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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过去·破裂

被迫和前男友荒岛求生 以烟 4876 2024-12-03 13:36
   第47章 过去·破裂   毕业前夕,殷朔年站在宿舍门口等着。谈逸冉把所有东西收拾进纸箱子里,与他一起离开生活了四年的学校,回到在校外租的小房子里。   从今天开始,他们就要在这里朝夕相伴了。谈逸冉对毕业并没有什么焦虑感,他的家庭条件足够从支持他做任何事情,就算是暂时找不到稳定的工作,也不会有太大压力。   彻底没有束缚的感觉让他们都很放肆。彻夜的尽兴后,谈逸冉躺在殷朔年身侧,餍足地吻着他的脸颊,小声与他说话。   “朔年,”他呢喃着,手指在殷朔年高挺的鼻梁上摸来摸去,“我们以后也办个婚礼吧?”   殷朔年抓住他的手指吻了吻,侧过身,将他拢进怀里。   “你想和我结婚?”他问。   谈逸冉眨眨眼,“当然啊,别人有的,我们也要有。”他翻了个身,颇有些期待地拉着殷朔年的胳膊,“你想要在哪里办婚礼?海边还是草原?”   “要我看,我们不如去海边办,你穿白西装,我也穿白西装,”他笑盈盈地计划着,“到时候就请我爸妈,伯母和外婆来,伴郎的话,我们就找权默吧……”   “然后我们就可以在海边度蜜月,”谈逸冉翻了个身,手肘撑着柔软的床垫,“在海边租一个大海景房……”   殷朔年也笑了,擡手摸了摸他脸颊边垂下的长发。   “好,”他点点头,“等我赚钱了,我给你买海景房。”   “好啊,”谈逸冉顺势趴在他身上,脸颊在他的掌心磨蹭,“我等你养我。”   毕业典礼过后,殷朔年正式开始创业了,计划是做婚庆策划公司。   公司的取名也很简单,从他和谈逸冉的名字里各取一个字,就叫“逸年”。   谈逸冉笑他肉麻,转头就把这几年攒的钱全给了他,再加上以各种借口问家里要的钱,一共三十万。权默出了五万,入夥的舞美和策划两个女生各出两万,加起来完全足够初期的资金。   殷朔年心思很缜密,挑选的合作团队也都是同届的校友,策划和设计能力都很强,完全足够做高端定位的婚庆。成立初期,殷朔年借机揽下了学校举办的教师集体婚礼,以此为突破口,做了一把宣传。   初次尝试非常成功,再加上他们资金充足,团队便直接在写字楼租下了一间宽敞的办公室,押一付一,不用重新装修。   所有事情已经办妥,只剩下最重要的客户资源。   要快速与各大酒店建立合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谈逸冉不懂要怎么拉资源,想到谈家与几家酒店都有些来往,於是打算和殷朔年回家一趟,看看能不能想些办法。   另外,顺便向父母坦白他们的关系。   在出柜这件事上,谈逸冉始终不觉得有什么压力。   谈父谈母都是很开明的人,从不会因为性取向而歧视任何人。再加上他们和殷朔年已经认识七年之久,了解殷朔年的为人,应当很放心才是。   如此想着,谈逸冉回家第一天,就在饭桌上朝父母坦白了。   他拉过殷朔年的手,十指相扣,不急不缓地说出了这四年来的秘密。   然而,让谈逸冉始料未及的事发生了。   父亲对此大发雷霆,骂他不知廉耻,母亲则掩面沈默,满脸写着失望与震惊。谈逸冉懵了,面对指责怒骂的父亲,听着从父亲嘴里蹦出来的字眼,心中升起背叛的耻感与愤怒。   父母从小教导他尊重性向的不同,教他众生平等,到头来一切都只是虚假的说教。这些支撑了他二十多年的观念,以及父母在心中可靠包容的形象,在一瞬间全部被击垮。   他和殷朔年站在家门口,拉着行李箱,身后的房门重重关上,从前每日接送他上学的司机站在院外,无奈地请他离开。   从这天起,谈逸冉原本每月上万的零花钱一分也拿不到了。   失去经济来源后,他的生活一落千丈。他把所有的钱都给了殷朔年,自己只剩下一万块的生活费。做平面模特来钱很不稳定,望着日渐见底的积蓄,他依旧维持着原本的消费状态,心中却感觉到了深深地恐惧。   他回想起家中最难熬的日子,父母常常一周不回家,回家便因为工作的事情争吵。拮据的生活像一个魔鬼,把他们所有善良丶包容全部吞噬殆尽,只剩下一地鸡毛。   他承受着父母突如其来的背叛,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坏。