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沙发上,张东江却再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李若男。这让李若男有些坐立不安,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难道对于赵成良的认识是错误的?她在心里闪过了这个念头。 “张叔叔,我……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 张东江淡淡一笑:“赵成良之前的履历我看了眼,这个人好像是青峰乡的人,后来跟随父母搬走,不过,他这次分配到青峰乡之前,似乎有留在江峰县的可能。” “哦,这个我也听说过,不过,这和你说的奇怪有什么关系吗?” 李若男还是没太懂他的意思。张东江似乎也不急,而是平淡的语气说道:“赵成良在青峰乡的大半年内,工作也并未有什么突出的表现,只是,后来郑勇的事让你觉得这个人有能力,对吧?” “是……也不是,其实赵成良虽然参加工作时间不久,可他个人作风,还有工作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 李若男不想让张东江觉得,是她对赵成良有什么别的想法。虽然,在她的心里她并不讨厌赵成良,甚至有些喜欢,但真的提升到男女的那个层面,她还不觉得是这样的。 “好了,问题就是这个,郑勇的事我了解了一下,江峰县的纪检徐副书记跟我说了下,这个郑勇好像和一些青峰乡的本地势力有些说不清的关系,但罪不至死。” “嗯。” 李若男还不知道郑勇的事情调查结果,不过,她和赵成良聊过这个问题,好像是和青峰乡的九龙堂可能有些交往过密。 “张叔叔,你的意思?” “这个赵成良涉世未深,却能将郑勇逼的跳楼,还是在纪检大院,你说,这个人是不是不简单啊?” “这……” 李若男想了想:“张叔叔,你说的这个我不是太赞成,郑勇是畏罪也好,还是他人逼迫,但不该和赵成良有什么关系吧?” “你啊!” 张东江见她反驳,脸色微沉,眼中带了几分的不屑,摇着头道:“太年轻了,那你就是欠缺斗争经验,这个郑勇的死不管是怎么造成,可他的死却让整件事不得不画上句号,对吗?” “嗯。” 李若男不得不同意他说的,人死账烂,本来可以从郑勇下手,顺藤摸瓜,查出郑勇还有他可能牵扯的一些人和势力,但因为他的死,一切都不得不结束。 “所以啊,你不觉得赵成良很可疑吗?” “啊?” 李若男愣了下:“张叔叔,这件事我可以保证,郑勇的事也是赵成良他发现的,要不是他,我可能也不会知道郑勇的问题。” “就是啊,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可郑勇一死,郑勇背后的事草草收场,可受益的却是这个赵成良,他取得了你的信任,经举荐成了整个青峰乡最最年轻,也是最有正义感的副乡长,甚至被称为明星官员,对吗?” 张东江表情还是那么的冷静,不过,让李若男觉得无情而已。她不得不点头,这确是事实。 此刻,李若男也在心里,多多少少觉得张东江的分析也有那么几分道理了。 她迟疑了下,端起茶杯,可却若有所思。看着她这副模样,张东江淡淡道:“别太天真了,若男啊,这官场上更多的是利益的交换,当然了,我们是人民的公仆不该如此,可,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人心叵测啊!” “难道,难道他……他骗了我?” 李若男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整个人猛地睁了睁眼睛,像是有所醒悟地样子,她将手里的茶杯用力地放到桌子上,声音让沉闷的空气像是被震散的似的,李若男用力地深吸一口气:“可恶!张叔叔,那你觉得赵成良他……他为什么这么干?” “很多吧。嗯……我其实怀疑真正幕后的人是他,郑勇只是替罪羊,你看过无间道吗?” 张东江眯着眼,靠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烟,烟则被他插在嘴的左侧,烟雾顺着他手指缝一缕缕的升腾到他的鼻眼之上,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的神秘。 “无间道?” 李若男不知为何,有些生理上产生了厌恶感。她对于官场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可张东江用无间道来形容,这多少再次挑战了她对于官场的认识。 “有,有这么严重?” 张东江却用一种阴沉到让人胆寒的语气,道:“若男,他们不像我们这么的纯粹。这些人是缺少信仰的,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利益,他们就像是那些埋在地下腐烂的尸体,充满了恶臭。” 李若男觉得这个说法让她心里多少有些难受,但张东江却不依不饶,甚至,有让她不吐出来不快的意味,接着道:“别忘了,他们无时无刻不惦记着,把我们变成他们的同类,总是想着污染和玷污我么的信仰。” “那……张叔叔,你这次是不是冲着他来的?” 张东江眯着眼,微微点头:“这次检查组的目的是查清刘强和牛伟的死因,还事情一个原貌,这个是要向省领导汇报的,省里面要这个说法,不过,我和江峰县的几个同志都通过气,还有市里面的公安和纪检的,大家都觉得,赵成良可能是此事的突破口,从他入手,可能我们会发现更大的问题。” 他说着,将手里的烟头用力地插在了面前的烟灰缸内,跟着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道:“刘强他们的死,其实已经说明,青峰乡的问题很严重,这些人目无王法到了让人无法容忍的地步,在派出所杀人,他们这个是对国家和法律的蔑视!” “那……张叔叔,你怀疑赵成良参与了此事?” 李若男听到这个说法,她还是有些震惊。张东江面容阴沉:“刘强一案是赵成良查出,但,刘强只是一个村书记,给他个胆子也不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所以,青峰乡一定有势力再背后搞鬼!” “势力?” 李若男身为青峰乡的一把手,听到这个说法,她多少有些不好受,只能问了句:“张叔叔,我们从何查起呢?” 张东杰稍稍沉吟了下,跟着眉头紧扣,说出了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