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凰睡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又发生了很多事情,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她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上好多地方还缠着布条敷着药,动一下还是很疼。 雪凰庆幸自己的意识被带离了身体,才没有受这份罪。 她动了动身体,一不小心又牵扯到了伤口,痛的她直皱眉头。 真是的!不是说他们一直都守着自己吗?人呢? 雪凰艰难的坐起来,这才看到顾清澜竟然靠在床头睡着了。她微微愣了一下,他难道一直都在这里吗? 顾清澜明显憔悴了很多,眼角下方都是乌青,此刻虽然睡着了,眉头却依旧皱着。 雪凰挪动身体靠近他,伸出手指轻轻的抹平了他的眉心。 顾清澜的相貌本就洒脱不羁,此刻闭眼的模样,更是眉目如画,眼未睁,便已是柔情似水。 雪凰的嘴角勾起明媚的笑意,澄澈的双眼倒映着顾清澜的容颜,真是越看越好看。 也不知道盯了多久,顾清澜似乎是做了梦,一下子惊醒过来。 他这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雪凰明媚的笑脸,他愣了一下,下一刻突然将她抱在了怀里。 雪凰不明所以,“清澜哥哥,你怎么了?” “我梦到你一直没有醒来。”顾清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慌失措。 “怎么会呢?”雪凰笑着拍了拍他,又牵扯到伤口,缩了一下胳膊。 顾清澜立即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开她,“抱歉,我一时激动,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 雪凰摇摇头,看着他满眼的担心和自责安慰道:“我一点都不疼了,真的。” 顾清澜知晓她在安慰自己,心中愈发的心疼和愧疚,这个傻丫头。 “清澜哥哥,你一直都守在这里吗?”雪凰问道。 顾清澜点头。 雪凰凑近他,笑道:“清澜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顾清澜对上那双笑意满满得双眼,莫名的觉得耳根一热。“我……” 他刚想回答,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推开。 是卫云洲,他一眼就看到凑得快贴上去的两个人,一时间无语,‘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顾清澜赶紧起身,看着雪凰乌黑明亮的双眸,他很想说出那个答案,但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却沉默了。 他缓缓走过,打开了房门,外面是卫云洲以及走来的容屿和墨瑞霖,他拱手行了一礼,便默默的走了出去。 雪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从他身上看出了一丝落寞,她很想开口叫住他,但是很快就被挡住了视线。 “雪凰”,容屿来到她身边,“还疼吗?” 雪凰见到他,开心的笑了,直接给他来了个拥抱,“大叔,我好想你啊!” 殊不知,这一幕正好落在门外的顾清澜眼中,他眼底划过一抹悲伤,默默的转身离开。 容屿僵在那里,怕挣脱间碰到她的伤,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动手揪开她,眉头却是无奈的皱起。 卫云洲直接就翻了个白眼,倒是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他。 “雪凰”,容屿无奈的开口,“你已经长大了,男女有别,不能像小孩子一样了。” 墨瑞霖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容屿,相识这几日以来,这位剑仙都是一副高冷的样子,同样惜字如金。但和卫云洲一样,面对雪凰的时候,脸上才有人情味。 “可是我真的很想你嘛!”雪凰放开他,“你离开那么久都没有回来看过我。” 容屿拜入鬼谷派已经十五年,而那个时候她才刚刚出生,一辈子没养过孩子的鬼谷先生根本不知道怎么养她,都是容屿每天起早给她挤羊奶,又蒸好了以后喂给她喝。自那以后,他哄她睡觉,逗她开心,陪她练剑,陪她一起长大。 说实话,雪凰能顺利长大并长成如今这么漂亮的大姑娘,有一大半都是容屿的功劳。 所以雪凰对他的感情,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又多亏了他赶来相救,她心中自然是激动的。 “伤口还疼吗?”容屿问道。 雪凰点点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好疼。” 容屿摸了摸她的脑袋,清冷的脸上划过一丝无奈的笑意,快的让人无法察觉。“那伤好以后,同我一起回去看看师父吧。” “不要。”雪凰立即道。 “这次由不得你。”卫云洲在一旁冷哼道。 “大叔你看,二叔他整日凶我。” 闻言,卫云洲冷冷的看着她,真是忍不住好想揍她一顿,还敢告状?不过他知道自己若是训斥他,容屿必会向着她,所以干脆翻了个白眼,站到了一旁。 墨瑞霖笑道:“卫兄,雪凰伤势还没有好,还是过几日再说这件事吧。” 雪凰仗着容屿撑腰,愈发得意,“就是,我伤还没好,你怎么能赶我走呢?” 这时候,墨瑞霖走到她面前,突然郑重的向着她俯身行了一礼。 雪凰愣了一下,不解道:“五哥,你这是做什么?” “这场以武会友连累你至此,我心中着实过意不去。”墨瑞霖道。 容屿和卫云洲看着都没有说话,在雪凰昏迷的这几天里,墨瑞霖的眉头就没展开过,日日来这里探望她,就盼着她醒来。在此之前,他更是向着卫云洲和容屿诚挚道歉,但他最想说对不起的还是雪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