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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1章 命格不凡

冥婚入殓 凤唯心 8512 2024-12-04 04:46
  李佩蓉死了,她和外公一样魂飞魄散了。  老天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总要我承受失去至亲好友的痛苦?  “沈滢,你就是灾星,和你交好的人都不得善终!”  容兮的声音阴测测地回响在我耳际,她是传音的,只有我听得到。  我不想去理会她,但这话如同魔咒一样折磨着我。  傅时寒抱着李佩蓉的尸体晕死过去了,正在痛哭的玄宗派众人急围过去,“大师兄!”  云傲天过去查看傅时寒的伤势,面上露出惊异之色。  我知道他的困惑,傅时寒没死,魂魄不灭,确实是奇迹。  厉行风来到我面前,冷然道:“跟我走!”  我觉得讽刺,他把我伤得体无完肤,现在又理所当然地命令我跟他走。  当我是什么?他高兴的时候,可以挥之即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弃如敝履。  我还没开口,容兮反倒急了,“行风,你想和她在一起,不要我了?”  厉行风没理会她,眸光冰冷地看着我,好像我不肯心甘情愿地跟他走的话,就会杀了我。  “要我跟你走?可以啊,把孩子还给我,再灭了这女鬼!”  我想到失去的孩子,强忍许久的情绪忍不住失控。  任谁都无法体会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痛苦,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活生生地被剖开腹部,亲眼看到未成形的孩子脱离自己身体。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厉行风,除非他能把孩子还给我,亲手灭杀容兮,但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注定是仇敌。  “沈滢,你别太过分了!”容兮怒道,  厉行风眼里透着森冷怒意,死瞪着我,似在隐忍什么。  我双眼空寡地绕过厉行风,走向玄宗派人群外面。  李佩蓉和傅时寒被围在里面,我看不到他们。  这时,人散开了,云傲天目露悲痛地走了出来。  我挺反感他的,仍迎了上去,“云掌门,能不能让我帮忙操办佩蓉的后事?”  李佩蓉帮了我那么多,她走了,我再没机会回报她,如今只能在丧事上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云傲天重叹了口气说,“听说慕前辈隐居后开了丧事店,专门为人操办丧事,想来这方面是你擅长的,也罢,你和佩蓉是好朋友,就让你送她最后一程。”  张倩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我身上,听到这话,她着急道:“师父,万万不可,沐菱是妖孽,哪能让一个妖孽来操办二师姐的丧事,传出去,外人会怎么看待我们门派?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堕落到和妖为伍呢。”  我忍住把张倩的嘴撕烂的冲动,冷冷道:“贵派行得正的话,还怕惹人非议?”  云傲天看了被他安置在一旁、还昏迷不醒的云畅,蹙眉说,“我们行事光明磊落,自然不怕人指摘。”  光明磊落?我暗觉好笑,亏云傲天好意思说。  不说他们玄宗派之前是怎么对我的,就凭他和方容川交情好这一点,就配不上光明磊落这四个字。  ******  我虽然熟知丧葬事宜,也协助过外公操办过,却没有独自操办的经验。  没想到第一次操持丧事,竟是为李佩蓉,这个和我有过命交情的女子。  做丧葬行业的人最怕哪一天操办的是自己亲友的丧事,我现在总算体会到这种锥心之痛了。  眼下我正强忍着难过的心情,亲手为李佩蓉做清理、与化妆。  她面容安详,唇边隐现出浅淡的笑意,说明她走得没有遗憾。  是啊,她那么爱傅时寒,临死前得知他的心意,对她来说已经满足了。  其实真正痛苦的是活着的人,特别是傅时寒。  李佩蓉魂飞魄散后,他拒绝治疗,失魂落魄地抱着她的尸体,整整一天一夜,谁劝都没用。  直到我故意用言语激了他几句,他才松开李佩蓉,下定决心要除掉项扬。  云畅醒来后,也伤心欲绝,对云傲天生了怨意。  这两天父子俩闹得很僵,云畅甚至扬言要退出玄宗派,把云傲天气得够呛。  愚蠢的张倩则以李佩蓉死了,她有机会得到傅时寒了。  于是,张倩很没眼色地在傅时寒伤心时,企图勾引他,结果被他打伤了。  不知傅时寒怎么和云傲天说的,云傲天把她逐出了师门。  在玄界,不管哪个门派的弟子,或出于什么原因,一旦被逐出师门,就很难被其他门派接纳。  云傲天把张倩逐出师门时,又没说明原因,难免引人猜疑。  玄界中人大都自持正义,要是认定张倩做出有违正道的事,是绝对容不下她的。  总之,除了做回普通人,张倩是无法在玄界待下去的。  张倩的离开,并没有在玄宗派引起多大的波澜,李佩蓉的后事照旧在进行。  玄宗派后山有专门埋葬历代掌门、弟子的墓园,李佩蓉也葬在里面。  看到李佩蓉入土的那一刻,我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悲痛,同时想到了外公。  他去世了那么久,遗体至今不得入土为安,不仅被炼制成尸魔,尸体还被慕逍林占据了。  在我难过得不能自己时,云畅来到我身边,“小菱。”  自从云畅以命救我之后,我对他的愧疚就再难消除,“云畅,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为了李佩蓉的后事,我这些天都住在玄宗派,尽管有云畅护着,仍受尽异样的眼光,所以,我一刻都不想多待。  “我跟你一起走吧。”云畅握住我的双手,目光中溢满深情。  “云畅,对不起。”我不自在地抽回手,不敢直视他。  以前不是没和他说过我们只能做朋友,可他一直痴情不变,不说我喜不喜欢他,如今我入了妖,和他更不可能了。  为免耽误他,影响他的前程,我得和他说清楚。  