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想不到,贺睿峰订了这么浪漫的一个地方,还穿了一身没见过的新衣服,比平时正式多了。 等到侍者收了菜单离开,贺睿峰拿起放在手边的鲜花,走到邓成宁身边,将手里白色缎带系着的白天鹅蝴蝶兰花束递给他。 “送我的吗?”邓成宁眼里全是笑意。 贺睿峰看着邓成宁,有种恍惚感。 下班后直接赶来的邓成宁一身圣罗兰西装,有型英俊,跟从前“假约会”时一样。那时候贺睿峰早就被迷得七荤八素了,但他不敢表露出来,也不敢开口赞美。 可现在他已经是邓成宁的男朋友,他终于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好迷人啊,邓成宁。” 贺睿峰抽出一支蝴蝶兰,插在邓成宁的西装纽孔里。 而后俯身,亲了一下他唇瓣。 分开的时候,邓成宁满脸通红。 贺睿峰有种新鲜感,仿佛把一切都说开了的他们,今天才是第一次约会。 八点的时候,不远处的游乐园燃放起了烟花。 露台的位置正是最佳观景地,贺睿峰在邓成宁身边坐下,牵着他的手一起看烟花。还掏出一台拍立得,拍烟花跟两人。 邓成宁新奇地看着拍立得,问:“怎么会想到拿这个拍照?不是有手机吗?” 贺睿峰看着他在烟花映照下发亮的双眼:“我那些二十几岁的年轻同事很喜欢用拍立得拍照,我以前经常看到他们发朋友圈,跟对象出去玩的时候,两人一起脸贴着脸合照,感觉很亲密很有意思。年轻人说,拍立得是捕捉当下的这一秒种,因为相纸很贵,所以不会连续按快门,不会重复无数个一秒。” 相纸上的影像渐渐显现。 西装纽孔上插着一朵白色蝴蝶兰的邓成宁,坐在雕花椅上,背后是绽放的烟花,他微微弯着眼,看着镜头,像在看着恋人。 相纸只有巴掌大,因为是夜里拍的,光线不够亮,拍立得没有手机清晰,成像后微微有些模糊,看上去好像邓成宁通身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影。 像是恋人温柔的目光,将他缓缓包裹住。 “我们会有无数个美好的一秒钟,我想尽量记录下来,马上让你看到,这一刻的我们是什么样的。”贺睿峰看着手里的相纸,吻了吻前一刻钟的邓成宁。 这一刻的邓成宁颤了颤。 第34章 白_025 两人甚至等不及烟花放完就离开了。贺睿峰抓着邓成宁的手,邓成宁抓着蝴蝶兰花束,两人快步下楼,十万火急,惊得侍者连连回头看。走到停车场,一坐进车里,两人就吻在了一起。 秋天的夜晚,车厢内燥热不堪。 贺睿峰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很快就有了反应,亲得更加激烈,隔着扶手箱,将邓成宁抱得越来越紧。邓成宁一开始任他动作,渐渐地,有些推拒起来,双手抵在胸前,不想让他靠近。贺睿峰没察觉,亲得忘我,双手跟烧红的铁钳一样,又紧又热,一手抱着,一手往邓成宁衣服里伸。 西装被他揉乱了,衬衫更是被他撕扯得乱七八糟。 宽厚的手掌像高温的炭,触在冰凉细腻的肌肤上,一节一节摸着背上骨头的突起,张开五指,轻轻揉捏细瘦的腰。 邓成宁一颤,接着猛地一推,力气之大,把没防备的贺睿峰推得脑袋磕在了车窗玻璃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咚”。 贺睿峰磕蒙了,呆呆看着邓成宁。 视线一向在他身上的邓成宁一反常态,低头弯腰在驾驶座下找东西。很快他就找到了,小心翼翼把掉落的东西捡起来,是别在他纽孔里的那朵蝴蝶兰。 他把蝴蝶兰小心地放在扶手箱盖子上,有点责怪:“你都挤到我的花了。” 放在扶手箱上的花束也有些被压到了,花瓣掉落了两片。邓成宁拿着掉落的两片花瓣,很想把它们粘回去,保持花束完整性,却无能为力。他轻轻把两片花瓣在花束旁边放好,一言不发,启动了车子。 贺睿峰后脑壳还一跳一跳地疼,但邓成宁好像没有注意到,小声嘟哝了一句“你弄坏了我的花”。 贺睿峰下意识道歉:“对不起。” 邓成宁没说话,直接驶离停车场,油门踩得有些急。 “没关系。” 车子都开出一大段距离了,他才突然开口。 贺睿峰莫名觉得邓成宁有点奇怪,想了想,说:“生气了吗?下次再送你新的花。” “你也送前任花吗?”邓成宁问,头也不转。 贺睿峰被问了个猝不及防,安静了几秒钟,邓成宁也不催他,专心开自己的车。 贺睿峰说了两人之间可以坦诚,邓成宁也可以问任何他想问的问题,可是—— 他们才刚刚约会完! 不,甚至约会还没结束。刚刚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明明气氛那么好,那么浪漫。