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颇为无奈,只得将在院子里碰到的事都如实告知了刘瞎子,包括那笔记本中的重要内容。 听完我的话,刘瞎子脸色越来越难看,低声咒骂道:“特么的,居然还有这回事?你小子怎么不早跟我说?” “走走走,赶紧回去!” 我撇了撇嘴,嘀咕一声,“刘爷爷,您怎么能怪我呢?您刚才给我说话的机会了么?” 刘瞎子两眼一瞪,“哎嘿!你小子还会顶嘴了啊?别废话这么多,赶紧跟我回去,晚了就真来不及了!” 他扔下这句话,便扭头往原路返回。 我也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他一块回去,走了大概二里路,才堪堪看到陈家后院的后门。 一进门,我的目光就落到了那四口棺材上,这回,第四口棺材前的灵牌却刻上了一行小字。 没等我凑过去一看,刘瞎子脸色就一变,“遭了!” “我们晚了一步!” 什么意思? 我下意识往那牌位看去,这一眼,浑身便是一僵。 这牌位上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名字。 上边还刻着我的生辰八字! 我瞬间就有些傻了,忙又跑到第四口棺材前细细看了一眼,那牌位不仅刻着我的名字,还贴着我的照片。 谁搞的这恶作剧?! 我气愤不已,上手就想挪走那樽牌位,想将那上边的八字都抹掉。 直接告诉我,若继续让这牌位留在这里,恐怕我会倒大霉。 见着我的动作,刘瞎子眉头一皱,直接拦住了我,沉声对我道:“没用的,事已成,你就算将这牌位给砸了,也纯属是徒劳无功。” “不信你就看看!”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刘瞎子居然直接抢过我手中的牌位,啪地一下就摔在地上,那牌位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我被他的这一动作给惊呆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做完这一切,刘瞎子又努了努嘴,示意我抬头看。 等我再抬头,却见原先空着的位置又出现了一座牌位——那是属于我的牌位。 不管怎么摔,它永远都会在那里。 “刘爷爷,这是怎么回事?”我声音发颤地问。 刘瞎子沉沉地看了我一眼,“你说,你昏迷之后就无端出现在了棺材里?” 我点点头,又问:“有什么问题么?” 刘瞎子冷笑了一声,“问题可大了去了!” “你这是被那女鬼当作了替死鬼,她的魂被人皮鼓留在了这里,她想要借助你的阴命,换取她离开村子的机会。” “有这牌位在此,你身上的阳气便会越来越弱,直至彻底与这村子同化!你这具躯体便会彻底成为一具空壳,到那个时候,外边那些觊觎你身体的亡魂都会争先恐后挤进来,你的这副躯体受不了那些亡魂的阴气,便会爆体而亡!” 我脸色一白,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喃喃道:“怎么会这样?那我不是必死无疑了么?” 真是特么的倒了大霉了! 我心中暗骂一声,早知进这村子还连带着送命,打死我也不会来这么一趟!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刘瞎子语气一转,翻出自己的包,摸索一阵,才取出几张符纸,让我在符纸上边滴几滴自己的血。待我一一照做之后,他又拿着打火机,将这些符在那些棺材跟前一一烧了。 符纸烧后留下的灰烬,像是被一股风牵引着似的,纷纷落入那三口空棺材之中。 接下来,诡异的一幕便出现了。 那三口空棺材竟都冒出缕缕青烟来,那些青烟瞬间笼罩了整个院子。 我吓得连连后退几步,不敢靠近这些青烟半步。 刘瞎子脸色如常,拍了拍手,走到我身边,从包里摸出一串铜钱,就扔到我怀里,“拿着!” 我忙将铜钱攥在手里,铜钱表面冰冰凉凉的,一碰上这铜钱,我心底的那股燥热感便淡了许多,整个人觉得舒服极了。 “刘爷爷,这是什么?” 刘瞎子哼声道:“能保你不被煞气入体的东西,这东西能保你一命。” 顿了顿,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道:“这女鬼可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办咧,怨气重得很,这才一会儿功夫,你身上的阳气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我一愣,下意识地打开手机前置,拍了一张自拍,可看到照片中的自己,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照片中的人面色苍白,人中布满黑气,整张脸死气沉沉的,就连嘴唇都变得青紫一片,一副寿命将尽的征兆。 这哪里是我?! 分明是一副死人相。 我浑身直冒冷汗,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口古怪的棺材,连忙跟上了刘瞎子的脚步。 “刘爷爷,您说有办法能救我,是什么办法?” “我可不能死在这里啊!” 刘瞎子踱步在前,闻言,才停下来瞥了我一眼,伸手道:“把笔记本给我瞧瞧。” 我忙从包里拿出那本笔记本,送到刘瞎子手里。 刘瞎子翻看了几页,才冷笑几声道:“也不算什么,你跟我来,只要找到人皮鼓,咱们就能出去了。” “你这问题,不算太严重,这铜钱至少能保你三天的命。最多两天内就得出去,否则大罗神仙在世也救不了你了。” “人皮鼓?”我一愣,“人皮鼓不是在乾门的手里么?难道还在这村子里不成?” “谁跟你说人皮鼓在乾门手里?”刘瞎子眉头一皱,颇为古怪地瞧了我一眼,“这人皮祭祀是宜安村的祭祀习俗,那徐老邪虽改了我的阵法,但也只是动了些手脚而已,他所说的人皮鼓并未是村里做成的祭祀品。” “真正的祭祀品,在这个哑婆的手里。” 这下子,我倒是真有些理不通了。 “徐老邪手中的人皮鼓,又是谁的?” 我本来以为陈望雅和冯玉的死是徐老邪所害,他手中的人皮鼓也是冯玉身上的人皮所制,可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刘瞎子猛地一拍我后脑门,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望着我,“啧!也不知柳老板从哪里收来的这么个蠢蛋徒弟,徐老邪剥下的,当然是陈望雅父母的皮,他用此鼓将宜安村变成了一座死人墓,指不定埋在村子里的哪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