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听着耳边的温柔询问声,支支吾吾道:“不要你,我自己能行。” 她才不要给男人,再欺负她的机会! 谢澜之摸着秦姝的后脑,揉了揉她的头发,薄唇发出悦耳的低笑声。 “好,那我给你找衣服。” 秦姝低不可闻地应了一声,把小巧下颌,从男人肩头移开。 她眼眸微垂,有些羞怯,不敢去看谢澜之。 男人如有实质的视线,让她时刻能想起,昨天那些胡闹的场景。 知道秦姝害羞,谢澜之把衣服放到床边,就离开了,给她独自调整情绪的时间。 男人刚走,秦姝就掀开被子。 她双脚刚踩在地上,身体虚弱的差点跪倒在地。 还好距离床比较近,顺手扶住了床头,这才稳住了身形。 秦姝低头,盯着地上的污迹。 此刻,她非常庆幸谢澜之没在房间。 否则,可不是找个地缝钻进去了,而是选择一头撞死。 秦姝艰难地弯身,从床底下的手提箱里,翻找出一个白色小瓷瓶。 她手握瓷瓶,迈着僵硬的步伐,径直往浴室走去。 背影如老奶奶过马路,颤颤巍巍的。 短短一段路程,秦姝走得格外曲折艰辛。 * 半个多小时后。 秦姝气色红润,神清气爽地走出浴室。 她抬起双手伸了个懒腰,脸上的灿烂笑容,掩都掩不住。 果然啊,只要泡泡药浴,疏通一下经脉,她又活蹦乱跳了。 秦姝扫向床边地上的污渍,扔在地上晾了一夜,有些湿津津的大红喜被。 她黛眉微蹙:“啧——” 外表看似斯文的谢澜之,狠起来是真不做人! 如果不是对方,秦姝有生之年也不会经历,差点因缺失水分而干涸。 秦姝转身回到浴室,找到抹布跟水盆。 她把昨晚长时间待过的地方,地板都挨遍擦了擦。 “笃笃——” “阿姝,好了吗?” 房门被敲响,谢澜之那把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 刚把脏了的被子送进浴室,缓步走出来的秦姝,身形一僵。 听到谢澜之的声音,她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恢复的身体,后腰也隐隐一阵痛。 秦姝深呼一口气,对外面喊道:“好了,你进来吧。” 房门被人推开,谢澜之那条长腿迈进来。 在看到秦姝站在窗前,收拾被她用手蹂.躏过的红绸缎。 谢澜之盯着秦姝不施粉黛,就媚骨天成的红润脸庞,眸色暗了暗。 他眯着眼,薄唇清晰,问:“你没有不舒服吗?” 秦姝头也不回,语气轻松道:“没有,等我把这边收拾完,你先等等。” 谢澜之脸上露出晦暗不明的情绪,仿佛受了刺激,额头青筋绷起。 他深呼一口气,抬脚朝秦姝走去。 秦姝刚把有点潮的红绸缎折叠,就被身后的男人搂住了腰。 谢澜之咬牙切齿道:“看来是我太自大了。” 他说话的气息,从秦姝的耳边掠过,娇躯不禁抖了抖。 她嗓音艰难地问:“什么意思?你怎么了?” 这青天白日的。 谢澜之该不会还想要胡闹吧! 谢澜之有力的手,箍着秦姝的细腰,隔着衣服爱不释手地揉捏着。 “你还能爬起来干活,活蹦乱跳的,可见我昨天还不够努力。” “!!!”秦姝被男人的话,惊得一愣一愣的。 这是什么逻辑! 非得让她瘫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男人才能满意? 谢澜之薄唇紧抿,满脸的不爽,磨着牙说:“今晚继续!” 秦姝抓着红绸缎的手轻颤,想也不想地朝谢澜之,那张骨相清贵的俊脸扔去。 她气得眼眶发红,说话都磕巴了:“你、你怎么能这样!” 这是不把她欺负死,不罢休! 谢澜之一见秦姝红了眼眶,眼底的恼意散去,伸手把人揽入怀中,柔声安抚。 “别哭,逗你的,今晚让你好好休息。” 秦姝小手捶打他的胸膛,仰着头盯着男人,娇凶地质问:“就今晚?” 至少接下来半个月,他们都不能再同房了! 谢澜之眼神闪躲,低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刚见你身体不舒服的样子,怎么不多躺会?腰痛不痛?酸不酸?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今晚让秦姝休息一天,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期待已久的亲密生活,好不容易盼来的。 哪能就这么干巴巴的结束。 秦姝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轻哼一声,傲娇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祖上出了多少神医,我可是秦家这一代的继承者,腰酸腿软的小毛病,泡泡药浴,疏通一下筋脉,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她说得傲然自得,没发现谢澜之的眸底闪过精光。 小毛病? 手到擒来? 这不是不是说明…… 他以后不需要为了照顾秦姝,再极力抑制自己,收敛分寸了。 侃侃而谈的秦姝,逐渐发现男人眼底,迸射出的危险暗芒。 她收了声,唇角抽搐地问:“谢澜之,你在想什么?” 直觉告诉她。 男人想的绝不是什么好事! “咳——”谢澜之低咳一声,语气平静地说:“明天开始,我要去龙霆特战旅报到了。” 龙霆特战旅? 秦姝记得这是后来,在国际上都非常出名的一支队伍。 队伍中的每一位特种兵,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的精英中的精英。 