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 江峰县的夜景不得不说,在瓯越江的衬托下,多了很多水乡的美。 但这里毕竟是北方县城。 入秋的夜带着几分的凉爽,当然,秋天的燥热还在。 不过,这时的风吹在人的身上,却给人一种被爱抚的感觉。 只有身在北方的人,才能明白此刻的舒服。 郑泽林微醺地走到车旁:“你开?” 单盈盈接过了钥匙:“去哪?” 打开车门,她问了句,郑泽林却坐到车里:“随便……” 一句随便让单盈盈明白了郑泽林的心意,她把车子停到了江边。 这条路比较安静,基本上没什么行人,车子也很少。 月光下,单盈盈慢慢地褪去了身上的“伪装”。 那长裙被她摔在了郑泽林的脸上,可郑泽林却伴着一阵坏笑:“好香啊!” 他将裙子放到鼻子前,用力地闻了闻后,从车窗扔了出去。 这个举动让单盈盈也是一愣,可此刻她却也已经放下了内心的所有顾忌。 疯狂地骑到了郑泽林的身上。 车子狭窄的空间内,很快便只剩下他们二人的喘息,打开的车窗,让他们原始的声浪在夜空中飘荡。 而此刻,白宇开着车竟然也出现在了附近。 也许是鬼使神差,也许这儿本就是江峰县出了名的“野炮阵地”。 反正白宇的车子停了下来,他在看了眼远处正在剧烈摇晃的车子后,骂了句:“妈的!狗男女!” 本想开车离开,但白宇却眉头微皱,车子已经被他打了转向,可还是横在了路上。 那辆车他似曾相识,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白宇走下车,他跑了几步,等他来到郑泽林的车前,里面传出的声音却让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沿着车尾,白宇缓缓地走到了副驾驶外面,那白花花的场景让白宇瞪大了眼睛:“单盈盈!” 这一声喊把正在郑泽林身上的单盈盈吓得“啊”的尖叫起来,她回头看了眼,白宇正双手扒着车窗:“你给我出来!你个骚货你!你出来啊!” 吓得单盈盈蜷缩到了驾驶位,她来不及去想,发动了车子。 可白宇的手已然伸进了车窗,郑泽林刚刚拉上了裤子的拉锁,就被白宇给抓住了胳膊:“你干什么?” 白宇大声地喊着:“曹你妈的,姓郑的,原来是你!” 惊慌下的单盈盈猛踩油门,车子急速地掉转车头,车窗也慢慢地升起。 此刻的白宇却死死地抓着郑泽林的胳膊,可巨大的惯性,直接把白宇甩了出去。 一侧是十几米深的堤坝,白宇“啊”的惊呼了一声,跟着人就滚了下去。 单盈盈根本就没去管这些,她猛踩油门,车子急速冲了出去。 百米只是几秒钟,就已然开到了白宇的车子旁,可听到后面没了动静的单盈盈,却也冷静下来。 车子被她又用力的踩住刹车,刺耳的刹车声,伴着郑泽林的骂声:“你他妈干什么!” 光着身子的单盈盈趴在方向盘上,她猛地抬起头,长发披散在脸前,她却将目光盯住了一侧的倒车镜上:“人呢?白宇人呢?” “什么,什么人啊?被你甩下去了,你还找什么人?” 郑泽林没好气地揉按了下额头,刚刚刹车的惯性让他撞了下。 “什么?!” 单盈盈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忙倒车,可不等车子倒回去,一只手却死死地抓住了方向盘。 看了眼郑泽林抓住方向盘的手,单盈盈吃惊地看向他:“你,你干什么?” “你疯了?” 郑泽林瞪着她:“他如果没事,自然会爬上来,如果……你现在去,有用吗?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瓯越江啊!” 这一声瓯越江,直接把单盈盈吓得浑身哆嗦了下,她双手抱着头:“不不,不不……不可能,我,我要去救他!” 就要打开车门的单盈盈,却被郑泽林一把抓住了手臂:“等等……你下车就会留下脚印,你知道虽然这件事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可你能说的清吗?” “那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掉进江里面,他,他可是丈夫啊?” 单盈盈大声地喊着。 “啪!” 郑泽林却狠狠地抽了她一嘴巴:“什么丈夫?你难道不是要跟他离婚了吗?” “我……我是想,可,可我还没啊……我……” 郑泽林却一把将她拉到了面前,他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脖子:“听好了……我可不想跟你扯上这种麻烦,信我的,现在就走……掉进江里面,那是他自已的事,和我们无关!” “可……” “没什么可是。” 郑泽林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态度,单盈盈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好,好吧。” 松开单盈盈,郑泽林指了指车门:“我们现在离开,放心,他的车子还有你的裙子,我会让人来处理的。” 边说边脱下自已的衬衫,郑泽林扔到她身上:“穿上,开车走,记住不要去城里,好在这段路上没什么监控……快啊!” 还有些发呆的单盈盈,身子震颤了下,跟着把衬衫穿好,她将车子朝前面开去。 而此时,白宇确实已经落入了瓯越江内。 湍急的江水,直接把他卷入了江水 夜色下,江面上他就像是一片叶子,忽上忽下,白宇就算是大声呼喊,可声音也被江水声掩盖。 他虽然有一些水性,但在如此突然的情况下,白宇也灌了几口江水。 加上从上面滚下来,他的头还被石头磕了下,此刻的白宇视线都慢慢的模糊起来。 眼看前面的岸边,有一个探出的小树,他用力地朝前面游了过去。 但此刻的他浑身力气竟然像是被什么抽走,使不上全力,白宇咬着牙,拼命地朝那棵小树抓去的时候,却手指尖和叶子碰了下,他人就被直接卷走了。 白宇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用尽,他的眼睛也慢慢的模糊,慢慢地合上。 最后,白宇的手也消失在了江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