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子，您这卖泔水的发财路子，真是绝了！”　　 许仲连目光淡淡从众人身上收回，他也看见了袁无味，但是并没有打声招呼，甚至一个会意的眼神都没有。　　 来人是李掌柜，之前卖定胜糕的事情，本来是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　　 但是后面不知道为什么，没人问也没人追究，这鼎丰大酒楼，停业了几天，还是继续开了下去。　　 李掌柜神气十足，踱步走到了许仲连身边，从六楼的雕花小窗看下去，那些提着桶来买泔水的人，渺小的就跟一只只蚂蚁一样。眼神之中有些不屑，对着许仲连道:“就这三天，每天晚上，光是泔水这一项的收入，就有五千两银子，比之前卖泔水喂猪好太多。所以说这人啊，还是比猪贵。”　　 许仲连看了一眼李掌柜，“李掌柜，这发财的主意我给你出了，不过这每天多五千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就不用跟师兄说一声？”　　 李掌柜摆了摆手道:“你以为高大人跟我一样？这点蝇头小利，高大人还没有放在眼里，说不说都无所谓的。”　　 许仲连垂下眼睑，又是问道:“说来，我也有个好奇的地方。”　　 “什么地方好奇？说来听听，说不定我知道答案呢！”李掌柜笑着，许仲连稍加一指点，就给他一个赚钱的好点子，说明这读书人的脑子就是好。　　 现在他对于许仲连，那是尊重的很！　　 “李掌柜，你赚这么多的银子，万一鞑靼人打了进来，这么多的银子，也没办法带走啊！”　　 李掌柜闻言笑了起来，手指点了点许仲连。　　 “许公子，这就是你不灵活的地方了。谁出门会带着这么多的金银珠宝？我们得了银钱，会直接去永丰钱庄兑成银票，到时候万一有什么事情，带着银票走啊！　　 这永丰钱庄，南北两地总共有五百多家，有了他们家的银票，出了雁京城，再去兑呗！”　　 李掌柜说的没错，许仲连却仍旧追问。　　 “可是万一鞑靼人来了，永丰钱庄那么多的银子，他们直接抢了就走，永丰钱庄不是亏了吗？”　　 这下李掌柜真的就回答不上来了。干脆拍了拍许仲连的肩膀，“自古买的不如卖的精，说不定他们有其他的办法？还有我们首辅大人，在永丰钱庄存了那么多金子，永丰钱庄让首辅大人，在城门撕开一道口子，让他们运送银两，也不是不可以。”　　 许仲连微微点头，“这倒是可以。”　　 闲聊几句，李掌柜便退了出去，准备好好点点今天的收获。　　 临走之前对着许仲连道:“许公子，你也早点休息，读书费脑子。”　　 许仲连微微颔首，嘴角突然缓缓上扬。　　 袁无味与花大娘到了杏花胡同，天已经快要亮了。　　 花大娘先是去了菜园子，水灵灵的莴笋、鲜嫩嫩的茼蒿、汁水充盈的萝卜……采了一大箩筐，放在水井旁边，压了一桶水，欢欢快快地洗了起来。　　 袁无味则是进了厨房，仔细看着那一桶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