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烂桃花！”楚黎川还是有点吃味的。　　 不过他很清楚，何磊那种男人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威胁性。　　 但若他没有出现在恩宁的生命里，恩宁又会如何选择可就不好说了。　　 “你当初不会真的差点嫁给何磊吧？”　　 恩宁无语扶额，“怎么可能！他们一家都是奇葩！”　　 “当初我哥和何月结婚，何家要四十八万彩礼，我家最多只能拿出三十八万。何母就提出，让我嫁给何磊，我不同意，她又说，给我家两三万，让我和何磊把婚事办了，两家也能亲上加亲。”　　 “总之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觉得她儿子能娶我，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等等！”　　 “我拒绝后，何母和何磊每次看到我都没什么好脸色。”　　 楚黎川差点气笑了，“这一家人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　　 吃完饭，恩宁警告楚黎川不许和她抢着买单。　　 楚黎川无奈颔首，“好好，你买单。”　　 恩宁知道福景轩的消费，何况是顶级包厢。　　 她已经做好准备好好出一次血，可买单的时候，让她意外不已。　　 居然才花了八百八！　　 “这里这么便宜吗？”恩宁惊呆了。　　 “你不会悄悄买单了吧？”恩宁忽然想起来，“你和这里的经理很熟，你经常来这里？”　　 “来过两次！我和老板是战友，关系比较好，他给我们打了折扣。”楚黎川摸着鼻子说。　　 接着，又道，“喜欢这里的菜色，你可以经常带欣欣和妈过来。我和老板说一声，帮你办张卡。”　　 “不要。”恩宁摇摇头，“会让人觉得，你娶了个不识趣，喜欢占人便宜的老婆。”　　 “没那么严重！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关系。”楚黎川和顾焱的关系，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那样就更不行了！做人要有分寸感！我们的条件本来就没人家好，让人私底下说我们打秋风就不好了。”　　 “对对对，你最懂事！”楚黎川又来揉恩宁的头，恩宁急忙躲开，不许他弄乱她的头发。　　 恩宁蹦蹦跳跳走在前面，回头对他扮个鬼脸，“等我长高一些，我天天揉你的头，弄乱你的头发！”　　 楚黎川单手插在西裤口袋内，笑着往外走，“多大了，还长个头！你这辈子只能这么高了。”　　 “万一有奇迹呢！”恩宁对他俏皮地吐吐舌头。　　 楚黎川摇头轻笑。　　 恩宁真的很好，懂事又善解人意，不贪心，又容易满足，积极乐观，独立自强。　　 这样好的女孩，为何没有早点遇见？　　 若能早一些，哪怕五年前的相遇再早一些，或许他们的将来会不一样。　　 楚黎川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刚刚八点半，时间还早。　　 他率先上车。　　 “你要带我去哪儿？”恩宁见不是回家的路，好奇问。　　 “带你去练车。”楚黎川说。　　 “我没有驾照，不能开私家车。”　　 “没事。”　　 楚黎川带恩宁去了云城体育场。　　 最近体育场的场地里，一直停着三架超级炫酷的直升飞机，在云城几乎人尽皆知。　　 但这里被封控了，没人能靠近。　　 好几个面色冷峻的黑衣人，守在体育场内外，在灯光昏黄的夜色里，整个体育场好似一头暗藏危机的猛兽，让人心惊胆战。　　 恩宁不住让楚黎川停车，楚黎川竟径直开了进去。　　 奇怪的是，没人阻拦他们。　　 楚黎川给恩宁的说法是，那些人守在这里是为了看守飞机，他们只是过来练车，不动飞机，自然没人阻拦。　　 恩宁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那三架总是从她头顶飞过的飞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确实好酷。”恩宁赞叹道。　　 “喜欢吗？”楚黎川挑着眉梢，得意问。　　 他当年退役，就是因为太喜欢这三架退役机，才买下来据为私有。　　 “喜欢。”恩宁说。　　 “带你进去参观参观？”楚黎川说。　　 恩宁惊骇捂嘴，“别开玩笑！那可是大人物的飞机。”　　 恩宁生怕楚黎川做傻事，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我们还是专心练车吧。”　　 楚黎川忍俊不禁，此刻好想告诉恩宁，那三架飞机是他的，但话到嘴边，只剩两个字。　　 “好吧。”　　 体育场内确实很适合练车。　　 场地够大，道路平顺，又没有过往车辆。　　 恩宁之前在大学考过驾照，只可惜她出事被开除，考科四的事也被搁置了。　　 恩宁坐在驾驶位，车子一圈一圈开的很平稳。　　 楚黎川不吝赞道，“很有天份！很棒。”　　 恩宁有点沾沾自喜，“我还是很聪明的！”　　 楚黎川对车窗外的黑衣人们招呼一声，让他们帮忙在路上设置路障，增加难度。　　 黑衣人们居然真的听楚黎川的话，将围在飞机附近的路障，搬到跑道上。　　 然后一个个面无表情，又回到飞机附近站岗去了。　　 “谢谢你们！”恩宁对着他们礼貌道谢，他们看都不看她，仿佛没听见一样。　　 “还真是训练有素！不过倒是挺热心。”恩宁说。　　 “估计他们站在这里太无聊，想看你开车消遣一下。”楚黎川打趣道。　　 恩宁撇撇嘴，“有什么热闹看的？我开的又不好！有路障我可能开的没有那么稳，你系好安全带。”　　 恩宁重新启动车子。　　 刚刚还充满赞美的气氛，慢慢变得越来越紧张。　　 “向左，左！右边，小心，右边！你左右不分吗？”　　 “慢点，踩刹车！刹车！小心倒车，撞到后面了！”　　 恩宁紧张得掌心一片潮湿，“你别太心急，我有点手生！不要骂我，你越骂我，我越紧张，开不好。”　　 恩宁要急死了。　　 她不想给楚黎川留下不好的印象，可越想做好，车子越不听使唤。　　 “放慢速度，转向！你怎么开了雨刷器！天，你方向感这么差吗？”　　 “你反应这么差，将来怎么开车上道！”　　 楚黎川头疼扶额。　　 恩宁的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我知道了，我在小心！你别说话，让我专注一点。嘘嘘！”　　 “好好，你放松一点，别怕，我不说话了！重新再来一圈！”楚黎川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不给恩宁制造压力。　　 恩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还操控顺畅的车子，变得越来越迟钝缓慢，方向盘也变得不太灵活了。　　 她以为是自己技术不好，才会导致接连撞在路障上。　　 “你怎么冲出跑道了？”楚黎川伸手来拽方向盘，试图让车子回归跑道。　　 他惊讶发现，方向盘居然失控了！　　 他急忙让恩宁踩刹车，一连说了好几遍，车子依旧直线往前冲。　　 “啊！我踩刹车了，不好用！”恩宁吓得尖叫，用尽力气踩刹车，车子却没有任何反应。　　 “砰”的一声巨响，车子直直撞在其中一架飞机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