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河岸。 　　 一到案发现场，秦风第一步做的就是先蹲下身子检查了一遍尸体。 　　 这具断手女尸的腐烂程度明显已经比较严重了。 　　 不过倒也能看出不少的信息。 　　 “女性，二十六七岁左右。” 　　 “死亡时间……” 　　 思索片刻，秦风缓缓地站了起来，“二十天左右，和我之前推想的一样。” 　　 “这个凶手的杀人周期就是在十天左右。” 　　 “而且。” 　　 秦风总觉得忘记什么了，重新看了下死者尸体。 　　 又闭眼回忆了一遍之前自己见过的那三具尸体。 　　 三具尸体给秦风的感觉居然都是一米五五到一米六这个区间。 　　 “郑叔，第二具发现的尸体身高是多少？” 　　 “身高……”郑一民愣住了。 　　 接着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稍等啊！我打个电话问问。” 　　 “喂，老齐，就昨天上午的那具尸体身高是多少啊？” 　　 “好，我知道了。” 　　 “一米五九，话说你问这个做什么？”郑一民问道。“身高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没错！” 　　 秦风肯定地点了点头。 　　 “一个受害者的身高，和这起案子是没太大关系的。” 　　 “可是，每个受害者身高都不怎么高，在一米六及以下这个区间。 　　 这个身高。 　　 在女人里都算是比较瘦小的了。” 　　 “再加上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专门挑选些比较瘦小的目标下手，每次犯罪的间隔期都在十天附近。” 　　 “凶手应该是一个女人，或者比较文弱的男性，二十五至三十五岁，穿着的井井有条，在摆放物品之时，应该会比较整齐，你一眼看到他，绝对不会以为他会是一个杀人凶手。他或者她还应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用来运送尸体。” 　　 “条件太少，暂时就只能给出这么多的画像，抱歉。”秦风也觉得自己给出的画像有些太宽泛了。 　　 这样的人，整个燕市，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根本无从查起。 　　 画的范围着实大了！ 　　 “嗨，这叫什么话啊！”曾克强笑着拍了拍秦风的肩，“本来现在东西就不多，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厉害了，自责个什么劲啊！我当初第一年干刑警的时候，看到尸体就吐，晚上做梦还梦鬼呢，更别说帮助我师傅破案了，不给他添倒忙就算是不错的了。” 　　 “嗯，形象点，比如白羚这样的。” 　　 “大曾，你说自己就说自己，别扯上我啊，虽然我和你说的差不多。”白羚挑了下眉。 　　 “别着急。”郑一民也安慰了秦风一句，“欲速则不达！这起案子咱们连第一个受害者是谁都还没确定呢，等今天三具尸体的面部复原图出来，确定了她们的真实身份再说。” 　　 “也只能这样了。”秦风点点头，余光瞥了下躺在岸边的尸体。 　　 下一刻。 　　 一个问号瞬间在秦风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你们说，他砍掉死者手臂也不是为了避免我们用指纹确定死者身份，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剁手？”白羚眼睛一亮，“我明白了，这些女人太能花钱了，凶手要剁掉她们的手，让她们再也不能花钱。” 　　 “我倒是觉得是因为她们不做饭，凶手想着不做饭的话还留这双手做什么？干脆剁了省事。”郑一民道。 　　 只是在说出这句话后，郑一民就发现曾克强在看着自己了。 　　 眼神还很是怪异。 　　 “嗨，大曾你看我做什么？” 　　 “你说老实话，平时在家里是不是你做饭？老婆压根不做？” 　　 “去你的吧……” 　　 …… 　　 当天下午。 　　 另外三具尸体的面部复原图就也出来了。 　　 媒体和失踪人口调查双管齐下。 　　 在下午六点之前。 　　 四个受害者的身份居然全都确定了。 　　 “第一个受害者，王燕燕，是一家化妆品公司销售。” 　　 “第二个受害者，郝梦，文员。” 　　 “第三个，张媛……” 　　 “第四个……” 　　 “后面三个都是报了失踪人口的。” 　　 “那第一个呢？”秦风问道，“按理来说她已经失踪一个月了，怎么会没人报警呢？莫非她是单身独居状态？” 　　 “不不不，四个人都是已婚。”郑一民摇摇头，“据这王燕燕的老公说，他一个月前和老婆吵了一架，以为老婆是回娘家了，因为之前他老婆也有过回娘家一个月，两人互不联系的情况，所以他也就没当回事。” 　　 “呵，这人还真是心大。”季洁冷笑一声。 　　 “这个人有点问题啊！”秦风屈起指关节，有节奏地敲击起了桌面。 　　 “秦风哥，就因为他没有报案吗？可是回娘家一个月不联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是啊！不能否认。” 　　 “可是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一般来说，有很多连环杀人案都会把自己真正想杀的那个人放在一群受害者里。” 　　 “而放在第一个和最后一个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联系他老婆失踪一个多月不报警，我认为我们在走访四个受害者家人的时候需要多在他身上投放些精力。” 　　 “为什么把真正想杀的目标放在第一个和最后一个的可能性是最大的？”白羚举起了手。 　　 活脱脱一个上课认真听讲，问问题的好学生。 　　 “很简单啊！” 　　 “放在第一个，那是他在杀了自己想杀的目标后，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或者恨上了和第一个目标在某方面一样的人，就继续杀下去了，不到杀累，他是不会停手的。” 　　 “放在最后一个，凶手想杀那个目标，但却是对杀对方还是有着恐惧的，先杀同类型的练胆，去克服对真正目标的恐惧，等到他克服了恐惧，杀了真正的目标，为了避免常在河边走，湿了鞋的情况发生，从此销声匿迹。” 　　 “当然，这只是大部分情况，属于概率的问题。” 　　 “我懂了。”白羚双手托着下巴，亮闪闪的眼睛里满是崇拜。 　　 “有道理。”曾克强他们几个也听的连连点头，“那咱们就多注意一下第一个受害者的老公，嗨，干脆现在就登门拜访吧，见见她这个老公究竟是何方神圣！” 　　 “也好。”郑一民站了起来，“争取在今晚就把四个受害者的家属什么的都走访个遍。” 　　 “出发！” 　　 除了郑一民这个组长，剩下的六组成员便一起坐车来到了王燕燕家里。 　　 见到了她的老公，陈彬。 　　 但她老公的长相，一举一动，却是把众人都给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