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这里就比三楼严密很多,在楼梯转弯的平台处,还有一处被封闭起来的消毒间,也是换防护服的地方。 只要上去四楼的不管是医生还是战猛,每一个都要在这里进出消毒,换上专用的防护服,才可以继续上去。 好在防护服还有不少,我们换上衣裳走上了四楼,刚一上去,娜莎婆婆就被人叫走了,这里有不少都是正式的医生护士,不过他们很显然也都在娜莎婆婆的带领下,这里还是娜莎婆婆做主的地盘。 开阔的空间被隔成一个个小一些的单独病房,除了病号无一例外都穿着武装到眼睛的工作人员,战叔简单的介绍了一句情况,“这里都是这次得怪病的队员,四楼现在已经严密隔离,别的病号都集中在三楼。” 说完叫我们自己转转,他就忙着去慰问那些收下了。 我和樊小天信步而行,随便找了一扇敞开的门就走了进去。 屋里是个光头的大叔,光亮的大脑壳很有特点,人也是又高又壮的,看起来很不好惹。 面相很凶,脸上还有横肉,不过做这行却是很适合的。 杀气和戾气重一些,有鬼神回避的特点,不过看到我们进来,那人并没有太惊讶,消息灵通的问道,“你们就是战局带来的两个娃娃?” 樊小天最不喜欢就是被人叫小娃娃,抗议道,“是帮手,我们过来是战叔请来帮忙的。” 那人听了这样的话也不恼嘿嘿一笑,摸了一把自己光亮的头顶,随和地说道,“好好好,不是小娃娃,是来帮忙的高手,那高手,你们上我这来是不是要看看怪病的情况?” 刚才他抬手的时候,我已经看到缩下去的病号服袖口下面露出了一片深色阴影的边缘,好像就是鳞片。 这人的性子果然和长相一样,粗犷,直率,说什么就是什么,很有原则。 二话不说直接拉起了袖子和裤腿,坐在病床上,把手脚展示给我们看,上面果然一片紧扣一片密密麻麻都是半圆的鳞片,上面被灯光一照,还反射着类似贝壳的光泽。 这要不是长在人身上,看上去还挺漂亮的。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我和樊小天着实震惊了一把,瞪着眼看了半天,我突发奇想,就问了一个有点冒犯的问题,“我能摸一下吗?” 我冒失的话,说的拿光头汉子直接一愣,不过随后就笑了起来,“小丫头,好胆量,你应该知道我这病可是会传染还没药能医的吧?” 我礼貌的点头,表示我知道。 那秃头随后朝我把手臂伸了过来,“你要是真不怕,想摸你就摸吧!” 我手也在防护服的保护内,我缓缓伸手过去,怕碰疼他,刚想要摸上去,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战猛发出一声大吼,“雷爱国,这不胡闹吗!” 说着就大步走了进来,一把就将我直接整个人给拎到了门口,虎着一张脸训斥道,“你们想干嘛?不知道这病奇怪吗?传染途径咱们还不清楚,你怎么就这么大胆子,还敢上手去摸!” 听到这边的声音,娜莎婆婆也走了过来,听明白了这边发生的事,也不赞同地看了我一眼,并吗,没有多说,不过叫雷爱国的秃头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娜莎婆婆很有威严地伸手一指,快一米九满脸横肉的大汉就被喝令道,“不是告诉你除了上卫生间都不要下床吗?你们这个时候最主要就是多休息,避免血液循环过快!躺回去!” 雷乖乖就躺会了病床上,还给自己拉上了被子,脸上有种雄壮小媳妇的委屈表情,恨不得直接缩进被子把自己藏起来。 “娜莎婆婆,长出鳞片,会有痛苦吗?”不摸也可以,问婆婆就能有答案。 回答我的,不是娜莎婆婆,而是刚才还在想整个人缩进被子里的雷爱国,战猛倒是并不反对,左右就是想叫我多哦知道一些关于这次事件的详情,有亲历者愿意说,他也能省事,就退开几步站到了门口。 “老雷是第一批得病的队员,你们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他就行。” 我敢相信,要不是因为我是个小丫头,战叔都会直接叫雷秃子直接脱光了给我们转一圈,雷爱国还绝对不会反对。 得病之后他就一直待在局里四楼的病房中,开始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隔离单间,同病房有同事能聊天解闷,现在为了方便治疗,直接一人一个小鸽子笼,想找个说话的人都不容易,憋得他都快疯了! 现在被问到头上,也不管娜莎婆婆还在虎视眈眈监视他休息,蹭一下从病床上坐起来,又开始卷袖子露出已经生长到手肘位置的鳞片。 打开了话匣子,“不疼,就是开始长的时候,有点痒痒,就跟长皮癣一样,皮肤开始变硬,慢慢就出现了鳞片的形状,一天晚上的功夫就变成这样的鳞片了。” “另外长在咯吱窝这些地方的时候有一点点硌得慌,别的没有感觉!” 最后看向战猛默默地一撇嘴,“就是……战局,就是那里分叉了,我已经还算不算个真男人啊?” 我听懂了,不过恨不得自己傻一点根本没有听到,这个话题有点污啊…… 性格外向很乐观的雷爱国这会脸上有了哀愁,估计是在发愁自己的性别问题。 战猛实在看不下去这样辣眼睛的画面,开口拦了一句,“雷秃子,你快给我歇菜吧,好好养着,当着小孩子面你乱说什么!” 随后不忘给老雷一个盼头,“你在这养病,就好好祈祷,保佑这两个孩子平安,能顺顺利利查清楚侯家这怪病的源头吧,最好能找到就你们的法子,到时候你就知道自己是男是女了!” 说完就带着我们离开了那间病房,我们走出去还听到雷秃子的声音有底气地大声嘟囔,“战局真是越老越不人道了,现在都开始奴役童工了!也不怕孩子们有危险,那么小的年纪,老子都折里面了!” 这话清楚的传到我们的耳朵里,战叔自然也听到了,不由得有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好像真有点不好意思。 很快我们就进了楼梯上的消毒间,我主动问起,“战叔咱们什么时候去侯家看看情况?” 战叔刚刚的尴尬才缓解,脱好了防护服我们才朝下走,准备去二楼,看看战临川回没回来,战叔这才说道,“九灵、小天,这事真的很危险,你们要是怕就算了。” 这个时候我们也不好打退堂鼓,又遭没早也要打两杆子,过去看看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