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苏醒
深夜的霍格沃茨弥漫着一种静谧而略带凉意的氛围。 走廊上只有微弱的月光照亮着一些地方,甚至不足以让人辨认出前方的路,空气中夹杂着各种药剂混合起来的特有的味道。 整齐排列的医疗设备和药柜在月光照耀下投下长长的影子,白色的墙面反射着微弱的光线。 躺在白色病床上的艾薇拉睡得很不安稳,她眉头紧皱,双手死死的攥着床单,像是在面对着巨大的煎熬。 终于,她像是战胜了什么似的,双手渐渐卸下力气,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艾薇拉的睫毛开始轻微的颤动,手指似乎也在慢慢找回控制权。 终于,艾薇拉睁开了眼睛,乌黑的瞳孔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片刻后,她眸光闪烁,一双桃花眼里已是清明。 艾薇拉躺在床上左右观察了一下周身的环境。 虽然乍一看是陌生的环境,但是艾薇拉很快就猜到应该是赫敏她们发现她昏迷了,才给她送到校医室的。 艾薇拉用手肘撑着身体坐起来,消化着她脑海里冲击的记忆。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帷幔,眼眶慢慢红了起来。 艾薇拉自嘲一笑:“哈,我竟然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来纠结要不要救下我唯一的家人………” 她慢慢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一抽一抽的疼。 心虚开口:“宿主——” “闭嘴。” 井然无波的语气,看着艾薇拉的神情害怕地闭上了嘴。 艾薇拉的眼里是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冷意,知道艾薇拉是真的生气了。 它等着宿主劈头盖脸骂它一顿。 可是,艾薇拉并没有再说什么,又或者是她现在根本顾不上找算账。 艾薇拉翻身下了床,一步一步走向校医室门口—— 她头发散乱,眼眶通红,穿着单薄的里衣走在校医室中,看起来孤独又悲伤。 她要去找他—— 去找西弗勒斯。 艾薇拉来到走廊里,走下旋转楼梯。 “她的名字不是系统筛选出来的,是有人扒遍了一整本词典为她找到的。” “她标准的口语也不是系统开的外挂,是有人一个音标一个单词,手把手教出来形成的语言习惯。” 艾薇拉来到一楼,逐渐在楼梯上跑了起来。 “所谓的启动资金根本不是系统提供,是有人从七岁便开始给她的零花钱。” “她在魔药上一骑绝尘,是因为早就有人手把手地教过她这些内容。” 她都想起来了—— 她是艾薇拉·斯内普,她有家人。 那个她喜欢了整整十年的角色, 即便她失去了有关剧情的全数记忆,依旧会不自觉靠近、关心的人…… 哪怕她失忆后来到霍格沃茨打定主意顾全自身,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保护他,因为那是她相处八年的亲人—— 纵然记忆不全,她的心却永远在向他靠近。 艾薇拉奔跑着,脑海里闪过自开学以来所有的不对劲—— 分院仪式上一直注视着她的是西弗勒斯,她察觉到的所有莫名其妙的关注都是他。 艾薇拉回忆着他看向她的每一个眼神, 他隐藏的太好,她竟一次都没有察觉到。 艾薇拉来到地下,她一步步走向办公室,脑海里是她乱糟糟的混乱的记忆。 “那我也要去斯莱特林——” “我要跟我家西弗一个学院!我要成为像西弗勒斯一样厉害的巫师!” ……………… “你想去哪个学院呢?” “我想去格兰芬多。” ……………… “欢欣剂好神奇啊!” “那我就是你的欢欣剂咯?” ……………… “如何规避欢欣剂的副作用?” “教授,可以在制作药剂时加入一支小小的椒薄荷。” ……………… “晚安,西弗。” “晚安,教授。” ……………… “我会永远陪着你,西弗勒斯。” ……………… 一幕又一幕,不停地穿插转换,艾薇拉缓缓蹲在办公室前。 她不敢向前走了,她该如何跟他说呢。 许下承诺的是她,抛下西弗勒斯的也是她。 她就是个骗子…… 艾薇拉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串串泪珠顺着脸颊流下。 良久,艾薇拉恍惚中听见了远处而来的脚步声。 她抬起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远处那个高挑瘦削的身影。 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他身后的黑袍子被风吹起,像是大翅膀一样垂在地上,在寂静阴暗的走廊看着吓人极了。 艾薇拉却觉得满满的熟悉感—— 他曾经无数次这样向她走来。 艾薇拉缓缓起身,一身白色的里衣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斯内普皱眉,他挥动魔杖,顷刻间亮起的白光照亮了眼前一段走廊。 斯内普淡淡地看着眼前低着头的艾薇拉。 “艾薇拉小姐,我必须说这个时间你应该回到你的塔楼去,而不是半夜在这里装扮成一些什么——古怪的东西——如果这是你的爱好,我不好评判。” “但是——” 斯内普双手环胸,“宵禁之后在城堡里乱转是违规行为。格兰芬多将为此扣去二十分。” 艾薇拉没有说话,她垂着头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担心呜咽声会被斯内普听到。 说完这句,斯内普没等到艾薇拉的回答,也就不再管她,抬脚继续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在二人侧身而过的刹那,艾薇拉垂在身侧的手悄然伸开想去拽住斯内普的袖袍。 可是在她的指尖擦上那袍子的一瞬间—— “我会永远陪着你,西弗勒斯。” 艾薇拉积攒起的勇气顷刻崩塌。 她的手就那样僵在那里。 艾薇拉闭上眼睛,感受到整片衣角从她的指尖轻柔滑过。 斯内普带着光亮从艾薇拉身边走过,艾薇拉顷刻间又置身于黑暗之中。 她的面容没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只有一滴闪着光辉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在脸颊上留下一道微弱的银色痕迹。 他还会原谅她吗? 斯内普推开房门,缓步进入办公室。 他挥动魔杖,办公室的门慢慢合上,渐渐挡住了艾薇拉瘦小的身影。 艾薇拉咬咬牙,捏紧了手中的衣袖。 “endless——” 斯内普的脚步一顿,他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