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御医? 袁无味不由地又多打量了几眼这位郎中,从这话语之中,感觉此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郑南山一开始还是有些烦闷,后面听着听着,越来越认真。随即道:“这件事情,若是做成,于普通百姓,是一件大好事。” “行善之事,功在千秋啊!看来郑先生是同意了?”朱大山眼睛一亮。 “于药理之事,并不是我所擅长。但是以编书的角度来看,我倒是有些说法。”郑南山摸着自己大肚腩,仔细回答,“我觉得书如果要治病,恐怕要有两本。” “此话怎讲?”朱大山不由自主地靠近,目光落在郑南山身上。 “百姓看病,都是由症状来确定,得了什么病。你这百草图,也有用处,不过是从行医者的角度出发。若是想要方便百姓看病,不如写一本书,以症状开头,然后分析其病情,最后写其对症的药方。 药方一定要简单且容易获得,如果是一些什么人参鹿茸,几十两银子一两的,对于穷苦百姓而言,跟等死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至于这百草图,作为辅助附录于后,一些普通的药草,百姓可以自己获得.....” “郑先生说的极对,我做个游方郎中也做了几个月,还真是如你所说。我们习以为常的药物,在民间本就不多见,价格对于一般百姓也是承担不起。 我开药也是往普通药材的方向去开,而且我还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郑南山问道。 “民间的郎中大夫,对于妇女儿童之症,涉及甚少。”朱大山道:“我来之前,还看过一位夫人,其实就是产后气血不调,脾胃虚。 妇人生产之后,浑身关窍打开,若是这月子坐不好,日后可有罪受。 但是就是如此简单的病症,跟妇人的哥哥聊了几句,竟然发现整个江浦竟然没有一个大夫能治,真是奇哉怪也!” “民间女子,哪里都如宫里府里那般娇贵?”郑南山无奈一笑,看着手中的百草图,“若是要编书,你这百草图只能够算是附录,其中的方子,你还需要多多费心。” “自然。”朱大山笑了起来,眉眼舒展,“就是恐怕好方子不易得,得用金银来撬!” 说罢,朱大山晃了晃脖子,环顾四周,悄声对着郑南山道:“我看你这地方也挺大,我出来也没有带多少银子。还有一笔诊金在路上,以后这买药方编书出版,总是要钱的.....” “朱爷您就安心住下吧!”郑南山无奈打断,朱大山嘿嘿笑了几声,目的达成。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占你这个便宜,主要是那评书,我还没有写完,后面不是得接着写?反正也要送给你,在这儿也就省了路上功夫,你说是不是?”朱大山说话欠欠的,目光又是落在樟树之下正在读书的袁宝身上,“明年考?” “嗯。” “你这时间掐的可真好,若是没有有心人捣乱,十六岁就能够进入朝堂了。”朱大山放下茶杯,瞧着杯子里面,大朵的金丝菊,“朝堂不易,十六岁是不是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