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被呛得捂住口鼻,好看的眉紧蹙,冷眸斜睨着比她高很多的青年。 她含糊不清地说:“我要去御佰草药铺。” 高个青年一开始没注意秦姝的长相。 对上她那双勾人夺魄的桃花眸时,被惊艳了一瞬。 青年打量着身穿肥大宽松衣服,难掩丰腴柔润身材的秦姝。 他喉结滚动,语气很凶地说:“你把手拿开。” 倚在墙上的另一个青年,扬高声喊道:“然哥,这边快结束了,咱们撤吗?” “等着!” 叫然哥的青年,头也不回地吼道。 秦姝见他眼底没有淫邪,把手缓慢地拿下来。 同时,她另一只手放下化肥袋,从衣袖摸出一枚银针。 在秦姝拿下手时,然哥双眼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他收起吊儿郎当的站姿,指尖的烟丢掉,扒拉了两下头发,又把花衬衣扣子系上。 然哥很兴奋地问秦姝:“你,有对象没?” “……”秦姝的表情一言难尽。 她怎么瞧着眼前的青年,像是动物求偶期的展示。 秦姝怕自作多情,冷淡地说:“没对象,但有丈夫,刚新婚不久。” 然哥脸上的激动消失,表情肉眼可见地垮下来。 他没好气道:“结了婚还出来瞎逛什么,滚滚滚!” 气急败坏的样子,很像求偶失败后的恼羞成怒。 秦姝已经确定,这小子是想讨她当媳妇。 这个时代看似保守,行事却非常大胆。 年轻男女看对眼后,迅速成婚的比比皆是。 秦姝意识到青年不是无下限的混子,重新拎起化肥袋。 她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去御佰草药铺。” 然哥眼神很凶地瞪了秦姝一眼:“听不懂人话?让你滚!” 这是去御佰草药铺最近的路,秦姝自然不会听他的。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然哥,“让开,别挡路!” 娇凶的语气,听着就没什么杀伤力。 秦姝生动艳丽的脸庞,落入然哥的眼中,很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他态度依旧很恶劣,威胁道:“滚!别逼我揍你啊!” “然哥,你干嘛呢!” 另一个中分头的青年走上前。 在看到眉目如画,妩媚动人的秦姝时,不禁瞪大了双眼。 “这哪来的妞?长得真带劲!” 看着就很好欺负,一欺负就会哭的那种。 名叫然哥的青年,抬脚就踹在中分头的屁股上。 “瞎看什么,人家是良家妇女!” 中分头嘿嘿笑,压低声说:“那又怎么了,她要是乐意,也可以一起玩玩。” “玩你妈个头!”然哥没好气地骂道。 他瞥向秦姝,冷声道:“还不快滚!等着我们哥俩让你快活呢?” 秦姝没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 这两人要是无耻下流的混混,她一针一个放倒。 可他们只是口上花花,没有任何越界行为。 有这纠缠的功夫,她都绕远到达御佰草药铺了。 “砰——!” 秦姝准备放弃这条捷径时,巷子里面传来砰的声响。 然哥跟中分头,两人同时变了脸色。 “那小子手里有枪!” 然哥低吼一声,抬脚就朝巷子里冲去。 中分头听到枪声,腿都吓软了,依旧迈着踉跄步伐追去。 准备绕远路的秦姝,轻轻吐了口气。 这下不用绕路了。 她背起化肥袋,迈着不紧不慢的脚步,往巷子里走去。 “叼你老母!” “敢伤我兄弟,弄死你个痴线!” 秦姝没走多久,看到然哥揪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头发,用力往砖墙上砸。 周围站着几个穿花衬衫,鼻青脸肿的青年。 其中一人,胳膊被子弹擦伤了。 秦姝嗅着淡淡的血腥味,视若无睹地继续前行。 她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还如此淡定,瞬间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秦姝长得漂亮又娇弱,看着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众人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没有人跳出来为难她。 