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胡说!” 饶是赵成良如何的冷静,可面对李若男的不理解,面对别人在李若男面前的嚼舌根,他还是没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赵副乡长,你看你,怎么这么激动啊?” 老谋深算的段所,却用眼角余光看着赵成良,他笑了笑,不过,他的笑看起来七分怀疑,三分信任,吧嗒了一口烟。 “放心,我既然答应了李书记,一定把这件事也调查清楚。” 似乎,段所的这句调查清楚,单单就是为了给李若男一个交待似的,赵成良此刻才算是明白,他眉头微皱,看了眼段所后,他拿起茶碗:“清者自清……” 他这句话是在说,没有做过不害怕,段所当然听得出,他微微点头:“那就好。” 赵成良在放下茶碗的时候,还是诧异地道:“乡政府怎么知道的这么快啊?” “这青峰乡就这么打,而且,下面的村屯和乡里的人都有联系,这次赵副乡长下乡检查工作,可是成了青峰乡的一件大事。” “我?” 对于赵成良而言,这话让他有些意外,段所却将烟头扔到脚下,跟着拿起一旁的茶壶,给他们两个都倒上茶水。 “赵副乡长你可能不觉得,你取代郑勇在江峰县都是一件很有争议的事,要不是李书记力荐,县里领导的信任,青峰乡内部可能就有人会站出来反对。” 段所说着看了眼赵成良:“就算如此,赵副乡长你可能也想不到,现在县纪委的举报信箱里,大部分都是对于你赵成良和李书记的举报信件。” “这……” 赵成良虽然想到,李若男为他付出了很多,可没想到,会连累李若男跟着自己受埋汰。 “你怎么知道?” “别忘了,我和县刑警大队的陆长明也算是同年上的班,我们两个关系一直不错。” 赵成良这才明白,他点了点头:“陆大队,嗯,这个人是个好警察。” “哦?很少有人说他是好警察的,最起码,跟他打过交道的人,对于他的臭脾气,都是一百个不满意。” “他人有脾气不假,不过,我和他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他这人对于工作那没的说。” 赵成良的寥寥数语,却让段所微微点头,端起茶碗,他喝了一大口:“嗯,他就跟着大叶茶,喝着略带一丝苦涩,可进了肚里却让人毛孔全开,出一身的透汗,爽!” 颇有同感的赵成良点了点头,也大口地喝下,跟着道:“确实如此……哦,对了,刚刚你还没说,咱们怎么抓这三个人?” “简单……” 段所压低声音,在赵成良的耳旁嘀咕了几句,赵成良的脸上顿时有了笑容。 此刻,派出所来人的消息,已经传开,村民们有了主心骨,大家的心情没有了起初的阴霾。 可,村里却有人忐忑不安。 张二胖坐在椅子上,像是屁股长了刺,他没坐一会,又站起来,在地上来回的走动。 推门而入的孙芳,脸色有些难看,她刚刚进屋,张二胖就走出来:“怎么样?那些警察都干什么了?” “还能干什么,把我爸和我妹都问了个遍,我站在门外偷听,他们连我妹她被祸祸的过程都问了。” 张二胖点头:“是这样的,对了,他们带来的法医呢?” 对于张二胖如此熟悉警察做笔录的套路,孙芳有些纳闷地看了眼他,但并未问什么,跟着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张二胖也跟着坐到一旁,看着她:“问你呢?法医都干什么了?” “你急什么,我这说的话都赶上一箩筐,本来见到警察我就紧张,渴死了……” 她说着又倒了一碗,却被张二胖一把抢了个去:“你快说啊!” “好好, 那些法医也没干什么,就是一个女法医带着我妹去屋里,也不知道做什么,后来出来的时候,我看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好像是我妹的内衣。” “内衣?他们拿这个干什么?” 张二胖是一脸的疑惑。 “我那知道。” 孙芳却没多想,再次把水碗抢了回去喝了起来,张二胖嫌弃地看了眼她,跟着道:“我饿了,去做饭吧。” 放下水碗,孙芳也白了眼他:“哦。” 看着孙芳去厨房,张二胖拿出手机,他打给了吕正洋。 “吕副乡长,派出所来人了,还有法医,现在诬陷赵成良可能是不行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埋怨:“怎么搞的?这么点事都干不好吗?” “是是,我本来以为能成,可,这个赵成良他直接找来了派出所,现在法医都来了。” 话筒中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李若男也刚刚开了一个会,让乡政府内部杜绝对赵成良的一些不利传言。” “真的!?看来这李书记和赵成良的关系还真的不一般啊?” “哼!” 电话里的吕正洋用力地哼了一声,似乎发泄着心中的不快,而后,他才冷声道:“这样也好,给了我们一个搞垮他们的机会,身为乡政府一把手,她和下属有暧昧关系,这可是不利于她的仕途啊。” “对对。” 附和着的张二胖,跟着像是哈巴狗,连连点头:“那下一步我需要做什么?” “现在的情况,你还是别有什么动作,承包权马上到期,别让赵成良查出什么问题。” 吕正洋的意思很明显,以不动应万变,张二胖却有些心里没底:“吕副乡长,这个赵成良太能折腾了,我……我怕他抓了人后,就来针对我了。” “转移目标。” 话筒里,吕正洋直接给出指示:“你不是说赵成良似乎对张彪有些看法,那就让他调查张彪。” “可……” 张二胖欲言又止,跟着道:“我明白。” 挂断电话,张二胖看了眼手机,跟着放到桌上,他眉头紧扣地拿出一根烟,点着,面带焦虑的猛吸了几口,他咳嗽了几声,然后狠狠地将烟头扔到了地上。 “对不住了,哥,我知道你对我不错,可,可我这一次为了承包权,只能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