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司州此刻还不明白,宴衡这时候找所有人开会,意味着什么。 “爸。”宴司州走到宴衡身边,弯下腰低声问,“您现在召开会议到底要干什么?” 他心中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宴衡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坐下。” 宴衡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打开,宴迟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款步走了进来。 见到宴迟,宴司州更加不淡定,“你来干什么?公司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 不等宴迟说话,宴衡率先开口,“是我叫他来的,你先坐下,我有事情要宣布。” 宴司州瞳孔紧缩,“宣布什么?” 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个预感,可他却不愿意相信,直到宴衡站起身,宣布宴迟将成为宴氏的继承人,掌管宴氏所有事物,宴司州瞬间感觉自己幻听了。 在宴司州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宴迟弯腰在宴衡旁边的椅子上落座,他神色平静,和脸色铁青的宴司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宴司州不相信这是真的,“爸,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宴氏会对外宣布宴迟将成为宴氏的继承人,并且我也会在我的股份里拿出百分之十弥补他入狱的那十年。” 宴衡说得很坚定,这并非他乐意,但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平息这件事,才能保住宴氏。 “我不同意。”宴司州一拳砸在桌面上,“他一个私生子,一个入狱十年的劳改犯,凭什么成为宴氏的继承人!” 宴司州愤怒地指着宴迟,宴迟眸色幽幽,淡然地看着他。 局势已定,谁是赢家已经很明显了。 “住嘴。”宴衡怒拍桌子,“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需要再说,你们其他人还有意见吗?” 在座的董事,股东纷纷讨论了一阵。 他们猜测宴衡这么做,大概也是想先度过这一关,宴迟在宴氏根基不稳,又入狱十年,他们也不知道他能力究竟如何。 等度过这一关,宴衡估计会鼓动他们所有人把宴迟换掉。 思及此,大家也没什么意见,纷纷点头赞同。 宴衡站起身,“既然这件事大家都没意见,就这么定了,李秘书,你把这一消息向媒体公布出去,就这样,散会。” 宴衡转身时看了眼旁边的宴迟,压低声音,严肃道:“我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宴迟一笑,微微点头。 他哪里不知道这老家伙打着什么主意,先稳住他,让他放过宴氏,先度过这一关,之后再想办法将他拉下位。 只是他不会再给他们这个机会了。 所有人都猜到了宴衡的计划,但宴司州此刻完全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丝毫没想到这一点,冲上前就要对宴迟动手。 旁边的人大惊,连忙上去阻拦宴司州。 现在宴氏可是在宴迟手上了,还要靠他亲自解决这次的麻烦,宴司州现在若是再对宴迟动手,他不干了怎么办。 “大少爷,你冷静一点,别冲动,都是兄弟,你跟宴……呃……总裁道个歉,让他原谅你之前做的事情,比什么都强。” “对啊对啊,你们都是兄弟,有什么恩怨过了这么多年,也可以了结了是吧,大少爷,你赶紧跟总裁先道个歉,毕竟是你的错。” 大家都化身和事佬,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不合适惹怒宴迟。 宴司州却是什么都不听,恼怒地甩开他们的手,“滚开,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一直以来对各位不薄吧,现在你们却全都拥护他这样一个私生子,成为宴氏的主人,你们真是好样的!” 宴司州咬牙切齿。 宴迟一直神色淡淡,眼神毫无波澜地看着宴司州。 “你给我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宴司州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放狠话。 宴迟知道他是真的急了,打算鱼死网破了。 没关系,他和宴司州之间迟早有你死我活的一天,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宴衡对外宣布了宴迟成为宴氏的继承人,并且自己会拿出宴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作为补偿交给宴迟。 这消息一出,却没有多少人买账,因为宴迟在网上什么都没说,没说原谅宴衡和宴司州父子,也没承认宴衡公布的这一则消息是真的。 所以网上猜测的声音依旧极多,大多数人觉得这是宴衡在做戏,发出的一切消息都是假的。 消息发布了两天,没有任何作用,宴氏的股票不涨反而继续往下跌。 宴迟也并没有拿出任何措施,宴衡再一次着急了,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很快网上又曝出宴氏近些年来被压下去的丑闻,包括宴衡这些年做的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也被相继曝出。 网上骂声愈演愈烈,宴氏落入众矢之的,宴衡和宴司州身上各自背着各自的丑闻成为过街老鼠。 而宴迟似乎觉得这样依旧不够,任由事态发展了一个星期,宴氏股票跌到新低,宴氏在短短两个星期内已经有了破产之势。 而此刻宴迟坐在薄瑾御的办公室里,两个男人对坐着,商量着收购宴氏的价格。 从始至终,宴迟都从未想过得到宴氏,他根本不屑于。 他的目标一直都是毁了宴氏,毁了他们最在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