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子无语。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只是想要演个戏,想让琉璃放松警惕,然后我们好处理他这件事情。 然而现在看来,琉璃确实是一个傻子。” 他居然真的相信了我已死,然后跟段庭酆对着干,然而谁也没想到段庭酆居然识破了我的计划。 我家里人的尸体在一瞬间全部没有了,我知道我们是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可是我还是有些许的心里难过。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的那一刻,我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 我娘的尸体,我爷爷的尸体,我姐姐的尸体,全都消失在风里。 而走之前,他们还嘱咐段庭酆要照顾好我。 我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想让段庭酆照顾好我,还是只是在装傻。 他们明明知道段庭酆并不是个人的,他们自己也是鬼怪那一类的,自然应该也明白,段霆锋不是人。 可是现如今,他们还是嘱咐段庭酆要照顾好我,难道他们不知道段庭酆已经要走了吗? 我心思有些许的郁结。 我回到家里,我爹依然坐在炕上一动不动的。 我不知道我爹是否恢复了神智,我用灵体的形象抱住了我的爹,跟他道:“爹,他们已经不会再回来了,爷爷他们已经走了,他跟我说,在走之前让我一定要照顾好你。 爹你一定要健康长寿,不要再出一些事情了,我这一辈子失去的东西太多,现在只剩下你了,你如果再没了,那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不知道她爹是不是听懂了,她爹的身体僵了一下。 半晌之后,我听见我爹对我说了一句:“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们安心上路吧,以后,我跟一一,我们两个人会好好的,相依为命,再也不出去了。 娟子,念念,你们都要好好的,家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们也会好好的,一辈子守着这个家的。” 我叹息一口气,心想,我爹心里一定很难过的。 他大概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当然了,他也没想过会送自己的老爹走吧。 毕竟我爷爷身体那样的健康,如果真的要送走的话,那也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而不是现在。 可是现在,不但爷爷走了,家里的一切都不如从前了。 我并不知道害我爷爷的那个人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还是想说他太过没有良心。 我爷爷是替天行道的人,现如今反倒是被别人给害死,换做是谁都有些许难过的。 况且我爷爷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些许,现在却被人告知已经没了,换做谁能不伤心呢? 我爹一时之间失去了好几个家人,而我现在也作为灵体,不知道还能否回去。 段庭酆把仓库里那玩意儿拖进我房间的时候,路过大堂看见的就是这个样子。 他挑了挑眉,似乎有些许的不屑,也有些许的看不起我。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还是觉得有被冒犯的。 我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又手拍了拍我爹的肩膀,然后飘出去了。 我爹似有感应似的,转过头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与门口,出神盯了好久之后,也没再说些什么了。 我不知道我家里的人到底如何想的,但是我知道段庭酆一定不想我变成一个颓废的人。 他一边将那莲藕化身拽过来,一边对我道:“你得赶紧让莲藕化身融合你的身体,否则的话你就回不去了。 我过段时间可能就要走了,我必须要在走之前安排好你的一切,你明白吗?”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说句实话,我心里不难过是假的。 他陪伴我半年之久,这期间为我解决了无数的事情,虽然我有困难的时候,他不一定会及时出现,但是就如同他说的,很多事情都需要我自己去扛,怎么可能够他事事亲为,全都为我做到。 况且我家里的事情本身就是家里人自己惹的祸,哪怕他真的想要帮我也是无济于事的。 所以我听着他说这话,叹息了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好好的,然后照顾好我的父亲,当然你走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 我并没有提出解除冥婚的想法,他大概也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他也没有在选择开口说些什么。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有再提出下一句的话。 我慢慢用手扶下那莲藕化身,它看起来做得十分的精致,远比我一开始所想的还要精致。 然而我心里却提不起多大的兴趣。 我明明知道他就要走了,所以我更加的不开心了。 段庭酆见我这样叹息,一口气将我抱在怀里,说了一句:“你在担心些什么?我总有一天是要回来的,大不了我重新投胎,然后我们两个人谈黄昏恋。” 我气恼地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嘟囔着说了一句:“什么黄昏恋?我们两个人就该在相当的年纪里结相当的婚,而不是在相当的年纪里干着不相当年龄的事情。” 他见我生气了,赶紧又打自己的嘴,假意求饶道:“是我说错话了,我不该胡说八道,我们两个人怎么可以也是黄婚恋呢?我们两个人就该好好地相守一辈子,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该是这样的。” 我心里想还算你识相,算你说了一句人话。 然而我心情依然没有好多少,我知道他快要走了,即使他这两天一直守着我,但是我也明显能感觉得出来,他心思焦躁了许多。 他好像开始处理身后事了,偶尔我总是找不到他,我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心里想他到底什么事情在忙呢?难不成他在最后的关头还要去找一些乱七八糟的人的麻烦吗? 可是我们想收拾的人不是早就收拾了吗?难不成还有其他的人? 当然了,那个男鬼一直在琉璃的心脏处,在他爆炸的前一秒,我们看见了。 可是,他还是有些许的焦躁,让我有些许的迷茫。 直到某一天,我看见他身体越来越透明的时候,我突然间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