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着?”老道询问凡可凯意见,因为好不容易等来了识这仨字且感兴趣的。 “我下过象棋,先下着,老头你放心,在论完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老道笑脸相迎,这每一步棋也都有了滋味,喜上心头,老道就要喝口烈酒,一口烈酒下肚,脸色红润了许多,老道问凡可凯要不要来点。 凡可凯思考着棋,凭借本能说:“这个没喝过,先不喝。” “没有第一次,哪有第二次?” 周围有些人觉得这老道不正经,哪有道士劝人喝酒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听出了另一个意思,凡事都不做,那谁能去做。 出口便是论道,凡可凯也来了兴趣,知道自己是吃了亏,象棋也好,围棋也好,论道也好,杀人也好,总是先下手为强,这老道作为主,凡可凯作为客,按理说要让客先,但这老道明显不是守规矩的,也正是如此,凡可凯才更感兴趣。 在论道上吃了亏,象棋上凡可凯可不想吃亏,本就是象棋后走,这下接着机会,捞起炮来走了两步,把老道车给打死了,周围就有人嚷嚷了,特别是刚才那输了的汉子,说凡可凯不守规矩,不能这么走,凡可凯盯着那汉子,说:“老头又没说啥,你嚷嚷个啥。” 汉子急的跳脚,盯着老道,那俩书生也在等着老道说话,老道只是笑了笑:“呵呵。” 既然这样,汉子就不在言语,回家陪老婆孩子去了,那没有悔棋的书生肚子饿了,去买了三个包子,给了那想要悔棋的书生一个,剩下一个要给老道,老道不要,说他不是和尚,书生怕凡可凯也这样说,就没给凡可凯,给了一个瞪大眼睛的小娃娃。 老道似乎并没有看见,凡可凯也笑了笑,回答了老道的一二。 “从无到有乃是生,有到更有则是念,若越有还越想要有,则是贪,若一直无则是清,在下不做官,所以愿做清。”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伴。” “人间关系,不过利益二字,少却利益,才是真性情。” “嗯。” “将军!” “嗯?”老者瞪大了双眼,好家伙,刚才光顾着论道,都忘了棋局变化,这一下看了漏,丢了匹马,老者现在一门心思先放在象棋上,凡可凯可不想让他坚守住,自己多一个车的优势,被守住可就丢人了。 “老头,你说什么是道?” 老道虽然心思在棋上,但是这个问题老道回答的太多,脱口而出:“道之一字,不能单纯的用言语来形容,要去感受,书中所记载的三千大道,只不过是能以文字说出来的是,还有许多言语无法表达的道,以贫道看来,道便是灵之变化,而灵本就是万物,贫道所研究的便是变化之道,但很可惜,贫道感悟尚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这老头打诳语,道便是道,以我看来,一路往前,便是道。” “小友说的在理。” “我看是任何人都说的在理吧,毕竟你没研究透,也没法反驳,或者说是懒得反驳。” “贫道也曾这样觉得,一步一步走下去,便是走道,但是这只是形式上的道路,而非道之根本。” “那这变化之道?” “所谓变化之道,就如同这世间的一片变化,比方说我手中的炮,若是我能将其换个位置再行之,那便是此棋局中变化之道,而抛开棋局,我手边的这块石头,我将其弹开,便是对于这个世界的变化之道,更别说我们灵者无时无刻都在进行着灵气的进出,即便是凡人,一呼一吸之间,也影响着这个世界的气体,大大小小,只要是在动的东西,都可以称之为变化,而变化道,便是以此推断出之后变化,就比方说我手中的这个车,如今在八线河沿,前后左右的四条线,便是对于未来的选择,平七是臭气,被卒拱了,平六是平棋,没啥特殊,只有平四是好棋,退也是臭,进的话,单看这一步,只有进二和进四不错,但考虑到未来变化,我要进二,抓中卒,放眼望去,这么多点,能走的棋,不过两步。” “你是说,人生之变化,就如同棋盘的变化,所谓面对一件事,总会有诸多选择,而选择的不同,也影响了接下来的路,按照最好的选择走下去,便是变化道的宗旨?” “自然不是,这只是变化道表面的情况,真正的变化可不能以棋盘来掩饰,小友可懂算命一说?” “不懂,请指教。” “所谓算命,会算的和不会算的先要区分开来,不会算的多半为江湖浪人,招摇撞骗,从两个选择中选出一个,就比方说我曾见过的一位自作高深的算命人,他给我算的全都是二选一的情况,说我犟脾气,犟脾气的对立只有不犟,这二选一,他蒙对的可能性很大,又说我未来命苦,命苦一说,只有命好一对,还说以后会娶个胖老婆,生个带把的。”