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宣缓缓睁开双眼,揉了揉疼痛剧烈的额头,“这是哪?” 他只记得刚回到归乡号上,就看到一道巨浪打过来,然后就被拍进了海里,等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阿彩?费康?”陆宣从礁石上狼狈的爬起来喊道。 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就连归乡号都没看到。 这里除了满地的黄沙就是高矮不一,奇形怪状的礁石,海水时不时的拍打在礁石上。 “难道被海水冲走了?”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越想越有这种可能,那场风暴来的太突然了,完全没有准备,造成沉船的可能性很大。 陆宣踉踉跄跄的朝最高的那块礁石走去,他要站在高出辨别一下方向,才能为下一步做打算。 只是他刚走了一步,就听见脚下传来了咣当一声,低头看到一个熟悉的酒瓶子,是阿彩平常喝的那个牌子。 一股莫名的心喜瞬间用上他的心头,这是不是说明她也在这座岛上? 陆宣捡起酒瓶子,费尽力气爬上了一块十米高的礁石,一眼望去,大海尽收眼底。 很快,他看到归乡号搁浅在了远处的沙滩上,半截桅杆插在船的旁边。 他急忙三两步跳下礁石,朝归乡号跑去。 第一眼没有看到阿彩的身影,反而是费康倒在船边上。 陆宣上前蹲下,手指放在他的人中上,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后,松了口气。 费康没什么大碍,只是昏迷了。 接着,陆宣走进归乡号,喊着,“阿彩?阿彩?你还活着吗?” 驾驶舱内一片狼藉,像是垃圾堆一样,酒瓶的碎片,浸泡过得纸箱子,都散落在满是水渍的地板上。 “船……船长,我在这呢。”阿彩的声音从倒地的椅子下面响起。 陆宣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去,大家都没事,都还活着。 他扶起椅子,将阿彩抱了起来,走出驾驶舱,放在了费康的旁边。 一个小时之后,阿彩跟费康悠悠醒来,看着靠在归乡号上的陆宣一脸茫然。 “我这是怎么了?”阿彩问道。 陆宣叹了口气,指向插在地上的那半截桅杆,“我们遇到风暴了。” 阿彩在看到桅杆的时候,顿时大惊,“这不可能啊。” 她看着陆宣说道:“我们遇到的绝对不是风暴。” “嗯?”陆宣疑惑的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亲眼看到风暴形成,然后巨浪拍了过来,怎么到阿彩口中却说不是风暴? 阿彩的眼神若有所思,“自从我来到归乡号上后,一共遇到了不下五次的风暴,每次都完好无损。” “一开始我也有些好奇,所以在一次风暴中,开着归乡号直接撞了上去,整个船身没有受到任何破损。” 陆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阿彩,没想到这也是个疯子,竟然敢跟风暴硬碰硬。 “照你这么说,我们遇见【傩】了?” 阿彩点点头,“而且应该是一只等级很高的【傩】。” “等级?”陆宣问道:“你以前怎么不说?” “我以为你知道。”阿彩翻了个白眼,继续道:“我们按照【傩】的实力,一共划分成五个等级。” “向前段时间遇到的那只水母形状的【祸傩】属于一级,九寨海封印的应该在三级。” 说到这,她略为停顿了一下,“那天的触手怪物的实力达到了三级,破坏桅杆的这只最起码是四级才有可能。” 陆宣点点头,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吧,我们去看看这里有没有人。” “要是没有人的话,就只能我们自己修了。” 顺着海岸线走了半个多小时后,就听见一阵谩骂声。 “又是你这丧门星,你还回来干什么?怎么不死在外面?” “五年前克死了全家,现在还想克死我们?” “说的是啊,听说前天牛河村被海水淹没了,说不定就是因为他。” “滚,给我滚出暗礁岛,我们不欢迎你。” 陆宣三人蹲在一块礁石后面,看到三男两女围着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指指点点,骂声不断。 那名男孩跪在地上,面向大海,低着头,对那些人的谩骂毫不理会,只是默默的烧着手中的纸钱。 “暗礁岛?”陆宣听见后,冷笑一声,“我记得黑奴好像要来吧。” 之前没有报复的打算是因为他着急去妄海城,不过既然已经来到暗礁岛了,那就来而不往非礼也,得给他准备一份大礼才能对得起上次的“问候。” 过了许久,那些人渐渐散去,只留下那名少年依旧跪在原地。 “看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少年眼神冷漠的瞥向陆宣一行人的方向。 陆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从礁石后面走了出来,“我们不是有意偷听的。” 少年盯着陆宣,淡淡的说道:“没事,你们走吧。” 说完,他又低下头,继续烧着纸钱。 陆宣跟阿彩二人对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对于少年刚才的遭遇,他们深表同情,但绝对不会干预。 暗礁岛很大,从海边走了三个多小时才看到有建筑的影子。 是一座城池,没有名字,只有一块立在城门口的巨石上刻着暗礁岛三个字。 不过,陆宣走进去后,望着天色逐渐变暗,有些犯愁了,今晚住哪? 有费康在,那些人多的地方是不能住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大半夜的犯病,所以只能找一间房子,单独租几天。 很快,在中介的带领下找到了一间还算满意的房子,付完租金后,他们一个人选好了一个房间。 陆宣简单的吃过晚饭,坐在房间门口的台阶上,想着今天白天阿彩说过的话。 “究竟是怎样的一只【傩】?” 这时,院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少年,腰间别着一把三尺陌刀。 听见声音,陆宣的收回思绪,抬起头,看着那道身影,惊愕的问道:“怎么是你?” 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少年走到陆宣的面前,问道:“你怎么会在我家?” 陆宣耸了耸肩,“当然是我花钱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