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让她咽下这口气,要她出国避风头! 就这么灰溜溜地走? 她怎么能甘愿! —— 钟书宁自然不知孔思渺在想什么,快到用餐时间,她与贺闻野进入前厅,刚到,就发现一道视线,若有似无落在自己身上…… 那视线,很轻,却压迫感极强。 她一抬眼,目光刚好与贺浔撞上。 他正把玩着贺凌洲养的那只小仓鼠,甜豆在他手里,扭来扭去,颇不安分。 他压着声音:“别动!” 瞬间,甜豆安静下来。 随后,他又冲钟书宁笑了笑,那笑容,吓得贺闻野后背发凉。 我的亲小叔,这是在哪儿受刺激了。 那眼神,分明是想刀人啊! 贺闻野咳嗽着,靠在她耳边,压着声音问,“嫂子,你什么时候惹到小叔了?” “我没有。” 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贺家很大,平时除了吃饭,都是各忙各的,很少碰面。 她和贺浔都没说过几句话。 好端端的,自己惹他干什么。 “嫂子,要是别人,我就帮你了,但小叔……”贺闻野干咳着,“我真的顶不住。” “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这个不中用的家伙,居然借口打电话,溜了出去。 留下钟书宁独自面对贺浔,气氛极为尴尬。 她冲他客气颔首,喊了声:“小叔。” 贺浔点头,没说什么。 钟书宁找了他离他较远的地方落座,贺浔用指腹轻揉着甜豆的小肚子,小家伙在他腿上扭来扭去,“你好像很怕我?” “没有。” “坐近点,说话方便。” 钟书宁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坐到离他略近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冲他尴尬地笑了笑。 她实在想不出,自己何时惹到这位长辈了。 贺浔伸手,帮她倒了杯茶,“上次送母亲的大红袍,你尝尝。” “谢谢小叔。” 钟书宁对茶了解不深,尤其是顶着贺浔的目光,她又怎么喝得下,只浅浅抿了口。 “味道怎么样?” “还挺好的。” “这是母树大红袍,产量十分有限。”贺浔手指还在拨弄着甜豆,“你说,这人吧,一旦用过、吃过了好东西,应该很难再说服自己,用次等品吧。” 钟书宁愣了下,“这就是所谓的由奢入俭难。” 贺浔点头,语调漫不经心,“所以……” “你去盛世定制什么?” 钟书宁恍然。 敢情,是因为自己去了盛世! 因为视频流出的缘故,事发地点很容易就被扒出来,所以钟书宁去盛世,并不是什么秘密。 她虽然听表姐说起,小叔与小盛总关系一般,但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定制个首饰,不至于吧。 还次等品。 真看不出来,小叔这样清风霁月的人,多年前输过一次,竟记到现在。 贺浔把玩着甜豆,“其实……你想设计珠宝,找我也行。” 钟书宁傻了。 “小叔,您不是设计房屋建筑的吗?” “对珠宝也稍有涉猎,有些人名气大,不代表就真的好,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钟书宁只默默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