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陈功端着茶杯,放在了赵成良和白宇面前。 “老陈啊,你也坐吧!” 拉着陈功坐下,白宇笑着把烟递到了他面前。瞧了眼他,陈功也笑着接过烟:“白宇啊,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哎呀,老陈你真的不用跟我客气的……哎,我还是觉得叫你老院长,习惯一些……” 陈功见他这么说,摇头:“算了……我现在早就不是什么院长,而且,当初的事故其实就是因为这个职位……唉!” 摆了摆手的陈功,有那么老态龙钟的暮年之态,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茶杯:“喝,喝水……” 瞧了眼没说话的赵成良,陈功点着烟后,很正式地问:“赵局啊,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嗯!” 赵成良点了点头:“其实,我主要是听了白宇跟我的汇报……你当年的事故存在很多的疑点?” “可……可按照程序来说……这种事一旦有了结果,就,就很难再重新调查了吧?” 白宇在一旁,笑着在陈功的手上拍了下:“老陈……老院长……赵局的意思是想还事情一个真相,当然了,这件事不能正式的展开,不过,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 “哦哦……” 陈功像是听明白了,他点了点头:“是,是……这个我懂!” “所以……” 白宇从一旁的包里拿出笔记本:“老院长,你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陈功把茶杯往赵成良的面前推了推,夹着烟,他吧嗒了两口,像是回忆地歪头,看了眼外面:“那是五年前了……当时我是医院的院长……” 招商局门口。 刘东看了眼车外的办公大楼,他眉头微皱,又把目光移到了副驾上的手机上面,犹豫了下后,还是拿起手机:“喂……若男啊,我,我在你楼下……” “是吗……” 此刻的李若男刚刚正在床上躺着看书,她坐起身,来到了窗前,朝 挥了挥手的刘东,对着手机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是吗?” 李若男语气很平淡,但眼里的失望和无奈,却被她自已清楚地从玻璃的倒影里,看得一清二楚。 短暂的沉默,刘东问:“能上去坐坐嘛?” 李若男瞧了眼外面阴着的天,她随口道:“好像要下雪了啊?” “嗯!” 刘东看着楼上,窗边的李若男:“可以吗?” “我们去江边走走吧?” “啊?啊啊……好啊!” 刘东没想到李若男提出这个要求,他反倒是有些诧异,但也很高兴地道:“我在 挂断电话,刘东将手机揣进了大衣兜内,他仰着脸,天空落下的第一片雪花,竟然直接砸在了他的鼻尖上,凉飕飕的,他抬手,在鼻子上擦了下。 接着一片片的雪花落下,刘东嘴角微微地上扬,嘴里嘀咕着:“今年是一个不一样的开始……加油!加油刘东!” 他说着慢慢转身,目光所及,他看向了更远处的江峰县城:“赵成良,我一定可以打败你!” 很快,李若男穿着一件暗红色的羽绒服,是那种过膝的大衣款式,她齐肩的头发,被她用一根白色的发带给梳了起来。 本就有些瓜子脸的她,这么一来,让她看起来很干练的样子。 伸手,李若男走到刘东面前时,掌心在身旁朝上,接住了一片雪花。 “好大的雪花啊!” 看了眼刘东,她笑着道:“还去嘛?这么大的雪?” “当然!” 刘东可不想放弃这个,独处的时间,他笑着道:“这样的情景下……我想瓯越江应该更美吧?哎,等下我给你拍几张江边雪景的照片……怎么样?” 不愧是三十出头的男人,他很懂女人爱美的心理,李若男笑着点头:“好啊!” 心情有些烦闷的她,其实也是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刘东打开车门,把李若男让到了车上,他小跑着从车头绕了过去。 在他上车前,不忘看了眼天。 等十几分钟后,刘东的车子停到了江边,不远处一条长椅上,坐着两个老人,一把红色的雨伞,在此刻很是醒目。 老妇人靠在自已男人的肩头,此情此景,让刘东忙拿出手机,他有模有样地对准前面的一幕,随着“咔”的一声,他看了眼自已的照片:“太美了!真的是太美了!这简直就是我这辈子看到的最美的画面!” 对于他的举动,李若男只是双手插兜,走到他身旁,似乎对于自吹自擂的刘东,和他手里的照片并不感冒,李若男扬起脸,深吸一口气,白色的气体很快从她“啊”地一声里,也喷涌而出。 李若男兴奋地在地上蹦了两下,刘东被她如此青春的一面给吸引地,甚至忘了拿手机记录这一刻,只是呆呆地看着。 “我们去前面走走……” 指了指前面的李若男,迈着轻快的步伐,好像是一个从牢笼中飞出的小鸟,刘东看着她背影,嘴里“啊”了一声,可却忘了迈开步子跟上。 直到李若男走出十几米远,他才拿起手机,喊了一声“若男”,李若男回眸的那一刻,他精准地按下了拍摄键。 就这样,两人沿着江边,一边走一边拍,刘东几乎把他这些年,学到的,能想起的赞美词,都统统地用了一遍。 当他们走出很远,走到一个很抽象的雕塑前,那是一双紧紧相扣的手。 其中一只手,很明显是男人的,略显粗糙,而另一只手则纤细细腻。 李若男站下来,刘东看到她出神地样子,忙蹲下来,给她背影照了一张后,笑着上前:“若男你看……怎么样?你这一刻太美了……真的……你……” 抬头,刘东却发现李若男竟然没听他说话,而是上前两步,她站到了雕塑的前面,手指轻轻地在男人的那只手上触碰了下:“这……这里是我和赵成良拍婚纱照的地方……” 刘东“啊”了一下,他眨了眨眼,脸上瞬间写满了失落。 刚刚他的努力在这一刻,都变得没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