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子母桥的另一头,田东带着曹建,还有十几个张村的人走了过来。 “田书记……” 赵成良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跟着上前,二人站在了子母桥的正中。当他伸手想要和田东握一下的时候,这位田书记却有意将身子扭到了一侧,指了指面前的子母河:“这水你怎么引?” “哦,我们之前修的那些排水渠,这个时候就能发挥作用,还有啊,下游的水库我刚刚去了,之前扩挖的面积,足可以缓解一下现在的情况。” 田东冷笑了声,跟着来到了护栏旁,指了指啊?你这么做是在拿整个的张村和榆树沟冒险知道吗?还有,你知道这子母河的水直接影响到了瓯越江,要是照这个情况下去,山洪一旦来,江峰县都是危险的,还有我们滨江镇将是首当其冲……” 他说着,走到赵成良面前,二人只有一拳之隔,田东盯着赵成良的眼睛:“你知道,子母河的水一旦猛涨,那么滨江镇就危险了……张村算什么?啊?” “张村……” 赵成良瞧了眼田东身后不远的曹建等张村人,他跟着将目光重新看向田东:“田书记,田东同志,我们榆树沟愿意帮张村,难道这个不可以吗?难道就非要等着水位涨上来?再把张村作为泄洪的区域吗?” “哈!” 田东却歪着头,一脸的鄙夷之色,他嘴唇撅了撅,跟着指了指赵成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嘛?你赵成良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是个处心积虑,想要抢功劳的人,对吧?你在青峰乡这么搞我不管,但你现在搞到我们滨江镇来了?” 气的转身走了几步,他猛地回身,指向赵成良:“这个倒是个很好的点,如果这次的洪水过去了,你这位青峰乡的先进干部,可以又多了一道靓丽色彩对吧?高,真的很高啊!” “请你尊重一下别人!” 赵成良的脸色也阴沉下来,他目光中带着几分的鄙视,一字一句道:“我这么做如果真的让你觉得只是为了政绩,那你大可以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向县里汇报一句的。” “哈!哈哈哈!” 田东仰头冷笑了几声,跟着点头,嘴角撇的快要到耳根,他眯着眼,声音里满是“阴谋”的意味:“你当然不会说,可别人呢?他们帮你汇报,到时候这功劳还不是你赵成良的?行了?我告诉你啊,我来不是跟你探讨,我们张村用不着你来帮……还有,你要是敢放水进水库,几十万的鱼苗要是被你给弄没了……这笔损失你赵成良要承担!” “钱?又是钱?几十万的鱼苗重要?还是你滨江镇的田书记的脸面重要?” 赵成良有些生气地质问道,这让田东也不免一愣,跟着他将手臂一挥:“少扯这些……我告诉你我们张村的事你别管,管好你自己吧,真是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田东!” 见他要走,赵成良却大声地喊住他:“你给我听着,今天这个水我放定了,你可以不把张村老百姓当回事,可我赵成良不能,榆树沟的老百姓也都不同意。” “他们?” 田东瞧了眼榆树沟桥头站着的张广平等百姓,他冷笑了下,走到赵成良面前:“我说赵成良,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榆树沟跟张村是什么一个关系?他们不同意?他们心里恨不能水灌进张村里面才好呢?” “谁说的!” 张广平举着胳膊,大声道:“咱们榆树沟的都给我表个态,让不让这水放进蓄洪池啊?” “放!” 榆树沟的老百姓有一个算一个,都举起手,握着拳头大声地喊着这个字。就算是雨声和流水声大的震耳欲聋,可他们的声音却也飘到了桥的另一头。 曹建和张村的人听到后,大家都相互看了眼,眼里也多了一份的感激。 “你听到了?” 赵成良看着田东,他低头想了下,上前,对他道:“张村的事不是非要泄洪来解决……信我,这水放进我们的蓄洪池,那几十万的鱼苗要是保住了,那咱们失去的可能是整个张村老百姓的心啊!” “少扯这个……” 田东把胳膊一挥,走到桥护栏旁,指着汹涌的河水:“姓赵的,你清醒些吧,就你弄的那个蓄洪池能把这些水撤下去吗?你看看这天,要是这么下去,山洪一旦下来……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所以我才要放水……” 赵成良说着扭头对张广平喊道:“广平,放水!” “啥?” 田东愣了下,跟着上前指着张广平等人:“我看谁去,放水的我们张村的鱼苗死一条你们都要赔!” 徐大棒这时也带着七八个参与了鱼塘投资的村民,从桥头冲了上来:“不能让他们放水!” 赵成良却来到了桥的正中间,他微微低着头,雨水急促地敲打在了白色透明的雨帽帽檐上,他用力地在脸上抹了把,跟着咬着牙:“我看谁敢阻拦!” “去你妈的!” 徐大棒抡起了木棍,他直奔赵成良冲了过来,这时,榆树沟的桥头,方莹欣见状大喊一声:“保护赵书记!” 十几个榆树沟的村民也跟着冲了上去,眼看两边就要打在一处,赵成良却抬手:“榆树沟的别动手……” 可他的话却显然没有对徐大棒等人起到作用,徐的棒子狠狠地砸在了赵成良的头顶。 轰! 一声巨响,从玲珑山的深穿传来,徐大棒等人也都被这一声巨响吓得看向了山的深处。 而赵成良也捂着头,慢慢地倒了下去。 “赵书记!” 方莹欣上前,将倒在地上的他搂在怀里,赵成良却捂着头,嘴里迷迷糊糊地道:“别,别打架……让,让广平放,放水!” 此时,田东惊恐地来到桥的护栏前,他双手抓住石头护栏,身子用力地前倾:“完了,这下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