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两句。”　　 顾曼璐开口就唱两句。　　 “嗓音不错，既然肖姐都说你行了，那就今晚先登台唱一次吧。”　　 肖姐碰了顾曼璐一下，顾曼璐赶快说:“谢谢红玉姐。”　　 走之前肖姐说:“李璐，那你以后就跟着红玉姐了，长点眼色。”　　 “谢谢肖姐。”　　 唱歌的当然没有舞女多，就几个人。不过唱歌台上伴舞也挺多。　　 红玉姐说:“李璐是吧，过来坐，今晚唱哪首歌？要伴奏练一下。”　　 “甜蜜蜜。”　　 既然上台，肯定不能唱舞女泪。　　 她自己也练了夜上海这些现成的歌。　　 行头都是自己准备的，顾曼璐穿的还是原身的旗袍。　　 她只想快点赚点钱，明面上有钱赎身出去，她不想当舞女歌女。　　 上台演唱之前，顾曼璐最担心客人起哄，还好大上海背后有人，在她记忆里一般没人闹事。　　 到了顾曼璐的时间，她上台唱歌之前想的是，明星还没当，就先上台当歌女了。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　　 正在跳舞的这些人忽然听到一个甜蜜，缠绵的声音，都停下了舞步。　　 然后又随着音乐开始舞动起来。　　 “唱歌的是新来的歌女吗？”　　 “有点眼熟，好像是李璐。”　　 “她不是舞女吗？怎么当歌女了？”　　 “唱的很不错啊，没听过这首歌。”　　 “我也没听过。”　　 顾曼璐唱完这首歌，又唱了夜上海。　　 时间到了之后就回后台。　　 有客人送花给她，这算是额外的打赏。　　 不管舞女还是歌女，都是和舞厅分成的，还要被班头抽取分成。　　 顾曼璐在后台的时候，有人找她:“李璐，张老板来找你了。”　　 顾曼璐一听张老板还有点纳闷。　　 等到张鲁生进来，顾曼璐才想起来是张鲁生。　　 顾曼璐最开始进来做舞女只是卖艺不卖身的。　　 但她人长的漂亮，客人多，这些老板也有想要包她的。　　 其中张鲁生是最长久的一个，天天来找曼璐跳舞，昨晚请她跳舞的也是张鲁生。　　 虽然曼璐客人多，但赚的钱也不能让家里人过好日子。　　 如果不是冉秋过来了，顾曼璐就要答应张鲁生的条件，和他同居了。　　 今天张鲁生再来，就发现顾曼璐不做舞女，做歌女了。　　 “李璐，送你的花。”　　 “谢谢张老板，赶快坐，以后不能再陪你跳舞了。”　　 “没想到你唱歌也不错啊。”　　 甜蜜蜜歌词简单，唱起来朗朗上口，听一遍就能记个差不多。　　 后台唱歌的也都在和她说:“李璐，唱的不错啊。”　　 顾曼璐和她们谦虚几句，收拾收拾就下班了。　　 张鲁生要送顾曼璐回去，顾曼璐拒绝了。　　 “张老板，以后不能陪您跳舞了，就不麻烦您送我了。”　　 “曼璐小姐说的哪里话，不能陪我跳舞，我还可以听歌的啊。走吧，我送你回去吧。”　　 张鲁生打开车门请她上车。　　 之前张鲁生也送过顾曼璐回家，知道她家在哪里。　　 张鲁生在顾曼璐刚到大上海的时候，就看中了她，他也看得出来顾曼璐需要钱。　　 还以为很快就能得手，没想到突然唱歌了。　　 “张老板，谢谢您，我到家了。”　　 “明天见。”　　 最好不见。　　 张鲁生有老婆有孩子的，顾曼璐不想和他多接触。　　 经典就是经典，甜蜜蜜得到了很多人的喜爱。　　 顾曼璐每天收到的打赏都多了起来。这个月她的收入应该不低。　　 因为甜蜜蜜这首歌大上海舞厅也新来了不少客人。　　 张鲁生每天还是会送花给顾曼璐。　　 等到这个月结工资的时候，顾曼璐拿了不少的大洋。　　 有好几千，她给的家用和以前一样。　　 剩下的她放在了自己的空间。　　 顾曼璐现在又开始和乐队排练夜来香。　　 “那南风吹来清凉　　 那夜莺啼声齐唱　　 月下的花儿都入梦　　 ……”　　 新歌一推出，很多人也会哼哼两句夜来香，我为你歌唱。夜来香，我为你思量。　　 在上面唱歌的时候，可以看到台下的一切动静。　　 那些站着等着被挑选的舞女，一个个的看起来都很年轻。　　 想想也是，舞女的黄金年龄也就是十五岁到二十五岁。　　 十五岁到二十岁最容易被挑选，因为年轻，赚的也多。　　 二十岁到二十五岁，行情就没那么好了，不过客人多赚的也不少。　　 二十五岁以上就属于老旦了，没什么行情了，有手段的都转行了，没手段的站一天都没有一个客人来找她跳舞。　　 所以当初冉秋特别不理解顾曼璐也就二十七岁，为什么都说年纪大了什么的。　　 现在才理解为什么，一过二十五，就相当于老旦了。　　 也有年纪大的舞女，但只有那么几个是特别赚钱的。　　 来跳舞的外国人特别多。　　 还有那些不规矩的客人，和舞女调情的客人。　　 人生百态，娱乐场所最容易见到。　　 在这里待着，感受不到战争的阴影，乌云的密布。　　 顾曼璐还没有好好在白天看过上海现在的样子。　　 到点下班之后，顾曼璐收拾好，在门口喊了一辆黄包车。　　 里面和外面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黄包车一个月可能只赚十几块大洋。一个普通的舞女，最少都可以一百个大洋以上。　　 怪不得那么多的贫家女选择舞女，一个月三百大洋很常见，跳的好的六七百，头牌几千大洋也正常。　　 顾曼璐做正经舞女的时候，觉得赚的钱不够花。　　 不过想想顾曼璐十年间除了养家，供弟弟妹妹上学，还能攒五万大洋。　　 说明她们的钱其实早就是足够花的。　　 坐在黄包车上，顾曼璐看着倒退的建筑，拿出相机，拍了起来。　　 回到家，洗澡刷牙，换好衣服，顾曼璐抱着空空睡觉了。　　 顾曼璐每隔几天就唱一首新歌。　　 这次是玫瑰玫瑰我爱你。　　 “玫瑰玫瑰我爱你　　 玫瑰玫瑰情意重　　 ……”　　 望春风是一首闽南语，唱起来虽然很多人听不懂歌词，但能享受音乐带来的感觉。　　 “独夜无伴守灯下　　 清风对面吹　　 十七八岁未出嫁　　 ……”　　 也有从福建等地过来做生意的人，听到闽南话的望春风，打赏的兴致也很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