云畅知道我要说什么,急道:“沐菱,别这么说,不管为你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故意误解我的意思,这让我很无奈,“云畅,我——”  “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不必有任何负担,我也不需要你给予我回应。”  云畅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说完就疾步走开。  他一走,云傲天就来找我了,要我离云畅远一点。  我能明白云傲天的心情,云畅是他唯一的儿子,又是玄宗派的继承人,和我这个入妖者走得太近,对他影响很不好。  而且,他已经为我死过一次了,我不能再让他和我到处涉险。  本来我打算明天一早走的,怕云畅要跟我一起走,决定今晚就离开。  同时,我让云傲天绊住云畅,临行前,遇到了傅时寒。  之前我所接触的都是项扬,真正的傅时寒对我来说很陌生。  同样的身体,不同的魂魄,即便项扬之前伪装得很像,和傅时寒本尊相比,仍有很大的差异。  至少傅时寒给我的感觉是通身正气,没有面对项扬时的不适。  他问了我关于李佩蓉的事,我以为他也会问项扬,但没有。  傅时寒还告诉我,他要退出玄宗派,去寻找项扬的下落,为李佩蓉报仇。  我知道他对云傲天、以及整个玄宗派生有芥蒂,特别是李佩蓉要和项扬同归于尽时,云傲天非但没阻止,反而有意劝她以身徇道。  准备和傅时寒告辞的时候,他突然说,“厉行风前世会被处斩,是项扬所害。”  “你怎么知道?”我吃惊不已,傅时寒怎会知道项扬的事。  按理说,修为强大的鬼占据人的身体,可以读取原主的记忆,原主却不能窥知侵占者的记忆。  傅时寒接下来的话,更让我震惊,“我读取到了他一些记忆,你和厉行风前世被他害惨了。”  “你怎么可能读取到他的记忆?”我被这个问题困惑住,忽略了他说我和厉行风的前世。  傅时寒沉默了一下说,“告诉你也无妨,我乃童子命格。”  “童子命格?”我忍不住惊呼,曾在书上看过关于童子命格的记载。  我以为只是传说,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童子命格的人。  据说有四种人转世后,命格就是童子命。  一种是天上侍奉神仙的仙童弟子,一种前世是庙堂之中的修行大成者。  还有一种专被上界赋予特殊使命,被派遣下凡的仙童仙女。  最后一种是因触犯天条,而被贬下界遭受磨难的仙人。  童子命格的人对佛家道家的理解悟性和认识,也比寻常人要更加强烈,今世要是修佛修道,会事半功倍,更容易有成就。  我知道有阴间冥地,应该也有仙界仙人,现实中却不曾听说过。  没想到傅时寒居然是童子命格,只是不知道是属于哪一种。  他看出我的疑惑,淡然道:“被贬下界者。”  童子命格的人不管是哪一种,都要遭遇劫数,傅时寒被项扬附身,还是痛失李佩蓉都是在历劫。  一般童子命格是算不出来,在历劫之后,本身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傅时寒也是在李佩蓉魂飞魄散后,才知道自己是童子命格。  这种命格的人魂魄非常强大,除非遭到天谴,否则要死都不容易。  项扬阴错阳差附在傅时寒身体,他也不知道傅时寒是什么命格,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不会选傅时寒当宿体。  他恐怕也想不到自己读取傅时寒的记忆时,傅时寒的魂魄虽虚弱,也不由自主地读取到他的记忆。  我总算知道傅时寒魂魄存活的原因了,但我更想知道项扬的记忆,说不定能找出他的致命点。  原以为傅时寒不会隐瞒,没想到他却不肯透露太多。  “傅大哥,你就告诉我吧。”我不死心地恳求。  “透露太多会遭天谴,我还想留着命,为佩蓉报仇。”傅时寒摇头。  他不说我都忘了,童子命格的人因为本身比其他人特殊,过多透露天机、或泄露他人的秘密,会遭到不同程度的天谴。  涉及到傅时寒的安危,我不敢再问下去了。  “沐菱,我不清楚你和厉行风今世的事,但前世你们都是受害者,都过得太苦了。如果可以,试着放下仇恨吧,千万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有时候你所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傅时寒眺望着远处山间,眸中泛起一层水雾,语气哀伤地劝我。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可能在悔恨自己没有早点向李佩蓉表明心迹吧?  “如果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那亲生经历过的伤害呢?或者傅大哥,你知道什么?”我苦涩反问。  傅时寒是好意,但厉行风的行为,令我无法相信他另有苦衷,仇恨也不是随便就能放下的。  我暗叹了口气,说了一句保重,就往山下走。  “项扬的命由我来取!”傅时寒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脚步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到了山下,远远就看到熟悉的鬼影。  厉行风居然还没走,那天他要我跟他走未果,就和容兮离开了。  他到底想怎样,为何阴魂不散?我窝火极了。  这次厉行风没有开口,只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我故意无视他,往反方向走,他一声不吭地跟了上来。  跟了一段路,我忍无可忍,“厉行风,你够了,别再跟着我!”  厉行风像哑了一样默然不语,眼神和以往有些不同,让我很不舒服。  我气得差点脱口说‘滚回去找你的小妾,别来烦我’,好在意识到这话太酸,会让他以为我在乎他。  不过,厉行风为什么突然要跟着我,容兮哪去了?  我甩不掉他,偏偏不是他的对手,不能和他斗法。  实在气闷,我冷声问,“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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