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与小凯的白骨尸体静静的躺在海底断崖的石壁之间。 不知过了多久,这两具尸骨突然睁开绿油油的眼睛,散发着森然的光芒。 白哲伸出一只腐朽的手臂,抓住一条游过的鱼,一口咬掉鱼头,痛饮鱼血。 在鲜血的滋润下,断裂的骨头悄然接上,他站起来活动着脖子,看着海面上归乡号离去的船影,诡异的笑了起来。 然后一边咀嚼着生鱼肉,一边带着小凯,晃晃悠悠的朝海底深处走去。 只是这一切陆宣并不知道,他坐在驾驶舱里,双脚搭在仪表盘上,叹了口气,“阿彩,这归乡号上有什么好玩的吗?” 太无聊了。 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就漫无目的的在海上漂泊,要不就是遇见危险的【祸傩】与之搏斗。 这样的日子虽然刺激,但久而久之也会变得枯燥无味。 阿彩思考了一会儿,“我记得归乡号上有一间游戏室,是老船长留下的,不过他从开不让我进去。” 陆宣忽然坐起身子,眼睛明亮的看着阿彩,问道:“在哪?” 游戏室这三个字对于陆宣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 阿彩指着驾驶舱门口,“出门左拐,走到头有一个楼梯,顺着楼梯往下走就是了。” 陆宣走到阿彩的面前,一本正经的说道:“作为归乡号的大副,现在是时候履行你的责任了。”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担负起来。” “加油,我看好你。”陆宣给予了阿彩一个肯定的眼神,便匆匆走出了驾驶室。 望着陆宣的背影,阿彩呆呆的愣住了,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难道不是一直坚守着大副的指责吗?” 与此同时,陆宣按照阿彩所说的话来到了那间游戏室的门口。 他看到门栓上有一个铁锁,轻轻一拽,咔嚓一声,铁锁开了,但他怎么都推不开这扇门。 难道是…… 往外一拉,门开了。 陆宣脸色一黑,走了进去,是一间只有十几平方米的空屋子,墙角处只有一个木箱子。 这让他倍感失望,说好的游戏室呢? 不过,他抱起木箱子就看到上面有一个熟悉的棋盘,还有十枚黑白棋子。 五子棋! 陆宣心中一动,难道在这里也有五子棋? 他手持白子在棋盘上移动着,当他走完第一步的时候,黑子也跟着走了一步。 “不对,再来!” 这时,铛的一声,箱子一侧,原本刻着三的数字,在他输掉的那一刻变成了二。 “难道只有三次机会?” 想到这,陆宣变的认真起来,他要看看这木箱子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老船长禁止阿彩他们进来。 十几分钟之后,在陆宣连输两局之后,终于打开了木箱子。 沉甸甸的木箱子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信。 陆宣打开信,看到第一行字的时候,呼吸突然急促,瞳孔放大,盯着信,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良久,他站起身,关上门,反锁好后,回到木箱子旁边,继续看着那封信。 “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六十七个年头,算算日子,今天应该是除夕,但让我最开心的是,我终于找到了一直寻找的东西。” “在海上漂泊了十七年后的一天,我在一座无人岛上捡到了一节破碎的芯片。” “当时我兴奋极了,那是电脑主机的芯片,虽然只是小小的一部分,但我非常肯定我的判断。” “从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想,既然我能来到这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与原来的世界应该存在着某种联系。” “我开始查阅资料,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直到今天我才找到那条有希望让我回家的线索。” “妄海城!” 空旷的屋子里,只有一盏亮着微弱黄色光芒的煤油灯,还有一个眼眶通红,哈哈大笑的疯子。 陆宣看着那封信,字迹越来越潦草,越来越淡,显然写到是没有墨水了。 不过,并不能阻止他此刻的心情,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最开心的一天。 简简单单的回家两个字,对陆宣来说充满着诱惑,他无时无刻的都在想念着家乡的亲人。 只是他把这份思念埋藏在了心里,但在看完这封信后,终于压制不住释放了出来。 不管信中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要去妄海城一探究竟,哪怕有一丝希望,也绝不会放弃。 陆宣手指尖窜出一缕幽焰,眨眼间将信烧成了灰烬。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内心的激动,走出去这间让他充满希望的游戏室,大踏步的回到驾驶舱。 “咦,船长,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阿彩抱着酒瓶子,一身酒气的问道。 陆宣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酒味,略为皱眉,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他眼眶瞳孔,大吼一声,“走,我们出发,去妄海城!” “好的,船长!”费康的声音在驾驶舱的头顶响起。 阿彩晃晃悠悠的飞到陆宣身边,刚要开口,却被他扔了出去。 “等你什么时候醒酒了,再回来。” 砰! 舱门关上,阿彩站在门外愣了一会,随即大喊道:“陆宣,你给老娘开门。” 费康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 在一座城池的豪华房间内,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怒视着跪在面前的那个人。 “你再说一遍?” “我儿子被杀人了?” 那人吓得身体颤抖着,说话都断断续续的,“是……是的,少爷被人杀了。” 中年男子走上前,一脚踹翻那人,怒斥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具体情况。”那人立马起身跪了回去,“只知道明叔曾动用商会的关系查了一艘船,然后又调去了十几个人。” “李明?”中年男子眯着眼,不知道想些什么。 随后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人,淡淡的说道:“废物。” 他挥了挥手,从角落里走出来一个遮面的人,走到那人面前,抱住头,轻轻一扭,咔嚓一声,颈骨扭断,瘫死在地上。 到最后一刻都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为什么会死。 中年男子背着手,转过身,“拖下去,然后给我查,我到底要看看,是谁敢杀我韩宁君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