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倚在门上的身体站直,一双潋滟的眼眸望着来人。 她恭敬地喊道:“骆师好。” 是穿着中山服的骆振国,吕敏、赵永强,以及刘翠娥。 气度威严凛冽的骆师,语气格外温和,笑着说:“都好都好哈哈哈……” 孙玉珍见来人有赵永强时,本就病态的脸色,瞬间白如纸,差点失声尖叫。 吕敏走进病房,凌厉眼神瞥向孙玉珍,又扫向其他几个女人。 “你们之前的话我都听到了,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嘴上都留点口德。” 有个胖军嫂不乐意了,低声反驳:“她自己偷男人,还害得小孙流产,这事本来就干得不地道。” 吕敏沉声问:“你亲眼看到了?” 胖军嫂指向孙玉珍,提高嗓门:“小孙亲眼看到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孙玉珍身上。 孙玉珍仿佛受到极大的惊吓,狠狠打了个寒战,紧张地吞咽着口水。 吕敏拉起秦姝的手,走到病床前,语气略沉地问: “孙玉珍,你看到秦姝带男人回家了?” 孙玉珍抬起头,偷瞄了一眼,表情阴鸷冷漠的赵永强。 她不敢直视,压抑着恨意的嗓音,没什么底气地说。 “昨晚秦姝的房里有男人,我亲眼看到的!” 吕敏冷笑着问:“那我倒是要问问,凌晨两点你不睡觉,干什么去了?” 孙玉珍眼神闪躲:“我、我睡不着出来透口气。” “你放屁!” 吕敏直接炸了,转身把赵永强拉过来。 “你来说说,昨晚是什么情况。” 赵永强接下来的话,如平地惊雷,让人为之一震。 “昨晚我跟谢团长一块回来的,还亲自把他送到家属院。” 四天前,他跟随大部队一起进的山。 因为作战计划有变,他被留在营地等候命令,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闹剧。 之前帮孙玉珍说话的几个妇女,表情惊讶又尴尬。 “原来跟秦姝在一起的男人,是谢团长啊。” “这可真是误会大了。” “秦姝同志,抱歉,我之前就是太生气了。” 只有胖军嫂埋怨着秦姝:“你也是,怎么不早说。” 秦姝嗓音清清冷冷,透着股浅浅的嘲弄:“万一这是军事机密,我说出来,岂不是犯了大错。” 胖军嫂哑口无言,瞪了她一眼,扭过头不做声。 “咳咳……” 骆振国低咳一声,口吻严肃道:“没什么事,都散了吧。” 有人看出苗头不对,想要留下来看热闹。 “骆师,我留下来照顾小孙。” 骆振国沉声说:“不用,我这边有些事情,要跟小孙同志核实一下。” 这话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的。 几个妇女意识到问题似乎很严肃,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之前被秦姝请求帮忙,去找赵永强的李翠娥,也跟着离开了。 房间内,仅剩秦姝、骆振国、吕敏、赵永强、以及瑟瑟发抖的孙玉珍五人。 秦姝吐了口浊气,率先都有了动作。 她纤细手指捏着孙玉珍的下巴,用力抬起来。 一双略显阴沉怨毒的眼眸,清晰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秦姝声音淡漠地说:“我这人很讲理,一码归一码,先说说你污蔑我的问题。” 孙玉珍眼底尽是恨意,咬牙切齿骂道:“贱人!” “啪!” 秦姝反手就呼了她一耳光。 孙玉珍的脸被打歪了。 骆师等人看得是瞠目结舌。 都被秦姝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给震慑住了。 秦姝眉心轻蹙,甩了甩有点疼的手,慢悠悠地开腔: “都说了,我这人很讲理,你骂我是要挨打的。” “贱人!你去死!” 孙玉珍猛地起身,揪着秦姝的衣领,就要跟她撕扯。 秦姝一根手指头,按在对方脑门上,柔声细语地警告。 “劝你不要乱动,小心会大出血,再一个不小心子宫脱落。” 孙玉珍身形猛地僵住。 下一瞬,她身体后仰,跌落在病床上。 孙玉珍脸色惨白,手捂着肚子,察觉有血流出来了。 倏然,她盯着秦姝白皙如玉的胳膊,抬手就狠狠挠去。 秦姝的反应极快,以最快的速度避开,还是被指甲划出一道血印。 火烧火燎的刺痛袭来。 她抬手又给了孙玉珍一巴掌。 “啪!” 声音比之前还响,也更用力。 孙玉珍的唇角,被打得渗出一丝血迹。 骆师、吕敏、赵永强的脸色,不由变得严肃起来。 他们认为孙玉珍攻击性太强,秦姝的行为也有些过了。 