秦姝眨了眨眼,好奇地问:“你是什么职位?” 谢澜之下颌矜持地轻抬,薄唇浅勾:“最高指挥官。” 秦姝双眼微亮:“你升职了!!!” 谢澜之看着她眼底闪烁的喜悦,被其情绪感染,露出好看的笑容。 “嗯,以后要留你一个人在家了,龙霆就在京市,不需要家属跟随住宿舍楼。” 秦姝狡黠的桃花眸微动,抑制不住兴奋地问:“那你岂不是也很少回家?” 谢澜之点头:“平时不忙,我还是回家住,过段时间要忙起来,可能隔三差五才能回来一趟。” 然后,他就看到秦姝眼底浮现的激动与期待。 谢澜之脸上的笑意微敛,淡声问:“我不在家,你很开心。” 那是自然! 秦姝哪敢让谢澜之知道,搂着男人的胳膊,轻轻摇晃。 “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想着你升职了,替你高兴嘛!” 谢澜之信了她才怪。 小骗子一个! 他勾了勾唇,不疾不徐道:“你放心,因为龙霆正式组建,也就前期忙一些,之后我每天都会回家陪你。” 秦姝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忙你的就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越是如此,谢澜之越跟她唱反调:“你放心,我们正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时候,我一定每天都会回家陪你的。” 就是没时间,他也一定要抽时间出来。 必须要这个小没良心的,早点适应被她亲手开了闸的欲.念。 秦姝脸色有片刻扭曲,怀疑谢澜之听不懂人话。 她真不想要每天的陪伴啊! 只想过几天安生日子! 谢澜之看着她白净的小脸上,神色变来变去,满目憋屈,没忍住低笑出声。 这一笑,立马被秦姝立刻察觉出,谢澜之是在逗她! “好啊你!竟敢耍我!” 她扑到谢澜之的身上,搂着男人的脖子,就要去咬他线条完美的下颌。 “少爷,少夫人,午饭送来了。” 敞开的房门外,传来阿花嫂隐含笑意的声音。 为了防止掉下来的秦姝,刚准备把腿盘到,谢澜之精瘦的腰上,努力去够男人下巴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她微微偏过头,顺着男人的肩头望去。 端着饭菜的阿花嫂,正站在门外,满脸欣慰地看着他们。 秦姝迅速从谢澜之的身上滑下来,若无其事地捡起地上的红绸缎,没事人一样地往浴室走去。 如果忽略她泛红的耳根,跟如玉脖颈快速升温的颜色。 说不定,还真以为她胆子变大了。 阿花嫂把饭菜端进屋内,笑着感慨:“少夫人真活泼,老太爷一定会喜欢的。” 想到远在香江的外祖父,谢澜之勾了勾唇角,眼底流露出一丝怀念。 “等明年公务不忙了,我带阿姝去看看他老人家。” “那真是太好了,老太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躲在浴室的秦姝,听着外面的对话,气鼓鼓地咬牙。 谢澜之太坏了! 每次交手,她都会落下风。 早晚有一天,这个场子她要找回来。 外面,阿花嫂把饭菜摆好后,临走前,有些欲言又止地看向谢澜之。 “还有事?” “少爷,夫人今天的情绪有点不好,您要不要下楼看看?” “妈怎么了?” “好像是跟少爷您有关。” “好,等阿姝出来,我下楼去看看。” 谢澜之的话刚出口,秦姝就从浴室走出来。 她凝着眉说:“你去看看妈,我这里不用你陪。” 谢澜之:“好,你把饭趁热吃了,我就在楼下,有什么事叫我。” 秦姝:“知道了,你快去吧。” 谢澜之跟阿花嫂,急匆匆地离开卧室。 秦姝站在原地没有动,从秦宝珠套出来的那些话,再次在她脑海中闪过。 她的冻龄婆婆,在同一个月,失去丈夫跟儿子后。 没多久,她就被谢父的仇家绑架了…… 是来自外域的势力,也是一场有目的性的复仇绑架。 谢夫人失踪了三天,人在昏迷状态,满身狼狈的被扔到大院门口。 被人侮辱后,还被无数人,见证了种种不堪。 谢夫人还活着,可她的灵魂已经死了。 自此,也永远消失在京市。 秦姝不确定,前世那场绑架的因素,跟谢父的死有没有关系。 但她很清楚,秦宝珠说过,那个时候的谢澜之棺木还没运送到京。 也就说是,在年后的几天内,谢夫人就会遭遇那场不幸。 秦姝眸光微动,觉得需要做些什么。 万一那些歹人,此刻已经盯上了婆婆呢。 秦姝抬脚离开卧室,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下面的对话。 “你爸还不知道你绝嗣的事,知道你跟阿姝同房后,他盼着你们生个孩子。” 是谢夫人少有的忧愁难过声音。 谢澜之冷硬道:“您应该告诉他真相的。” 谢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你爸很喜欢孩子的,当年妈妈还想生个女儿,你爸怕我出事,握着我的手求我别生了,他指着还在襁褓的你,说要让你给他生一窝孙子孙女。” 谢澜之听到这里,唇角抽搐了几下。 楼上的秦姝,也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一窝? 当她是猪么! 谢澜之握着谢夫人的手,接过帕子给她擦眼泪,温和语气带着几分强硬。 “妈,您还是让爸趁早死了这个心,我跟阿姝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