穿,胸口瞬间被一张神符轰上,将其炸得不知生死 “不可能......” 神海被斩的老人眸子一缩,只是喝出这一声,便再无声息,重重地往雪地里扑倒。 “啊......” 另一个老人亦是一样,人在半空,剑在手里。 还没有斩中王贤的胸口,便如僵尸一般,直直往雪地跌落。 一道鲜血如泉涌,骤然狂喷而出。 而这时的王贤已经身如惊鸿,一脚踢在雪地,往后飞掠了三丈之远。 “不可能啊......” 神海被斩,老人只是喝出半句不甘的话,便往地上扑倒,再无声息。 王贤哪还管得了这么多,只觉得胸口天翻地覆。 一拳撑地,又吐了一口血。 “王问天......” 敖千语眼见不好,当即飞身掠来,将王贤扶起。 一道龙息度进他的体内,替他压住了那一道将在暴走的气息。 这一刻,她终于相信,这家伙在遇到她之前受了重伤。 否则也不会在大长老已经出手之下,还会吐血。 “既然你们不让我活,那就迎接我的怒火吧!” 王贤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任由敖千语将他从雪地扶起,看着眼前两具尸体,冷冷地喝道。 他的修为不如两个老人,经验也不如两个老人。 他更怕死,他的底牌还没有使出呢! 天骄们皆不畏死,那是因为他们几乎一帆风顺,没有死过。 只有王贤知道,因为他死过几回,所以,比起绝大多数人,他更怕死。 在他看来,只有怕死,才会时刻警觉,才会活得更久一些。 “上车吧。” 老人赶着马车缓缓而来,敖千语闻言,将王贤扶上了马车。 王贤想了想说道:“去,将那两个家伙的纳戒找回来,你跟前辈一个一个。” 当下的王贤,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穷人。 生死之际,倒也乐得做一回顺手人情。 “这还差不多!” 敖千语轻哼一声,往前而去,捡起两枚纳戒,落下两道神龙之火,将两具尸体瞬间笼罩起来。 在敖千语的搀扶下,王贤一路回到了马车上。 靠在马车的车厢里,忍不住又轻轻地咳嗽起来。 他没想到两位老人如此强大,只是对轰一招,便让他的伤变得更加严重。 不得已,跟赶车的老人苦笑道:“前辈,我只想回家路上慢慢休养,照这情形看来,怕是不成了。” 老人从敖千语的手中接过纳戒,淡淡地笑道:“不是还有我吗?” “不是还有我吗?” 上了马车,敖千语跟老人并排坐下。 从老人手里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嘻嘻一笑:“大不了,我陪你去昆仑山玩玩。” 闻言,靠在车厢里的王贤,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往后栽倒。 忍不住轻呼一声:“那里有什么好玩的?” 赶车的老人闻言,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敖千语一边把玩手中的纳戒. 一边笑道:“下雪天,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皇城逛逛,没准还能找个神龙夫君回昆仑......” 闻言,王贤终于忍不住。 侧着身子倒下,伸出颤抖的手将兽毯拉着盖上,默默地苦笑了起来。 敖千语这样的天之娇女去了皇城,不得将那里掀得底朝天,才怪。 就在他闭上眼睛的一刹,忍不住嚷嚷道:“你是神女,不该往人间......” 老人闻言,点头表示同意。 笑道:“他说得没错,小姐你若去了皇城,只怕......” “最多,去了皇城我不惹事了。” 敖千语看着前方白茫茫的一片,心里却欢喜得不行。 嘻嘻笑道:“最多去了皇城,一切都交给王问天好了,嗯,就这样决定了。” 等了半晌,没见王贤回话。 耳边却传来了一阵呼噜声,气得她骂了一句:“你是猪啊?” ...... 马车在风雪中缓缓行走。 因为有了敖千语跟蛟龙族的大长老,至少两人在没搞清楚之前,应该不会难为自己。 如此,他便安下心来。 打定了主意,这一路过去再遇到麻烦,就厚着脸皮,求两人出手救命。 昆仑之南,道观里。 大殿里生着一盆炭火,桌上搁着一壶灵茶。 东方霓裳幽幽问道:“师兄,你说王贤从东凰族的禁地去了天路,还是已经回转?” 老道士一时无语。 过了半晌才若有所思地回道:“换成我是他,肯定不会去天路。” “为什么?”东方霓裳问道。 老道士笑道:“那些天骄去往禁地,原本就是要他的性命。再加上从灵山踏上天路的天骄,除非他不想要小命了。” 在老道士看来,至少,眼下的王贤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在禁地没打够,还要一路打上天路? 更不要说,天路上的危险可比东凰族禁地多得多。 东凰霓裳点了点头,笑道:“但愿这两个踏上天路的小丫头,能安然归来。” ...... 这一日,初学赶车的敖千语,因为贪玩,错过了借宿的村落。 最后不得不就着路边一栋被人废弃的石屋过夜。 老人将马儿牵去了另一间石屋里避寒,又喂了水和豆饼。 回到石屋,敖千语跟王贤已经生了一堆火。 老将煮了雪水,将敖千语带来的肉干扔进去煮肉汤,王贤将在楼兰买的香料放了一点。 一时间,空气里是浓浓的香气。 “要不要喝一杯酒?”敖千语初学赶车,显得有些兴奋,还有一些得意。 这样的事情,在龙族可轮不到她来做。 王贤摇摇头:“你跟前辈喝吧,我这身上有伤呢,等到了皇城,我再请你们喝个够。” 敖千语嘻嘻一笑,看着老人说:“正好,我在楼兰买了葡萄酒呢。” 架不住两人的热情,想着夜里有老人这样的高手,还有敖千语这样的妖孽。 王贤破例,喝了两杯葡萄美酒。 感受着嘴里淡淡的果香,心道果然比白雪城灵酒的滋味,有很多的不同。 看来以后不能多喝,否则迷上这样的酒,倘若没得卖,岂不是又要往大漠而来? 没想到只是喝了两杯,头就大了。 王贤都没跟两人仔细聊天,便一头倒下。 拉上兽毯的一瞬间,喃喃自语道:“以后,不能再喝了。” “这就醉了!” 敖千语一愣,看着老人笑道:“这,就两杯酒,就把他放倒了?还是不是男子汉啊?” 老人淡淡笑道:“他一个人,只要不喝酒,就能随时保持清醒。” 敖千语点头应道:“也是,像他这么怕死的人,又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他的人头,换成是我,也不敢喝。” 老人叹道:“此去路途遥遥,他身上又有伤,以后便不要再给他喝酒了。” 挥挥手,老人也钻进了自己的睡袋。 赶了一天路,他也累了。 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想了想说了一句:“公主你先守上两个时辰,子时叫我,下半夜我来守夜。” “要守夜啊?” 敖千语闻言,淡淡笑道:“前辈你先歇着,我不喝酒了,坐在这里想想这家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妖孽。” 老人一愣,随后笑道:“你慢慢看。” 不再喝酒,于是敖千语煮了一壶茶。 一边静静地看着梦里的王贤,一边暗自寻思。 “一张符文炸死一个化神境的老人......” 想着王贤最后拼命一击,想着那一道恐怖的爆炸,敖千语忍不住幽幽叹了一口气。 喃喃说道:“像你这样的妖孽,就算去了灵山,一定镇压那些狂妄自大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