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竟然是他
顾谨尧问:“谁?” 靳帅咬紧牙关忍痛道:“一周前,有个虚拟号码联系我,打听云瑾的情况。” 顾谨尧警惕起来,“是男是女?” 靳帅想了想,“声音是女的,很甜,但是不太自然,应该是用了变声器。到底是男是女,只有打电话的人自己清楚。” “都问了什么?” “那人说是我和云瑾的粉丝,从很久前就爱看我们的比赛。问我们什么时候训练?在哪训练?什么时候参加比赛?云瑾队友是谁?击剑是不是特别容易受伤?训练时剑都放在哪里?训练场地有监控吗?” 顾谨尧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眸色越来越暗。 就是这人无疑了! 如果靳帅没说谎的话,云恬排除了。 她是云瑾的亲姐姐,这些情况肯定熟知,用不着打听。 当然,也不排除她故意用障眼法,转移注意力。 顾谨尧垂眸看向靳帅,“你配合那人里应外合了对吧?” 靳帅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奈何手臂脱臼,脖子巨痛,坐不起来。 他干脆直挺挺地躺在水泥地上,仰面朝上,冷笑道:“上次在纽城,让云瑾出丑,是为了让你们分手。你们分手了,我才有机会,但我不会伤害她的身体。我也是击剑运动员,了解训练中途剑断的害处,弄不巧会出人命。我十几岁就喜欢云瑾,一直追她,可她每次都拒绝我,说有喜欢的人。我以为是女孩子故作矜持,想着假以时日,就能拿下她,却被你半路截胡。你才喜欢她多久啊?我喜欢了她七八年呢。” 他眼圈红了,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有水。 也不知是冷汗,还是眼泪。 冷风吹过,天空阴沉下来。 灰蒙蒙的云在靳帅年轻张扬的脸上,拢了一层阴影。 靳帅睁开眼睛,盯着天上的乌云,蠕动干涸的嘴唇,“你昨晚照顾了她一整夜,我在楼下待了一整夜。要不是她伤得严重,我就冲上去,把她带走了。我看上的人,凭什么你去献殷勤?” 顾谨尧觉得和他这种人讲不清道理。 只言片语都能看出他对云瑾的纠缠,私底下估计更疯狂。 这些,顾谨尧却从未听云瑾抱怨过。 大抵是云瑾不想麻烦他,也不想惹他心烦,更怕他因此离开她。 她爱他,爱得小心翼翼。 顾谨尧问:“那人后来有没有联系你?” “没,云瑾出事,我才知道他要害云瑾。”靳帅突然满眼戾气,咬牙发狠,“如果被我知道他是谁,我要把他的肠子揪出来!打得他满地找牙!” 顾谨尧又问:“你们击剑队除了教练和运动员,还有哪些人?外人能进去吗?” “有,保洁、餐厅服务人员,送菜的、送水的等等。” “保洁”二字,提醒了顾谨尧。 想起上次苏婳在医院生小逸风时,乔装成保洁的那个杀手,顾谨尧眼神骤然一冷! 他从裤兜里拿出手机,走远一些,拨给顾北弦,“蔺老头最近有动静吗?” 顾北弦回:“还在东南亚治病。” “蔺成枭呢?” “蔺家的公司岌岌可危,蔺成枭正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忙得焦头乱额。” 顾谨尧一一排除,问:“顾凛呢?” “稍等,我打精神病院的电话问问。”顾北弦挂断电话。 三四分钟后。 顾北弦打过来,“顾凛从精神病院跑了。” 顾谨尧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逃出来多久了?” “十天。” 时间对上了! 顾谨尧唇角溢出一抹冷笑。 这个疯子! 就是这个疯子干的! 以前暗搓搓地对付顾北弦,对付秦野,如今盯上了他! 顾谨尧声音清冷,“我知道了。” 顾北弦沉思一瞬,“你是说云瑾受伤和顾凛有关系?” “差不多。” 