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李家,莫家,卢家
洛水村外。 阴气萦绕的山坳上,曾经顾枫与陆守方所探寻过的山崖洞穴口处,忽地弥漫出肉眼可见的红白煞雾。 雾气滚滚,却一直在洞口处流转,并未蔓延出洞穴之外。 这时, 一个身穿捕头服饰的持刀男人出现在洞穴的上方,此人正是经历了校场异变的泗水县捕头,陆守方。 陆守方站在悬崖边上,看着洞穴处弥漫着的红白煞雾,眼中顿时浮现出一抹贪婪。 “禁活人之魂,摄活人之魄,锢活人之躯,炼红白煞鬼。 若不是刚好在上个剧情世界宰了完整度过这个世界的新人。 即便是我,估计也会被主线任务引导偏了。 他奶奶的,谁能想到这所谓的桃源村,就是一个人为的鬼蜮,怪不得能够在朝廷专门收容关押厉鬼的不良人眼皮子底下一直存在。 这背后,除了莫家和卢家之外,竟然还有李家的影子。” 陆守方自言自语着,似乎想到什么一样,开始脱去身上的捕快衣服,摘掉腰间的佩刀,双手在颈脖位置一阵摸索,很快一层皮被他的指甲勾起。 下一秒! 伴随着‘撕拉’声, 陆守方的脸被撕下,露出了那道士何君游的面孔。 “呼,还是这样舒服一点,剥皮与画皮鬼的能力结合,虽然能够瞒天过海,但弊端也太明显了,要是人皮带久了,就会硬生生的长在脸上,还有会被同化记忆的危险。 要不是为了调查着桃源鬼蜮背后隐藏的势力,还有骗过那小子,还真不想带这玩意。” 何君游深呼了口气后,仿佛是憋了许久的心事一样,口中念叨个不停。 当然, 这并不是他想把心里话说出来。 主要这也是同时使用剥皮与画皮鬼的能力的后遗症之一,不强调说这些来提醒自己的话,他很容易在杂乱的记忆里,迷失掉自我,最后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何君游,还是陆守方! 从个人空间里取出金钱面罩,又重新披上道袍,何君游伸手一召,手中倏忽出现了一枚三清铃与桃木剑。 “那帮傻缺,就算让你们提前进了鬼蜮又如何,区区几千生存点,根本就抵不上这红白煞鬼的价值。不过倒是那小子,没想到最后还是意外卷了进去。” 何君游将手中的桃木剑别在身后,轻轻摇晃着手中的三清铃。 伴随着清脆铃声响起, 洞穴处的红白煞雾开始剧烈的翻涌着,隐约有突破洞穴门口那层专门阻隔煞雾蔓延出来的无形禁制迹象。 “上次来的时间不对,还好那小子身上的阴气足够重,要不然,这个红白煞鬼的机缘就要离贫道而去了,嘿嘿!” 见洞口处,已经开始有缕缕红白煞雾钻出。 收起了手中的三清铃,一想到马上就能将红白煞鬼融合,让自己困在许久的实力突破六阶,何君游顿时就发出了渗人且压抑的笑声。 笑了一会, 何君游这才压下心中难以抑制的情绪以及先前换皮所带来的副作用。 他取出身后的桃木剑,脚踏玄妙步伐,手舞足蹈的舞动一番后,又开始从宽松的道袍下,取出一张张散发着阴森气息的黑色符箓。 捻着黑符,何君游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下一秒, 他手中的符箓迸发出火光,阵阵黑气周游至山崖洞口前的平台上,无数冤魂恶灵在黑雾里挣扎,发出哀嚎嘶叫之声。 做完这些。 何君游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眸光中迸发出骇人且不知积蓄了多少汹涌的、暴烈的情绪。 在这些情绪的影响下。 他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一头真正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一步踏出, 虚空中的黑雾飘忽至他的脚下,形成层层叠叠的黑雾台阶,蜿蜒至洞口之处。 而此时, 当何君游用三清铃破掉洞口一层无形的禁制后。 山坳洞穴的最深处, 一个偌大的溶洞里,布置着三座成品字形,相隔百丈的悬空法坛! 只见其中立在右侧的法坛上, 一个盘坐在法坛中央顶端的半百老人忽地睁开了眼睛。 随着他的苏醒, 法坛第二层同样年过半百的老妪,亦跟着苏醒了过来。 “上次在门前转了一圈就走的老鼠,又回来了。” 老人看向法坛第二层的老妪,喉咙里迸发出宛如金戈交击的刺耳之音。 “煞鬼已成,那小老鼠无需担心。此时正需活人祭祀的时候,让阿大去和李家说一声,让煞鬼入阵,吸了那生之力与死之气吧。” 老枢话音落下, 法坛第三层处盘坐着年轻的四男一女忽地睁开了眼睛,其中四个年轻男人一同看向唯一的女人,目露笑意,眼神里暗含着嘲弄,似乎去那李家法坛,并非好事! 听到老枢要自己去李家法坛,女人眼眶里顿时蓄满了泪水,抽噎着说道: “阿娘,我不想去李家,让我留下了好不好......” 然而,老枢还没发话,那坐在法坛上最上方的半百老人,却率先开了口:“胡闹,你不去,难不成让你弟弟他们去不成?你总归是要嫁人的。” “就是的...” 面对满眼哀求地望向自己来的亲闺女,老枢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在认同了老人的话后,也开始劝说道: “李家当初上门来求亲,特意许了你弟弟他们一人一道‘太清法’,我莫家若是再填这四道法门,日后也不用再愁香火之事了。 而且, 听闻李家主母人还不错,你去了李家,定要好生孝敬人家,知道吗? 若是把李家主母哄开心了,咱们莫家能得到的好处也就多的多了,只有这样,咱们玉泉观的香火,才能一直延续下去,绵延不绝啊......” 老枢这一番话,听得女人心头冰凉无比。 她没有继续说一些恳求的话,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 其实她心里也很清楚,作为女人。 在这个时代下,身份本就卑微,再加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不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不可能给她任何选择的余地。 “你哭丧个脸做甚?阿爹阿娘把你养大,还给你搭上了当今的李家,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不感恩他们二老,还在这给他们摆脸色,你是想要当一个白眼狼么?” 见女人一直抽抽噎噎的,法坛第三层另外四人中,其中年龄模样看起来与她最为接近的一男人忽地开口斥责。 听到二子的话, 法坛上的老人与老枢,看向女人的目光,也不由的开始变得阴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