他习惯性地花很多钱,殷朔年总是要劝说他,四次三番,谈逸冉听得厌烦,常常与他吵起来。   没有了父母的支持,殷朔年没法直接和大酒店合作。为了客源,他每天忙於和各类老板应酬拉资源,谈逸冉不喜欢做这些事,也不会说好听的话,索性让权默跟着殷朔年去应酬,自己只负责和影楼的对接。   深秋的某个晚上,殷朔年忙了一整天,终於想办法与一家大型酒店的负责人取得了联系,但还未敲定见面时间。睡觉前,谈逸冉对着手机屏幕挑选新家具,让他在草稿纸上预估开销。   原本只是一件小事,他们却几乎要吵了起来。   谈逸冉挑的都是最贵的,尺寸也很大,根本不适合现在的出租房。   殷朔年十分无奈,只能委婉地说:“小冉,我们现在付不起了。以前你可以花家里的钱,但现在我们付不起。”   谈逸冉楞了片刻,情绪闪回到被父亲赶出家门的那天,心中的委屈与愤怒立刻翻涌上来。   “我可以每天少吃一顿,”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不要……我不要过那种日子。”   殷朔年拿笔的手一顿,擡起头看他。   他深邃的眼睛沈默着,看着面前失控的谈逸冉。“小冉,你说的‘那种’日子我过了十多年。相信我,没什么大不了的。”   谈逸冉被恐惧的回忆包裹着,想到吵架的父母,想到出柜时父亲突然的暴怒,根本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我不想为了钱和你吵架!”   他不明白殷朔年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件小事上计较,“一件家具而已,根本不会多花多少钱!”   “不行,小冉,”殷朔年在这件事上很坚定,“下周的酒局要花很多钱,还有公司的开销和我们的房租,钱不够了。”   谈逸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将手机扔在被子上。   “小冉,”殷朔年起身想要抱住他,“没关系的,相信我。”   谈逸冉被他拉住了手腕,心中却涌起无数的恐惧。   他们的生活已经捉襟见肘了,没有谈家的帮助,公司的客源也非常稀少,这样下去,不仅会赔得血本无归,甚至连出租房都没法继续住下去。   在他的想象中,这件事情简直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谈逸冉想起高中时为了公司天天吵架的父母,低头看向殷朔年。   “……相信你?”   他本想告诉殷朔年他的恐惧,想要向爱人求助。但胆怯与自尊心作祟,说出来的却成了充满火药味的话语。   “我应该用什么来相信你,”谈逸冉的声音在发抖,“殷朔年,我没办法相信任何人,这个烂摊子,没有人能收拾得了。”   殷朔年一楞,他惊讶地看着谈逸冉,渐渐地,他松开了谈逸冉的手腕,眼神逐渐变得落寞。   “你说得对,我没有能力向你保证。小冉,如果你不想和我冒险的话,就先回家吧。”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没有半点挑衅的意思,谈逸冉却被彻底地激怒了。   “好啊,那我现在就回去!”   他冷着脸,边往外走边脱了身上的睡衣睡裤,换好外出的衣服,裹上风衣外套。   殷朔年跟出来,却只是站在门边,神情落寞地看着他。   谈逸冉气冲冲地收拾东西,回头见他默默站在门边,无动於衷的样子,心中火气更甚。   “殷朔年,”他冷声说,“你是不是烦我了。”   “没有,小冉。”   房间门口的天花板上,冷色的灯光洒下来,在殷朔年的眉弓下投射一小片阴影,看不清表情。   他最近忙得太累了,眼下泛起乌青,两颊也消瘦下去,似乎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褪去了学生的气质,变成一个老成的大人。   “我爱你,小冉,”他说,“但如果你想走,我不会阻拦你。”   他们站在长长的走廊两端,玄关处的鱼缸还亮着灯,里面养着两条他们一起买的金鱼。   谈逸冉看了他一眼,脸色彻底冷下来。他回到房间,把衣服一把全塞进行李箱,而后拉着箱子,夺门而出。   夜风很冷,行李箱的滚轮打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谈逸冉越走越快,在凛冽的风中,他拦下一辆计程车,直接去了机场。   