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　　 沈知遇斜眼看他们父子俩，“很好看？”　　 舟舟：“没有妈妈好看。”　　 沈知遇看着陆云湛，特别无害地笑望着他。　　 吴妈和王伯意识到气氛不对劲，偷偷驮着舟舟走了。　　 他们也没有走远，偷偷躲在门后，不仅看得见也能听到说话声的地方。　　 凉亭里，沈知遇换了个坐姿，双手抱胸，看着试图走近的男人，她伸手拦住，“没解释清楚前，你最好站在那里。”　　 陆云湛没停 下，反而逼近她，长手长脚，把她困在自己和椅子的中间。　　 他矮下身子，刚要说什么，沈知遇猛地偏头，一阵干呕。　　 他稍微靠近一点就被她嫌弃地推开，“你好臭，离我远点。”　　 陆云湛的动作僵住，怀疑低头看自己，汗臭味？　　 他试图靠近，见她又是一阵阵的干呕，他不敢过去了，喊吴妈和王伯送温水过来。　　 吴妈和王伯来了，他快速回屋。　　 见舟舟要过去找沈知遇，“不许过去。”　　 人类幼崽被他夹在腋下，上楼去了。　　 舟舟不舒服地抗议，“爸爸臭，不舒服，不要这样。”　　 “你也臭。”陆云湛毫不留情地把人丢在浴室里，兜头淋水，“快点洗澡。洗好了才能去抱妈妈。”　　 被淋得满头满身水的人类幼崽扯着脆嫩的嗓音怒吼，“舟舟有自己的浴室。舟舟会自己洗香香。”　　 仰头，本想跟爸爸说道说道。　　 看见爸爸身后蜿蜒的伤疤，他安静下来了。　　 嘴上还是不服输地说：“洗就洗，哼～坏爸爸。”　　 “坏？爸爸？到底谁坏？”陆云湛凉凉的目光落在舟舟身上，“看美女？把你摔了？”　　 舟舟避开他的视线，有点心虚，但不多，“我又没有说错，我真的差点从爸爸你肩膀上掉下来了。”　　 “那爸爸是看到美女才把你摔了吗？爸爸是看见对面有人鬼鬼祟祟的，好像在偷电缆。”　　 “要不是你惊呼，我们也不会被发现，害我跟人打了一架。”　　 他身上的汗水，小部分是跑步出的，大部分是跟那群人打架出的。　　 “那我也报警了。”舟舟不甘示弱，“要不是我拿爸爸手机给警察叔叔打电话，爸爸打完坏蛋还得亲自打呢，多累呀。”　　 “那我还得谢谢你吖？”　　 “不客气啦。”舟舟洗得欢快，还不忘朝爸爸笑得嘚瑟。　　 陆云湛被气得没了脾气。　　 不过还是逮着他屁屁拍了几下。　　 duangduang的手感传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大掌拍了一下，肉乎乎的屁屁很快弹起来。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沈知遇总是喜欢拍舟舟的屁屁了。　　 原来手感这么好。　　 他莫名也爱上这duangduang的手感了。　　 “爸爸？”舟舟不明所以地扭头看他。　　 爸爸拍得不疼，反倒像在玩儿。　　 真是的，他的屁屁有什么好玩的。　　 陆云湛轻咳一声，将儿子捞起来，跟洗萝卜一样，翻来覆去地洗了几下，再把人放下，“好了，快点去找衣服穿。别感冒了。”　　 舟舟哼了一声，一边拿宽大的毛巾裹着自己，一边往外走，还不忘嘀咕：“舟舟身体好着呢，舟舟已经很久不生病了。”　　 陆云湛搓澡的动作一顿，他想起顾老来。　　 顾老在未来是傅锦尧的人。　　 看来必须采取点行动了。　　 舟舟换好衣服出来，正好看见沈知遇上来的身影，欢喜不已：“妈妈，舟舟好想你呀。”　　 “想我啊？”沈知遇蹲下身，抱住洗过澡后又变成奶香的胖娃娃，“那舟舟跟妈妈说说，爸爸要把你摔了是怎么回事？”　　 “不能说谎哦。说谎鼻子会烂掉的。”在舟舟开口前，沈知遇先截住他的话。　　 舟舟抱紧妈妈的脖子，小声地道歉，“妈妈对不起，舟舟说谎了。”　　 “爸爸没有看美女。”　　 “爸爸也没有摔舟舟。”　　 “爸爸看见坏蛋偷东西。把舟舟放下来的时候，舟舟吓到了。”　　 “然后爸爸就跟那些坏蛋打起来了。”　　 提到爸爸跟坏蛋打起来，舟舟一脸兴奋，“妈妈妈妈，爸爸好厉害呀。”　　 他挣扎着从沈知遇怀里出去，学着自己看见的动作打给沈知遇看。　　 左勾拳右勾拳，左右脚先后出，回旋踢……　　 别看人家奶胖奶胖的，动作也不标准，但人家愣是把动作要领给记住了。　　 做完，他停下来，兴冲冲地跟沈知遇说，“妈妈，舟舟要好好练，等舟舟变得跟爸爸一样厉害，就能保护好妈妈了。”　　 别看舟舟喜欢跟爸爸拌嘴，但小娃娃还是很崇拜爸爸的。　　 沈知遇摸着儿子的脑袋，语重心长道：“舟舟现在还小，保护妈妈的事不要着急。”　　 “妈妈现在有爸爸保护。”陆云湛不知何时出现在母子俩身后，“你现在负责成长，负责学习，总有一天会需要你的。”　　 “好的。”舟舟用力点头，“奶奶说的，我们要悄悄惊艳所有人。”　　 陆云湛看向沈知遇，小心翼翼地问：“还臭吗？”　　 沈知遇鼻子动了动，只闻到沐浴露的清香，汗臭味没了。　　 “不臭了。”　　 陆云湛放心了。　　 不枉他多挤了几遍沐浴露。　　 舟舟学着陆云湛那样，闻了闻自己，问她：“妈妈，舟舟还臭吗？”　　 “我闻闻。”沈知遇一把将人捞入怀里，“哇～舟舟不臭了，舟舟自有一股奶香味道。”　　 舟舟在她怀里咯咯直笑，酒窝深深。　　 母子俩玩闹了一会儿，沈知遇放开她，站直身子，却忽然眼前一黑，往后倒去。　　 陆云湛眼疾手快地抱住她，“怎样？没事吧？”　　 舟舟吓得不行，“妈妈你怎样？哪里不舒服吗？”　　 “我们找顾爷爷来看看。”　　 陆云湛抱起沈知遇，对舟舟说，“你给顾爷爷打电话。”　　 “好的，舟舟这就打。”　　 陆云湛抱着沈知遇回卧室。　　 此时沈知遇已经缓过来了，看着被吓到的父子俩，她本想开口说自己没事了，忽然一阵恶心。　　 张嘴就要呕吐。　　 陆云湛双手合起，送到她嘴边，作势要接住。　　 沈知遇推开他，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呕吐声不断传来。　　 陆云湛跟在她身后，大掌不断地帮她摩挲后背。　　 他自认为能帮到沈知遇，可这个行为在她看来，只会增加她的烦躁。　　 她用力推开他，从洗手池里抬起头来，“你能不能别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