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5章 小团子来了
可是一切都不能重来了,一想到她家夫君,宋九的眼泪控制不住,是她害死了她夫君,她若是不安排她夫君追秋霞母子,她若是当初与使臣团达成交易,她若是…… 宋九知道她的想法都没有用,两国要打仗,可以有千万种理由,再重来一趟,她还是会这么选择,荣家人从来都没有退路,晋王如此,小叔子如此,她与她夫君亦是如此。 只可惜了,他们不能再帮着小圆子,也没能完成承诺,亲自去道观接三个孩子回京城了。 宋九闭上了眼睛。 大宗师抬起手中的剑,就给她一个痛快吧。 然而剑还没落下,三颗火珠子从宋九的袖中滑落。 宇哥儿最新研制出来的火珠子,威力是先前的十倍之大,可惜宇哥儿才回京城就被派去了燕北,以至于这火珠子的数目不多,不然宋九临死前也要炸平了这处山林。 然而宋九还是低估了大宗师的能力,她看着像是等死,然而她手腕一动,对方便注意上了。 寮国早已出现过火药,岂会不懂。 大宗师一脚踢开,火珠子竟然在半空中炸响,宋九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然而威力仍旧够大,林中毒虫毒蛇被炸伤大半,再加上先前的损失,剩下的毒虫毒蛇不多了。 倒下的几棵老树又不知道压死了多少毒虫毒蛇。 大宗师也是震惊的朝旁边看去一眼,这威力,要是用在燕北的战场上,寮国岂不是遇上了劲敌? “所以说,贤王和贤王妃必须死。” 寮国大宗师再次抬起手中的剑,然而这一剑又没刺下去,反而一支匕首刺在了大宗师的后背。 醒智了巫医十七却根本不再是以前的寮国巫医,而是一个半智半药人的存在,他没有记忆,但也不受人操控,他看到自已的毒虫毒蛇被炸死,心生怒意,便出手伤人。 不仅如此,他还要杀了这儿的所有人,是他们伤了他的蛊虫。 匕首从大宗师的后背拔出,大宗师吐出一口鲜血,身形有些不稳,他震惊的回头看向巫医十七,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就见巫医十七手腕一动,手中带血的匕首直接朝秋霞怀中的孩子飞去。 大宗师怒吼一声,一掌劈向巫医十七,巫医十七的身子被击飞,他的脸上却露出一抹阴狠的笑,“都得死,你们都得死。” 大宗师知道巫医已经不是以前的巫医,若不解决了他,他这个大宗师也经受不住这阴险的蛊毒。 先前吞下的解药也快到时辰了,当初的巫医十七会给他们每人留下一颗解药,而今的巫医眼里连他们都不认识了。 大宗师连招攻击,两人在林中打了起来。 宋九朝一旁的秋霞母子二人看去,只见孩子已经死在了秋霞的怀里,秋霞被毒虫啃食的后背都露骨了,死时双眸中满是痛苦,她苦苦护着的孩子,最后死在了巫医十七的手中。 宋九叹了口气,咬紧牙关,双手拨拉着地上的草木,艰难的往前爬行,她不是往林外去,而是往溪河水声的方向去。 她不想独活,死也要与她夫君死在一起。 那边大宗师后背上的伤被毒虫缠住啃食,巫医十七接下了大宗师的几掌之力,吐了几口大血,人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随着主人的死去,这些毒虫毒蛇像是越发的疯狂报复,它们不再理会爬行的宋九,而是疯狂的涌向大宗师,即使大宗师有雷霆之力,也无法清理后背上爬上来啃食的毒虫,最后毒入骨髓也倒下了。 宋九双腿被毒侵蚀,无法用力,好在没有毒虫的纠缠,她就这样用双手吃力的往前爬。 视线慢慢地变得有些模糊,宋九仍旧不死心,终于到了溪河边,却卡在了大石头之下。 她似乎看到了水潭里的丈夫,她笑了,人也慢慢地失去了知觉。 *** 平江府今年的雨水多,接连半个月的雨也阻拦了地方军的搜查。 平江府刘知州在连续搜查半个月也没有找到贤王他们后,知道自已死期将至,贤王一行人是在他的地界出了事,皇上圣威他无法承认,死罪是逃不掉了。 刘知州先是在书房里写下了一份折子,将先前瞒着的消息如实说明,派小兵八百里加急的送往京城,而后他取下官帽,跪拜了列祖列宗,就等着上头来人发落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有位小兵心细,竟然在海岸边找到了一些尸体残骸,里头有一只手臂,不知是谁的,但找到这些,刘知州的性命或许能保住了。 这连夜的雨,定是那溪河水涨,将这些冲到了下游,正好水流连接海岸。 平江府知州亲自带人沿着海岸寻找,可惜除了先前找到的尸骨,再没有寻到其他,不得不说或许也是一个好消息,贤王、贤王妃、裴小公子都不在里头,那只手臂却是裴小公子留下的。 秋霞母子死了,寮国四大宗师的尸首也找到了,可见当时的场景有多么的恐怖,寮国的四大宗师竟然就这么的死了,以及那些药人勇士,寮国没有了这些人,也是一大损失。 平州府海面禁严,沿途的河水与海水毒死了不少鱼虾。 又过了半个月,一匹快马风雨无阻的来到了平江府,那马背上坐着的是一个瘦削的身影,她一身男装,头带帷帽,腰间佩着一把剑,翻身下了马背,便直接朝知州府大步走来。 那匹汗血宝马到此刻停下来,便跪在地上喘着粗气不爱动了,知州府外的官兵见了,都无比的震惊,这是跑得有多快,又跑了多少路,连汗血宝马都累成了这样。 “上等好草料喂它,刘知州呢?” 一道清冷又威严十足的声音传来。 官兵们不知她身份,却还是下意识的跪了下去,有个胆大的起身帮着引路。 来人半点不停留,而是快步入了府。 来的正是小团子,她在截获到刘知州的信后,便连夜出了京城,她只给弟弟留了口信,说自已要出门散心,实则她不想弟弟乱了心思,也不想朝堂动荡,将爹娘用命守护下来人江山拱手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