孙玉珍脸上快速浮现出,指印根根分明,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自不量力!”秦姝红唇间响起讥讽笑声。 孙玉珍的视线掠过她,冲赵永强高声怒吼。 “你这个孬种,就这么看着别人打我?!” 这是要找帮手? 秦姝眼神冷下来,头也不回道:“这是我和她的事,谁插手我一并算到他头上!” 话是说给谁听的,显而易见。 本来打算制止的骆师,被吕敏拉住胳膊,对他无声地摇了摇头。 赵永强的表情复杂而冷漠,眼里露出一抹难堪的怨意。 秦姝掐着孙玉珍的下巴,“你冤枉栽赃我的时候,可想过后果?” “哈哈哈……” 孙玉珍见没人管自己,疯癫地大笑起来。 她浑身散发出阴郁的戾气,盯着秦姝妩媚动人的脸,口不择言地大骂。 “你就是名声坏了的狐媚子,就算昨晚没偷男人,从前上过你的人也不少!” “要知道在营地里,背后议论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谁叫你长了张勾引男人的脸!臭破鞋!” 孙玉珍不堪入耳的话,每一句都带着侮辱意味。 她盯着秦姝的眼神,也充满了敌意。 “孙玉珍,你给我闭嘴!” 赵永强拔高声音阻止,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你才闭嘴!孬种!”孙玉珍的声音,比他还要大。 秦姝掐着孙玉珍的下巴,指尖越来越用力,不怒反笑。 “我很好奇,你对我敌意这么大,是我得罪你了吗?” 她心底一直有这样的疑惑。 无法理解,孙玉珍对她恶意从哪里来的。 孙玉珍狞笑道:“我就是看不惯你装模作样,明明是个放荡不要脸的破鞋,偏要装什么正经人,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人人唾弃的货色,凭什么过得比我好,你就该被浸猪笼沉河里……” “啪!” 秦姝动作熟稔,又甩了孙玉珍一巴掌。 她明白了。 孙玉珍是典型的,见不得别人好。 用一句话来形容她——天生的坏种。 被她盯上的人,她都会在背地里嚼人舌根诋毁。 这是病。 治不好的红眼病。 秦姝发了狠地揪着孙玉珍的头发,往后拽去,直视着她惊怒的眼睛,冷声警告。 “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嘴里不干不净的,否则我听到一次就打你一次!” 对付这种人,你跟她讲道理行不通的。 就要简单粗暴,让她从内而外的感到恐惧。 孙玉珍被连打了三巴掌,又因头皮被扯得疼,眼底闪过显而易见的惧怕。 可她怨恨不甘的表情,并未从脸上消失。 孙玉珍尖声吼道:“赵永强,你混蛋!你这个孬种废物,就看着我被人打?!” 沉重脚步声,在病房内响起,秦姝见好就收,松了手。 “别闹了!” 赵永强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这话,他是对满身狼狈的孙玉珍说的。 孙玉珍立刻把满腔怒火转移,扑到赵永强身上捶打起来。 “我还病着,被人欺负了,你就这么对我!” 赵永强没有还手,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表情隐忍而痛苦。 “我三年没碰过你,孩子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 刚准备悄摸悄声离开的秦姝,闻言顿足原地。 孙玉珍小产的孩子,不是赵永强的? 秦姝双眼瞪得贼亮,眸底闪烁着浓厚的兴趣。 不好意思。 她没有同情心,只觉得瓜好大。 孙玉珍的哭吵闹声,迅速消影无踪。 她老实了,坐在床上低着头,不发一言。 赵永强声音沉痛地说:“离婚吧!” 孙玉珍仿佛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立刻就炸了。 “我不同意!离了婚你要让我怎么活?” 尖锐刺耳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发疼。 赵永强脸色铁青,阴鸷眸子凝着孙玉珍,咬着牙冷声质问。 “你背着我偷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我会不会被人戳脊梁骨!” 孙玉珍面露嘲讽,出言极快,不假思索地埋怨男人。 “还不是因为你不举,三年都没碰过我!” “我是个有需求的女人,需要男人的疼爱与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