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好像是空气都被抽干。 赵成良不得不按下身旁的按钮，车窗“咔”地慢慢落下了一截。 冷空气让他的脸上瞬间像是被泼了一些凉水，揉了揉鼻子，他把目光投向了车外。 傍晚的瓯越江，似乎也因为白天的“奔放”而疲惫，此刻，它流淌的速度好像慢了很多。 江边，会有两三的行人，岸边的垂柳没了嫩绿后，看起来就像是垂暮的老人，猫着腰，甚至神态都是那么的衰老。 一名身穿橘黄色的，灰白色荧光条，在后背反射着亮光的女环卫工人，正在一点点地沿着马路牙子，清扫着路面。 这时，一个男人将手里的一个塑料袋随手，直接扔到了女环卫工的面前。 塑料袋内好像是有他吃剩下的东西，从里面，溅出来的东西看，应该是一些汤汁。 女环卫工的腿上，应该是被弄脏了，她看了眼男人，可这个男人却瞪了眼，不客气地道：“看什么？扫了啊！切！自已干什么的不知道嘛？” “你这人……什么素质啊！” 女环卫工四十来岁的样子，她戴着口罩，赵成良无法看清她的表情，但从她的声音听得出，她是生气的。 但显然，男人的气势让她只能发了句牢骚，便低头把对方扔在地上的塑料袋扫走。 “你说什么？” 男人本来是要一走了之，可听到女环卫工的话，他竟然双手叉腰，站到了对方的面前，指着她：“你一个扫大街的，你说什么？还他妈的说我没素质……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还配跟我说素质！” 女环卫工被他骂的，生气地看着对方：“你……你这人……” “我什么？我告诉你……你在说一句……我现在就去投诉……我让你扫大街都干不了！信吗！” 男人说着嗤笑了下，指了指对方：“看看你这样儿！啊！都扫大街了，你说你还在我面前说这说那……你自已什么身份不知道吗？啊？我告诉你……” 他似乎是不解气，上前，用手指着女环卫工，他的手指已经快要戳在对方的脸上，嘴里更是愤怒地叫着，而且每一声都高过前面的声音：“你这种人就只能干这种低贱的工作，懂吗！” 似乎看出女环卫工人不敢怎么他，男人嚣张地一把将对方手里的扫把抢了过去，本想直接掰断，可却没能成功，气的他：“你这种人就像你的工作……贱！” 啪！ 扫把被他狠狠地扔出去，女环卫工已经被吓的，低着头，缩着双肩，她浑身颤抖着，哭着。 男人咬牙切齿地指了指：“妈的！以后你他妈的别让我再看到……要不老子……” 就在此时，他面前走过来一个人，看着他，冷声问道：“你怎么样？” 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人，男人眉头微皱：“你谁啊？” 来人是刚刚坐在车里，目睹了全部过程的赵成良，本来李若男想跟他聊聊他们间的事，可赵成良推门，说了句：“等我一下！” 看着他走过马路，李若男也紧张地跟了上去。 “你给这位大姐道歉！” 赵成良指了指那边的扫把：“去，把扫把给捡回来……交给大姐！” “我艹！” 男人笑了下：“你谁啊你！啊！我他妈的……” 不等他说完，赵成良一个箭步就冲到了他面前，一只手直接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借着冲出的力量，他直接把对方推着，狠狠地压在了三两步外的柳树上。 “我……” 男人被掐住脖子，愤怒地挥出一拳，这一下竟然打在了赵成良的脸上。 被打的赵成良还不等反应，对方又是一脚，他直接被踹地退了两步。 这时好在李若男上前，一把扶住了他，那个女环卫工也上前，拉着赵成良：“大兄弟，你，你没事吧？” “啊？” 捂着脸，赵成良还嘴硬地笑了下：“没，，没事……大姐，你，你别怕，这种人不用怕他的！” 他说着也瞧了眼李若男，后者气的道：“你干嘛？干什么要跟他动手啊？” “欺负人……怎么，不该出手吗？” 赵成良说着从李若男的手里，抽出自已的胳膊，然后瞧向了男人：“你！给大姐道歉……把扫把还给大姐……要不，我跟你没完！” 男人此刻也有些愣住了，他还真的没看过，一个人打不过别人，可还要替人出头的。 “哈！” 嗤笑了下的男人，打量了眼赵成良和李若男，毕竟，他们两个的装扮，还有气质不像是一般人，而此时，本来没什么行人的路上，也围拢来七八个看热闹的。 有人对男人指指点点，大家刚刚也都看到了事情的经过，有人更是说：“你欺负啊……人家环卫工人容易嘛？你扔东西本来就不对，还骂人……就该赔不是！” “可不……工作没有高低，人家环卫工作也是工作，我看啊，就属你这种人，做的这事才是低贱……” 男人没想到，赵成良的出面，竟然引起了大家对他的不满。 斜了眼刚刚说他低贱的那人，男人嘴里不服气地道：“你说什么？我告诉你……别他妈的找麻烦啊……” 那人也不示弱，指着他：“说你怎么了？人家环卫工是工作，不低贱，你这欺负人的就是低贱！大家说，对吧！” 有人这么说了，围着的众人也都点头，指着男人：“赶快赔礼……要不大姐，咱们给你作证，给派出所打电话……让警察给你做主！” 男人这下真的害怕了，他正要转身离开，可李若男却拿着手机：“对！我们就这……” 看这个人要跑，李若男忙喊了一声：“把他拦住，我已经报警了！” 男人一听，推开面前的人，正要跑的时候，赵成良已然冲上来，直接将对方扑倒。 “哎我去！” 男人惊叫了一声，人直接被按在了地上，只听到他“啊啊”地叫着：“我，我牙啊……啊啊……” 而此时，一辆黑色路虎从旁快速地驶过，坐在驾驶位的钱雷，瞧了眼路旁围着的众人，还有地上扭打在一起的赵成良二人：“现在的人啊……戾气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