顾北弦浓眉微蹙,“你对他没有威胁,他怎么也冲你下手了?这只疯狗,发起疯来,开始胡乱咬人了!” 顾谨尧冷静地分析,“顾凛人在精神病院,外面肯定有他养的‘狗’。那些‘狗’跟踪我有难度,但是跟踪老顾还是可以的。老顾送我别墅,和我关系亲近,顾凛肯定知道。蔺老头和蔺成枭应该没告诉顾凛,我不是老顾的儿子。同样是私生子,他被关进精神病院,我却被老顾疼爱,惹他嫉恨。对我下不了手,就对云瑾下手。” 说到最后,顾谨尧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咬牙怒道:“这个畜生!逮到他,我要剥了他的皮!” 顾北弦沉默半秒,“我马上派人去找顾凛,找到送到你手上。” “谢了。” 顾北弦道:“老顾那边我去说一下,这次抓到顾凛,得把他送进监狱了。这个疯子!作恶多端!” “好。” 顾谨尧收了手机,返回原处。 发现靳帅没影了。 双臂脱臼,脖子被拧得错位,他跑也跑不远。 想找很容易,不过顾谨尧懒得找他了。 原本他的嫌疑最大,现在他的嫌疑最小。 虽然靳帅有些不可理喻,可是顾谨尧也是有过暗恋史的人,懂他的心思。 再怎么兴风作浪,不会要云瑾的命。 顾谨尧上车,返回医院。 刚入走廊,就看到云阔海。 久不抽烟的云阔海正站在窗口,指间夹着一根烟。 顾谨尧走近了,喊道:“云叔。” 云阔海把烟扔进一次性纸杯里掐灭,问:“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恬恬没掺合吧?是那个叫靳帅的小子搞的鬼吗?” 顾谨尧浓睫微微垂下,却遮不住眼底的愧疚,“云叔,是我连累了云瑾。” 云阔海眉头一抬,“此话怎讲?” 顾谨尧一字一顿,“九成是顾凛。” 听到云恬暂时排除,云阔海暗暗松了口气。 他抬手捏捏额角,“我早就看顾凛那小子不像个好人!” “精神病院关不住他了。这次抓到,无论如何,也要把他送进监狱!” 云阔海有点担忧,“精神病患者犯事不好判刑吧?” 顾谨尧眼底闪过一抹讥诮,“精神病患者犯事是不好判刑,但是在他不犯病时作恶,是可以判刑的。先是提前打电话,向靳帅打听训练基地和云瑾的情况,又派人乔装进去,毁了监控,调换了剑和金属防护服。这属于高智商犯罪了,精神病患者发作的时候,可做不到逻辑这么精密。” “有道理!这种祸害,判死刑都不为过!” 顾谨尧眯眸看向远方,语气坚硬,“无论怎么判,这次进去,他休想再出来了!” 云阔海拍拍他的肩膀,“快进去看看云瑾吧,她刚才一直找你。” 想到无辜被刺穿小肠的云瑾,顾谨尧心底一软,愧疚心疼的情绪纷纷涌上心头。 加快脚步走到病房前,推开门。 看到他,云瑾眼睛一亮,弯起唇角,梨涡浅笑,“阿尧,你回来了!” 顾谨尧却笑不出来。 他迈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病床前,俯身,虚虚将她抱住,心情复杂得难以言说。 云太太急忙朝护工使了个眼色。 两人走出去,把门关严。 云瑾抬手抚摸顾谨尧英挺下颔,苍白小脸笑得很甜,“你今天怎么这么热情?我妈还在呢,你就抱我,以前你从不这样的。” 顾谨尧声音发哽,“对不起。” 云瑾一怔,“是不是另有隐情?抓到凶手了?” “会抓到,把他送进监狱,替你报仇!” “那就好,那就好。” 顾谨尧脸埋到她颈窝,低低地说:“云瑾,我会对你负责,一辈子。” 惊喜山呼海啸,铺天盖地! 这是有生以来,云瑾听到的最动听的话。 他说一辈子! 一辈子对她负责! 这次是他主动说的,不是她强迫他。 云瑾激动得苍白小脸泛起片片红霞,忍不住摩拳擦掌,很想现在就把顾谨尧按在身下这样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