他用拍立得给邓成宁拍照片,拍他们两个的合照,相片出来的时候,邓成宁明明那么高兴,笑得眼睛弯弯。 怎么转头突然就又问前任的事? 在这样一个浪漫的晚上,未免有些煞风景。 虽然是贺睿峰的前任,并不是邓成宁的前任。 但贺睿峰还是回答了:“送过。” “都送什么花?”邓成宁平静地问。 莫名的,贺睿峰觉得邓成宁的语气平静得让人有点心底发毛。 “……记不太清了。没送很多次,因为他不想被宿舍的人注意到。都是花店包装好的,小小的一束花,可能玫瑰居多吧。”贺睿峰努力回想。 “我不要玫瑰。”邓成宁说。 贺睿峰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我只送过你一个人蝴蝶兰,那以后都送蝴蝶兰,可以吗?” “……可以。” 终于等来了肯定的回答,贺睿峰松了口气。 两人在沉默中回到了邓成宁家。 邓成宁一停好车,就捧着蝴蝶兰急匆匆上楼。一进门,直奔书房,对贺睿峰,连一声交待都没有,直接把他扔在玄关。 贺睿峰傻眼,在玄关站了半天,自己换了鞋子进屋。 他慢慢走到书房门口,看见邓成宁坐在书桌前,几乎俯身趴着,正在做些什么。贺睿峰看了几分钟,竟然不敢擅自进去。 他敲敲书房门,但邓成宁全身心投入在手上所做的事,完全没听见敲门声。 贺睿峰说:“成宁,我进来了。” 贺睿峰走近了,发现邓成宁竟然是在做压花。他正在把晚上收到的蝴蝶兰一朵朵压在海绵上,再覆盖上一层硫酸纸,再盖一层海绵,继续铺花。他细致地修剪花心,认真地将每一朵花都压好,连掉落的两片花瓣也小心翼翼地拼好了。 处理好所有的花朵,他盖上压花板,拧好螺丝。 做完这一切,他才回过神来似的,终于发现站在他身旁的贺睿峰。 “啊,不好意思,我做得太入迷,忘了你……”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站起来去牵贺睿峰的手。 贺睿峰看着他,他也看着贺睿峰,困惑地歪了歪头,问:“怎么了?” 他又是平时的那个邓成宁了,眼里只有贺睿峰,脾气好,性格温和顺从。 “……成宁,你不用保存得这么仔细。我以后还会送你新的蝴蝶兰,很多的蝴蝶兰。你插在花瓶里就行,要是每次都做成干花,那得做多少。” 邓成宁听了后只是笑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拉开抽屉,拿出一副相框,递给贺睿峰,说:“你看,做成干花多漂亮。” 是一副干花贴画,漂亮的蝴蝶兰依然白得娇嫩,白得新鲜,证明制作它们的人费了很多的心思,精心地让它们保留了最美最好的状态。 美得就像贺睿峰慌里慌张把花送给邓成宁的那天一样。 贺睿峰哽住,说不出话。 一阵浓浓的愧疚把他击倒了。 他送邓成宁的东西太少了,少得邓成宁把仅有的蝴蝶兰当做宝物一样地珍惜。 这些被精心保存的蝴蝶兰,甚至是那天在清吧里,他的朋友们跟老板随手讨要的花而已。 “我……” 贺睿峰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还很得意自己是个合格的男友,计划了一场完美的约会,精心挑选了一家浪漫的餐厅。 这些在邓成宁做的干花面前,都成了灰,成了尘土,不值一提。 “怎么了?”邓成宁担忧地看着他。 贺睿峰放好干花贴画,抱住了邓成宁,将脑袋埋在他脖颈处,闷声说:“对不起,压坏了你的花。” 邓成宁伸出手抱住他,想起来似的说:“对不起,刚刚推了你,脑袋磕到了吗?” 贺睿峰摇了摇头。 邓成宁双手捧住他脸,主动亲了上来。 贺睿峰微微张嘴,接纳了他的软热,吮吸他的唇瓣,含住他软得不像话的舌头,轻轻地舔舐亲吻。 邓成宁开始细细颤抖。他轻轻推着贺睿峰,将他推倒在沙发,随即跨坐上去,搂住贺睿峰脖子,更加深入地亲。 两人已经做过很多亲密的事,但邓成宁这么主动还是第一次。 贺睿峰几乎是瞬间就勃起了,抵在邓成宁的屁股上,像根烧热的铁棒,硬得吓人。 邓成宁的西装裤布料软滑细薄,贺睿峰感觉跟没有似的。他鲜明地感受到,自己的性器是怎样陷进一个柔软的地方。而邓成宁还在上上下下地动,故意用自己的柔软去磨蹭贺睿峰的性器。 贺睿峰抓住他腰,咬牙:“别动!” 邓成宁定定地看他,拉开他手,水一般从他怀里流了下去,跪在他脚边。 他眼角是红的,脸颊是红的,嘴唇也是红的。像个妖精一样,伸出白皙的手,颤抖着,解开贺睿峰的裤腰,拉下拉链。 他看见贺睿峰的黑色内裤。 邓成宁脸上浮现出一种羞耻的绝望,他差点就放弃了。 贺睿峰直接握住他手,用力拉下自己的内裤。 粗大的性器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