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 陈文斌骂骂咧咧,嘴里始终在重复了:“老子跟你没完……赵成良!孙宁!还有那个林珍!妈的!” 站在自己车旁,摸出烟,可打火机这个时候却点不着了,叼着烟,陈文斌狠狠地将打火机摔在了地上。 他“啊”的一声,愤怒的踹了自己的七手捷达,发泄让走过来的几个村民都像是看疯子一样地远远躲开。 想了想,陈文斌虽然不甘心,可再闹下去赵成良报警,对他来讲也不是什么好事。 打开车门。 他发动了车子,看着面前的榆树沟村,陈文斌用力地挂上档,嘴里冰冷地道:“老子还会回来的!” 捷达正要发动,一根尼龙绳却从后面猛地勒住了陈文斌的脖子。 “呃!” 陈文斌的脚猛踩油门,车子随之冲了出去,但双手在脖子前挣扎的陈文斌,让车子失去了方向。 七手捷达直直地冲向了路旁的沟内,大约一米多的沟,落了下来。 像雪花。 车子的排气管,因为陈文斌踩着油门的脚没有松开,用力地发出“呜呜”的声响。车头顶着榆树,阻力让车子发出一阵青白色的烟雾。 车身剧烈的抖动,就像是此刻陈文斌,被勒住脖子窒息而产生的颤抖一样。 他用力地想要伸手去抓住身后的人,可显然,这只是他生理能做出的反应,但根本无济于事。 窒息感让他双眼已经在充血,模糊的视线内,他从后视镜看到了凶手的样子。 鸭舌帽下,那是一双布满了血丝的双眼,白色口罩让这个人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可怕,同样,对方用力地呼吸着,呼呼的声响刺穿口罩,让整个车厢内,伴随着陈文斌的“呃呃”声,如同交响般,此起彼伏。i.c 生命漫长,可死亡却显得那么简短。 郑泽林用力地踩着座椅,双臂夹着身体,他的脸距离陈文斌的脸只有十厘米不到。 “有些人因为贪婪,想得更多的东西,却把现在所有的也失掉了……这是出自伊索寓言的一段话,我……送给你!” 尼龙绳狠狠地勒入陈文斌的血肉内,大约只有几分钟。 郑泽林直到陈文斌的头歪了下去,身体也没了一点动静,他才看了眼对方,抽走尼龙绳。 靠在椅背上的他闭着眼,大约平复了几秒钟,打开车门,郑泽林刚刚走出车外,却被站在车尾,路旁的一个四五岁大小的男孩吓了一跳。 但跟着对方那双懵懂的眼神对视后,他做了个吓唬人的动作,小男孩转头,疯了似的跑向了村子里。 郑泽林看着对方的背影,转身沿着沟跑向了自己停车的地方。 原本计划烧掉车子,可村口,又是大白天,情急下郑泽林只能放弃了这些计划。 而另一边,林珍和孙宁争吵了几句,便气呼呼地跑了出去。 孙宁走进屋内,大家都用一种看热闹地眼神看着他,气的这位孙副乡长大骂:“妈的……都看什么,老子脸上有东西吗?啊?” 这时从另外屋里走过来的赵成良,看了眼他:“怎么回事?林副乡长这是……?” 孙宁斜了眼他:“她的事我不知道,也别来问我,我就不该来!” 说完,他走到陈伟来的身旁:“有烟吗?”xь. 陈伟来乖乖地拿出一根。 “你啊!” 赵成良只能瞪了眼他,转身追了出去。 裴颖这时也站起身:“孙副乡长,你干什么对林副乡长这么凶,再说,赵书记也没招惹你吧?” “你干什么?” 孙宁却叼着烟,凶巴巴地道:“跟我喊什么?我来这儿难道还来错了是吗?帮她我还帮错了是吗?” 没人知道孙宁和林珍的事,可大家又像是看出什么地眼神,一个个大气不敢喘地看着“好戏”。 赵成良追出了村部,还没等跑出多远,那个小男孩和他撞了个正着。 见到他,小男孩愣了下,赵成良边跑边看了眼他,然后追着林珍跑向了村口。 等他追出村口,看到了站在榆树下的林珍,他走上前:“林副乡长,你……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啊。” “孙宁故意也是好意,哦对了,这个陈文斌找你?” “他?他没找我,谁知道他是为什么?” 林珍说着,冷笑地扭头看向赵成良:“赵书记什么意思啊?好像你和他前两天才发生的矛盾吧?据说你还开车撞了人家,你怎么还说我的问题呢?” “这……” 赵成良本来好心,没想到得到了却是林珍的针对,他笑了下:“那,那是我多想了。” “本来就是。” 林珍冷笑着走上前,用一种冰冷地目光看着他:“从头到尾,好像都是孙宁,还有你跟这个陈文斌再吵,不是吗?” 愣了下的赵成良,似乎又真的说不出什么,只能点头:“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所以啊……麻烦你不要什么都这么热心,有时候你问没问过别人,需不需要呢?”.Ь. 林珍说完,很是轻蔑地瞥了眼他,便从他肩膀走了过去。 想了想的赵成良,嘴角微微上扬地浅笑了下。可就在此时,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人大叫着:“死人了!杀死人了!” 尖叫声随之响起,赵成良一愣,跟着和林珍相互看了眼,二人随之跑向了声音发出的地方。 半个小时后。 段所带着柳星辰等几个派出所的警察,将陈文斌的车子四周用警戒线围了起来。 看了眼时间,柳星辰走到赵成良面前:“这是我们开年到现在第一起。” 段所夹着烟,低着头,一只手叉着腰,走到赵成良和林珍面前:“你们俩刚刚在附近?” “嗯。” 林珍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赵成良:“可我们没听到什么动静,哦,也可能是我们刚刚出来的,也许……也许他跑出村子就出事了说不定。” “陈文斌为什么来这儿?” 段所抬头看向林珍后,目光也在赵成良脸上停留了两秒。 “什么意思?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来?”林珍反应的有些过激。 段所则嘴角一斜:“是啊,林副乡长怎么可能知道呢?” 他这话让谁听,都觉得不是表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