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礼揉按着眉心,他曾试图劝说钟书宁寻亲,但她似乎并不相信郝院长的话,这事儿就搁置了…… 盛家。 有如此巧合吗? 陈最并不知晓小盛总曾有个妹妹,又补充道:“据说他离开拘留所后,郝院长情绪很崩溃,吵嚷着要见太太,甚至做出了些自残行为。” “您说这小盛总好端端的,找她做什么?” “京城与青州相隔千里,过去一趟可不容易。” “我本想让律师去探探底,可这郝院长每次问她问题,她总是提条件,估计也问不出东西。” …… 陈最嘀咕着,余光瞥见自家老板靠在椅背上,似是睡了,这两天也着实辛苦,他立刻闭上嘴。 贺闻礼却并未睡着,他此时脑中充斥着各种想法。 小叔调查结果,盛家女儿大概已经离世; 但宁宁是被拐卖的。 盛家那样的人家,怎么会让女儿轻易出意外,走失,或是被拐走?这其中只怕还另有隐情,就怕暗藏凶险。 贺闻礼越想越觉得头疼。 回到老宅,简单洗了个澡,又处理了些公司的急件,结束时,已是凌晨一点多。 他到制香室,取了几本钟书宁关于制香方面的书籍,穿过前厅,倒是意外碰见了贺浔。 “凌晨了,还去医院?”贺浔正在煮咖啡。 他最近没住在老宅,也是钟书宁出事,他才回来小住两日。 “您还没睡?” “绘图。” 贺浔打量他,“医院有人盯着,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早再过去。” “不放心,在家睡不着。” 贺浔低笑,“这有什么不放心的,难不成,还有人能把你媳妇儿偷走?” 他就是随口开玩笑,却没想到自家侄子表情异常严肃,“有可能,我很担心。” “……” 贺浔注视他远去的背影,喝了口咖啡。 最近这是怎么了? 一个个,总觉得都透着古怪。 那个盛庭川也是如此。 好端端的,冲他笑什么,搞得他总觉得后背都凉飕飕的。 贺闻礼到医院,已经接近凌晨两点,很静,偶尔夜间护士在走廊进出,当他拐个弯,进入钟书宁所在病房的走廊时,看到个身影,枯坐在外面。 灯光自他头顶倾泻,他整张脸位于暗处,看不清神色。 这是…… 盛庭川! 他微垂着头,不知是不是睡了。 空荡的走廊内,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落寞。 贺闻礼退回拐角处,倚在墙边,面色如常,内心却似潮水奔涌。 按照车程推算,这位小盛总是刚从青州回来,直奔医院,这几乎坐实了他几个小时的猜想。 如果不是手中掌握了一些实证,他不至于大半夜到医院守着。 因为他害怕, 怕自己失而复得的妹妹,会再度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 只有亲自守着,才踏实。 贺闻礼并没上前,而是拎着书又折返回车里。 此刻过去,他不知该怎么如何面对这位小盛总。 毕竟, 极大可能,以后会成为他的大舅子。 他需喊声哥。 从来都是他被叫哥,贺闻礼还真没准备好,忽然就多了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