他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他天真地认为父母会永远支持自己,以为爱情只是缥缈而纯粹的情感,却发现自己离最恐惧的生活越来越近。他和殷朔年的生活,似乎即将重蹈覆辙。   这次吵架后,他赌气回了家,却在家门口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敲开房门,转而在附近的酒店订了一个房间。   手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全都是殷朔年打来的。谈逸冉没有回拨,而是鼓起勇气,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母亲接了电话,语气变得比从前疏离了许多,她客套地与谈逸冉寒暄了几句后,未等殷朔年多说几句,电话又被父亲抢了过去。   谈逸冉习惯性地想朝他们服软,像从前犯错了那样,撒娇一般朝他们说“我想回家了”,可话还未说出口,父亲已经对他劈头盖脸地数落了一番。   父亲的训斥滔滔不绝,谈逸冉彻底楞在了原地。他看着通话界面不断变化的数字,颤抖着,挂断了电话。   他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望着不远处那栋小别墅。夜幕之下,小别墅里亮起了温馨的灯,他望着那扇窗户,忽然觉得自己无家可归了。   他在酒店里待了两天,他躺在床上,哪里都不想去,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直到第三天,合作的服装品牌给他打来电话,他才强迫自己从消沈中缓过神来,去邻市参加拍摄。   工作的繁忙抵消了许多失落的情绪,慢慢地,他与殷朔年吵架的怒气渐消,开始反思自己的冲动和不讲理。   殷朔年没有再打来电话,但谈逸冉并不担心。他相信,无论自己离家出走去了哪里,殷朔年都永远会在家里等他回家。   工作结束,这场负气出走的闹剧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谈逸冉收拾好心情,给殷朔年买好了赔礼道歉的玫瑰花,坐上回首都的飞机。   一路上,他都在想着要如何向殷朔年道歉,回到出租屋门口时,却看到门外摆着两个大大的纸箱,竟然是上次殷朔年不让他买的茶几和矮柜。   谈逸冉抱着花,开门时嘴角已经忍不住扬起来。   然而,当他打开房门时,看到的却是殷朔年与一个赤裸的男生睡在床上。   殷朔年睡着了,怀里却抱着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那人背对着谈逸冉,迷恋地伏在殷朔年怀里。他听到开门声时便转回头,朝谈逸冉淡然地笑了笑,脸上泛着红晕。   那人是权默。   谈逸冉将他从床上拽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愤怒的情绪还未被感知到,权默就已经狠狠挨了他一拳。   鼻血淌了出来,权默却依旧擡头冲他笑。   “逸冉,你们分手了不是吗?朔年哥说,你不要他了。”   谈逸冉对他怒目而视,第一次如此讨厌他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小情侣把爱情想得太纯粹了,小谈没想过自己的爱情有一天也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像父母一样为了钱争吵,也没想过父母有一天会突然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因此产生了很多灾难化的想法。小殷一直很自卑,再加上父亲去世,内心深处有种被抛弃感,因此面对小谈的困境,他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所以希望小谈离开自己,回到原本幸福的家庭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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