秦姝与众人擦身而过时,眼尾余光看到,被然哥暴打的男人,从后腰掏出一把刀。 此时,她依旧一副凉薄冷漠的心态,准备袖手旁观。 恰在此时,然哥打累了,弯着腰扶膝。 没了他高大身影遮挡,被打的男人露出真容,与腰上用一块布围着的筒裙。 秦姝眼底瞳孔骤缩,手先大脑一步行动。 她捏在手中的银针,快如闪电般地飞射出去。 穿着筒裙的男人,握着手中的匕首,冲着然哥的腹部捅去。 “然哥!小心!” 然哥的兄弟们看到,纷纷提高声音提醒。 刀尖穿透然哥身上的花衬衫,堪堪抵在他的腹部。 握着刀的男人,像是被电了一下,猛地甩开刀,瘫坐在地上。 “艹!敢偷袭我!你活腻歪了!” 差点被捅的然哥暴怒,对着男人狠踹了几脚。 秦姝挤入人群,沁着冷意的眸子,打量着穿筒裙的男人。 她声音低而沉地问:“你认不认识昂拓?” 话刚一出口,男人猛地抬起头,眼神凶狠地瞪着秦姝。 他用蹩脚的华语问:“你怎么知道拓爷?” 爷? 孙子还差不多! 秦姝蹲下身,把扎进男人手腕的银针取下来,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她冷声问:“你是不是昂拓的手下?” 面容凶狠的男人,咧开嘴邪笑起来,语速极快地说起方言。 秦姝听不懂,但不代表她没招。 她手上的银针,快且狠地扎入男人的面门。 “啊啊啊!!!!” 惨叫声随之响起。 男人的表情痛苦又扭曲。 这一幕,把然哥等人吓得不轻,受惊般的后退数步。 然而,这仅是开胃小菜。 秦姝接下来的一手银针逼讯,震慑得他们一愣一愣的。 又细又长的银针,把男人扎得吱哇乱叫,脸色惨白如纸,汗如雨下。 然哥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仿佛细长的银针,是扎在他身上。 秦姝最终从男人口中证实,他就是昂拓的手下。 她把沾血的银针,在昏死过去的男人衣服上抹了抹,站起身去看然哥等人。 她语气冷淡地问:“你们为什么要打他?” 然哥气愤地说:“他在冰室差点强了一个女孩。” 秦姝的眼神瞬间冷下来,踢了一脚昏死过去的男人。 果然是畜生! 狗改不了吃屎的垃圾! 秦姝对然哥说:“你们把人送去派出所,重点说他身上携带枪支,是昂拓的手下。” 谢澜之特意交代过,如果等不到他,就去附近的派出所。 可见这次任务,是跟当地的公安一起合作。 然哥狐疑地看着秦姝,警惕地问:“你认识这人?” 秦姝摇头:“不认识,但我知道派出所在抓他,你们把人送去算是立功了。” 一听有这好事,然哥拍着胸同意了:“这件事包在我们身上!” 在秦姝拎起化肥袋时,然哥大着胆子凑近。 他试探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在哪片混?” 秦姝斜睨然哥一眼,似笑非笑地说:“在天鹰岭山脚下,963大院混。” 然哥闻言傻眼了,天鹰岭他知道。 可963大院是个什么地方? 没听说过啊! 在然哥抓耳挠腮时,秦姝发现青年长得有点面熟。 她没往心里去,拎着化肥袋,继续往御佰草药铺走去。 * 派出所。 谢澜之根据当地公安掌握的消息,很快抓到昂拓的一个手下。 他们前脚把人押到派出所,后脚陶然跟一帮兄弟到了。 昏死过去的男人,被他们抬着扔进派出所。 “这人身上有枪!” “他说自己是昂什么括的手下!” “听说你们在抓这人,我们送来了有奖励不?” 五六个青年大声嚷嚷着,把办公室的谢澜之等人引来。 谢澜之跟昂拓的手下交过手,一眼认出昏死过去的男人身份。 他走到陶然等人面前,冷冽无温的黑眸睨着众人。 “你们是怎么知道他身份的?” 陶然抬眼看到比他高半个头,满身威严,气场凛冽的男人。 他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梗着脖子说:“他自己说的呗。” 谢澜之冷漠地觑了陶然一眼,眼神犀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陶然不敢与他对视,视线微垂,摸了摸鼻尖。 谢澜之不经意间瞥见,胳膊被独特手法包扎过的男人。 这是独属于秦姝的包扎手法! 谢澜之眸色骤冷,嗓音沉了几个度:“你们见过秦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