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说:“妈，我不想接爸爸的班。”　　 幺婶顿时怒了，大声的说:“你说什么？”　　 老大说:“我不想接爸爸的班。”　　 幺婶筷子一扔就骂:“小兔崽子，你白眼狼吧？我这些年养你，大米都喂到阴沟里去了？”　　 林老幺阻止:“好了，好了，我这就不喝了。不喝了好吧。”　　 冉秋觉得，刻薄的奶奶，酗酒的爸，还有一个强势的妈。　　 看来开局就不好啊。　　 听他们聊天，饭都要吃不起了。　　 再加上这家孩子看来都没有主动权啊，让跪就跪，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年代。　　 吃完饭几个人过来看妹妹，都在讨论着小婴儿的长相。　　 吃饱了婴儿就不会哭。　　 拉了尿了那没办法，忍都忍不住。　　 一拉一尿冉秋就哭，幺婶过来看看发现不是饿的，是拉了尿了。　　 她和林老幺还在说:“看来米汤还挺管用啊，老六老七喂完米汤一直没有哭。”　　 林老幺就说:“奇了怪了，前面几个都有奶，就她俩没的吃。”　　 幺婶说:“老七真闹人，拉了尿了都要人帮她换，哪有那么多尿布啊。”　　 冉秋听到她说老七，那自己就是老七了，旁边的双胞胎就算是老六。　　 冉秋这两天就是米汤，然后喝奶悄摸摸的给老六分点。　　 可是老太太看她俩的时候，冉秋就没办法偷吃。　　 今天幺婶出去买菜，老太太看两个孩子。　　 冉秋就听到老太太问:“王婆婆，你看看有没有人要孩子的，我想把两个孩子送走。”　　 冉秋一听，呦，要送人啊，还两个都送。　　 她虽然不知道现在是哪一年，但她已经听到了买东西还用票，那应该是八十年代以前，建国以后。　　 冉秋听到她们两个讨论谁家谁家想要孩子，谁家谁家的八卦。　　 对面吴婶家，多少年了，一个孩子都没有。　　 冉秋到现在也没看清楚几个人的脸，送人就送人吧，她的心智成熟。　　 只要小六和她一起就行，她还真怕小六到了别人家受人欺负。　　 听了那么多的养父养母对孩子不好的，尤其是女孩。　　 幺婶回来的时候，看到王婆婆也在，先把菜拎回厨房。　　 王婆婆说:“秀兰呐，可不能随意走动啊，月子里的病最难好了。”　　 幺婶知道王婆婆是做哪行的，她把孩子抱进来。　　 等婆婆进来，幺婶问:“妈，王婆婆来干什么？”　　 林奶奶说:“你不用管，家里的这两张小嘴啊，哪有那么多米汤喝。”　　 幺婶说:“我自己的孩子我怎么不管，妈，你是不是要把孩子送人。”　　 林奶奶只说幺婶不用管。　　 幺婶说:“我不错眼的看着，我看你怎么送人。”　　 林奶奶一听就生气了，把钥匙放到幺婶手上:“这是家里的钥匙，你管家。　　 家里只剩下三斤米，两斤面，还有一块二毛二了。你都拿着。”　　 幺婶问:“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林奶奶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当这个家了，从今天开始，你来当家。”　　 家里最后的两把米也煮了米汤。　　 冉秋就听到外面喊:“妈，妈，我爸腿上好大的口子。”　　 幺婶帮林老幺擦伤口的时候说:“都怪我，医生都说你酒精中毒了，还让你去扛大包。”　　 林老幺说:“我真是个废物。要不然妈说的事你考虑考虑。”　　 幺婶说:“我不，四人邦都倒台了，我就不信养不大几个孩子。”　　 冉秋听到他们的话，就知道今年不是1977年就是1977年之后。　　 反正不到九十年代。　　 林老幺也真是，喝酒都能喝酒精中毒。　　 现在一家人日子过的饭都吃不起。再怎么说也是七十年代后期了啊。　　 生那么多，养不起，怪不得要送人。　　 冉秋自己已经能看清东西了，看清她也不想看。　　 早晚都要被送人，还是不看他们长什么样最好。　　 这种送养的和意外丢失的又不一样。难道长大了还要找回来啊。　　 幺婶第二天替林老幺去扛大包，她刚生完孩子，不服输有什么用。　　 身体虚弱，还不是扛几包就晕倒了。　　 “大妈，以后可不能再让幺婶干这些活了，以后都不一定能保住这条小命。”　　 江师傅走后，林奶奶拿着两件新衣服帮冉秋和老六换上。　　 幺婶问:“妈，你哪来的新衣服？”　　 林奶奶说:“你别管了，我已经答应王婆婆了，这是九顺家送的。”　　 幺婶站起来质问:“你这是送孩子还是卖孩子啊。”　　 林奶奶说:“他们家送的东西我都没要，只要了这两件小衣服。”　　 幺婶说:“妈，你把衣服还回去，我不送孩子。”　　 林奶奶说:“媳妇，家里一家人指望着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家怎么办。　　 不能为了两个孩子搭上你。”　　 说来说去，就是说老六老七是累赘，送走最好。　　 幺婶不愿意送孩子。“妈，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不送俩孩子。”　　 林奶奶问:“你不送孩子是不是？你当家做主是不是？好，我走。”　　 说完就去拿绳子上吊。　　 幺婶嫁进来这么多年了，还能不知道婆婆的招数。　　 就是别人吊她，她还要喊救命，她不舍得死。　　 幺婶就没有理会她。　　 等林老幺回来的时候，问:“妈呢？”　　 幺婶说:“上吊呢。”　　 林奶奶在里面听到了林老幺的声音，把凳子踢开。　　 等林老幺进来，真的看到林奶奶上吊了。　　 救下来之后，林老幺就扇了幺婶一巴掌。“你真狠的心啊。”　　 老大、老二来拉架，哭着说:“爸，爸，你不要打妈。”　　 幺婶就哭。　　 林奶奶说:“不怪媳妇，是我自己吓唬她的。”　　 冉秋听到这场闹剧，真是越穷越生，越穷越作。　　 男人废物一个，还打老婆，眼瞎了也看不上他。　　 自己一个人带孩子都比给他当牛做马强。　　 这几天冉秋也听到了，家里什么事都是幺婶做，林老幺就提供一个精子，只会生孩子。　　 之前在厂里上班还经常喝酒误事，一个婆婆还整天搅和找事。　　 林奶奶说:“老幺啊，你就让我死了吧，你救我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