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程顾卿领着小弟和小妹到集市卖野鸭子。　　 一进场，立即引起老百姓的围观。　　 实在太多野鸭了，上元县的老百姓就没有一次性见到过如此多的野鸭。　　 有好事的路人甲立即上前问：“这些野鸭都是卖的？”　　 程顾卿觉得路人甲说话好好笑，不是是卖，难道是用来看的？　　 但话肯定不能说，肯定要五星级的服务。　　 货郎徐福气站了出来说：“阿叔，是卖的，俺们从山里捕捉到的，纯野生，不是家养的，现在吃野鸭最是时候了，最肥美了。”　　 好事的路人乙问：“多少钱一斤啊？不会很贵吧？”　　 路人乙也只是多嘴问问，不一定会买的。看到新鲜事物，肯定要走在吃瓜第一线，路人乙想打听多些信息，回去好聊天。　　 徐福气微微 一笑很货郎地说：“俺们的鸭子一只一只地卖，不称斤重。”　　 指了大小不同的野鸭说：“大叔，这些50文一只，这些60文一只，这些小的30文，更大的要100文了。”　　 百姓们听到野鸭的价格，说不上惊讶。　　 价格不贵也不便宜，跟其他人卖的差不多。只不过一次性看到那么多野鸭觉得惊奇。　　 大家过来凑热闹。　　 好事的路人丙说：“那么贵，能不能便宜，几十文一只，哪里吃得起。”　　 徐福气依旧保持微笑地说：“大姐，俺看你一副富贵太太的样子，你说吃不起，俺是不信的。”　　 顿了顿继续说：“如果你们觉得贵，可以合伙一起买，俺们包杀包拔毛，然后给你们对半份。”　　 程顾卿几个人商量一下，50文的确不便宜，但又想吃鸭子，可以合伙买，程顾卿等人现在杀，立即切开。　　 程顾卿想着现在的一个家庭人数可多了，不是三口之家，五口之家。　　 而是十几口之家，其实吃一只鸭，真得不多。　　 但客人有特殊要求，尽量会满足。　　 现场保杀，程顾卿提供这个服务。　　 乡亲们觉得新奇了，怎么还有现场包杀的？　　 有好事的路人丁说：“包杀？是什么意思？”　　 徐福气非常好脾气地解释：“包杀，就是现在帮你把鸭子杀好，直接拿回家，不用再杀了。就像卖猪肉一样，一块一块地卖。当然杀了之后，鸭血是没办法给你的，除非你拿自己的碗来装。俺们想给你，也给不了，是不是？”　　 听到徐福气这么解释，大家明白了，心里想着还是自己回去杀的好，血也能吃，怎么说不要就不要呢。　　 程顾卿见徐福气解释的差不多了，对着百姓说：“乡亲们，走过路过莫要错过，卖野鸭了，肥美的青头鸭啊，从深山老林里捕捉到的，大家过来看一看，瞧一瞧，喜欢的可以拎一只回家。觉得一只太多的，可两人合买一只，我们这边帮你杀好再带回去。”　　 程顾卿一边说，一边拉扯百姓过来看一看。　　 这种情况，最需要人来围观的，当然有个托最好。　　 可惜这次出来的人少，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本想安排张绍涛跟着过来卖野鸭的，谁知道被村长安排来计算建房子要多少土坯。　　 没办法，能干活的读书人就他一个，不能干活的读书人倒是有，但不能干活，要来也无用。　　 程顾卿喊了又喊，喊到喉咙破了，终于有个大妈过来看野鸭。　　 徐福气见到后，立即欢喜地说：“大姐，过来看看，喜欢哪一个。挑中就拿走，嫌麻烦的，俺们可以帮你杀好再带走。”　　 大妈左看看右看看，从头看到尾，最后直接走到最大号的野鸭跟前说：“100文一只，也太贵了吧。”　　 大妈看中的是全场最肥大的青头鸭，足足10斤。　　 看来她是想拿下全场最贵的野鸭。　　 徐福气不知道遇到多少次这种情况了，堆着笑地说：“大姐，哪里贵。你看看，这只青头鸭是鸭王中的鸭王，肉最厚实，吃起来满肚子的油水，你有眼光了，特意挑俺们最大的野鸭。　　 俺告诉你，这只鸭起码10斤，才100文，跟买猪肉差不多呢。”　　 说完徐福气拿出随身带的称，立即现场表演上称鸭王。　　 大家好奇地看过去，一眨不眨，害怕错过。　　 随着秤砣平稳，上面显示足足10斤1两。　　 大家看到后倒吸一口气，想不到鸭子也能长那么重，简直是鸭中之鸭，不愧是鸭王。　　 大妈想了一下，10斤的野鸭子100文，也就是10文一斤，的确不贵，跟买猪肉差不多。　　 点了点头说：“就要这只吧，帮我捆起来，我不需要杀。”　　 心里想着肯定会去杀，还能赚一碗鸭血。鸭血也很好吃，不能白白便宜卖鸭子的这伙人。　　 徐福气大喜，乐呵呵地说：“行，大姐，我现在立即捆起来。”　　 使了个眼色给徐大伯的儿子徐福荣。　　 徐福荣收到眼神的信息后，立即捆起来。　　 程顾卿负责收钱，徐老大负责看场，徐福荣负责帮人捆鸭子，徐福气负责销售。　　 至于一起同来的秀才娘子和许川芎媳妇两个负责盯梢。　　 要是发现有人偷鸭就喊徐老大去对付。　　 因为大妈的开头，陆陆续续有人来购买，不过这些人都是挑最小的买。　　 30文的一只野鸭最受欢迎，只不过数量有限，很快就卖完了。　　 程顾卿一伙人努力地推销野鸭子，途中遇到官差来收取摊位费。　　 看到程顾卿一伙人，是老熟人，准备不收。　　 程顾卿可不能这么说，按照要求，给足摊位费两个官差，笑呵呵地欢送他们离去。　　 身为衙门中人的亲属，在外面一定遵守规则，不能让人诟病。　　 忽然想到什么问秀才娘子：“旭哥儿媳妇，你跟着俺们来卖鸭子，对旭哥儿有没有影响？”　　 至于许川芎媳妇不用问，作为大夫的媳妇，影响有限。　　 最怕就是有人说徐秀才的媳妇抛头露面出来卖野鸭子。　　 秀才娘子摇了摇头说：“婶子，没事的，就算遇到了，我就说帮乡亲的忙，不是自家卖。他们还会夸我一句热心肠。”　　 程顾卿听到没影响，就放心了，继续卖野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