老道说完后,周围人们都笑了,凡可凯也不例外,和道士说生娃,这算命的也算是撞上铁皮了,有好事者问然后呢,老道没有刻意隐瞒,“我给他摊子掀了,打了他一顿,告诉他我是道士,他灰溜溜的跑了,之后我又遇上他了,换了身行头,扮成瞎子,在下一个村里继续算命。” 老道走完那步车后继续说道:“所谓算命,与我们而言,是算道,是循着每个人所经历的蛛丝马迹,去看望那驳杂的线,那些线就代表了每个人未来的选择, 说具体的就是,算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能算出,某人在某时会经历多少选择,而这些选择中,哪些是更复杂的,哪些是更不复杂的,这便是算道,大多数人命途多舛,除非耗费寿命,否则是算不准的。” “那岂不是天下无算天之人?谁能消耗那么庞大的寿命去算天。”凡可凯疑惑道。 “非也,算天所用的是卦,卦象之所以乱,不过是旁人看来,卦道中,不乏有一眼便能看出卦象之人,能看清何时雨、何时风、何时雷、以及它们持续的时间和量,天之变化不同于人,天上有天上的算法,天下有天下的算法,皆为卦,同时道中,地分九州,天为一宙,天地乾坤之变化,尽不在言语之中。” 围观的那些乡野村夫和妇人孩童们便有些不解,问老道这一州到底有多大,老道十分严谨:“若是都以小来算,百户为一村,百村为一镇,百镇为一城,百城为一国,百国为一宗,百宗为一州。” “老道长,这不对吧,我听说在我们北边的那座城中,就有宗门的存在,你怎么说一百个国家才是一个宗门大小。”一个自觉见多识广的年轻人说道。 “哈哈,你所说的那些自称宗门的,不过是井底之蛙,最多只能算得上是门派,而宗门可不是门派,任何能承当得起宗门一字的,远非一国之力可比,至于孟正山、九旋紫金龙族、天奉虎、佛门、道门,五大宗,每一大宗都有万国之力,千国之疆土,中型宗门只有大宗五分之一的疆土,小宗则只有大宗十分之一的疆土。” 凡可凯也是此时才明白了门派和宗门的不同含义,以前凡可凯都是把孟正山叫做门派的,闹了半天,孟正派才是门派,孟正山乃是宗,宗下乃是国,国下才是城和门派,而那些自称宗门的门派,也确确实实是些井底之蛙,以凡可凯如今合力境一段的境界,在任何与城同大的门派中,都是强者的存在,甚至可能是老祖般的存在。至于与国同大的门派,要么自立为国,不争不抢,要么加入宗门,参与天下之争斗。 “百国是一宗,百宗是一州,老道长,这是不是有些夸张?”张女子想象不出神武大地之大。 “哈哈,贫道这还是往小了说的,当然了,疆土面积大的大国,十个大国基本就可以组成一个宗门,也就是上千大国可以组成一个州,算下来,神武大地大体只能容得下百个大宗,五百中宗,千个小宗,万个大国,十万小国,千万城池,百亿镇,万亿村。” 张女子还想开口询问,被凡可凯打断,“别着急啊张小姐,棋还没下完呢,下完再问。” 凡可凯依旧是边问边下,“老头,你说这武器之道,如何变换。” “所谓武器之道,不过各人心中意气之所长,意乃是根源,气乃是力量,缺一不可,缺意,招式有力而无势,缺气,招式有形而无力,剑道也好,刀道也好,依我观之,皆是由各人所擅之长处所悟出,小友可知悟之一字?” “斗胆妄言,悟乃是心五口,单字之解,吾认为是心之所念,有感而出,而五口自是代表五脏。若是换成感悟,那便是听闻之悟,五口也就代表了他人所说,根据他人所说之意,心中积蓄而成,便是感悟,领悟、恍然大悟同理。还有执迷不悟,这是心结所致,一件事两件事,想不通想不开还硬要想,便会不悟,封锁内心,不听外人之语,这是在下的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