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上次还是心软了。　　 要是贾张氏来闹腾那次，直接彻底跟贾家断掉，或者说多拿捏贾家一段时间。　　 那么说不准贾张氏不会如此的横跳。　　 这种事怎么说呢？　　 一个是上次易中海就想着掐断贾张氏用以前的事拿捏他的情况，要求不高。　　 再就是贾张氏眼看不行，直接磕头认输，这算是满足了易中海变态的输赢感。　　 还有一个就是，上次那个事已然过去大半年了。　　 现在的贾家又是不同了。　　 贾东旭已经在她跟秦淮茹面前，自夸过几回他明年工级考核肯定能过。　　 这让贾张氏看到了贾家独立生活的希望，再就是这几天，贾东旭说隔壁车间一个叫王五的，总是找着易中海拍马屁。　　 关键易中海从来不拒绝，很多人说，易中海有想收王五当徒弟的想法，王五也有想拜易中海为师的打算。　　 贾东旭盯了聋老太太一年多，但也只是记得一个蜡黄脸，至于具体长什么样，除非王五再次来到院子，在聋老太太门口把那个姿势再摆一下，贾东旭说不定能认出来。　　 他虽然觉得王五脸熟声音熟，但整个厂子那么多人，其实绝大多数也是混个脸熟而已，　　 关键还是时间太久了，想不起来了。　　 也就是这么多原因累积在一起，才由贾张氏提出了这个试探。　　 反正还是老套路，贾张氏负责得罪人，贾东旭负责装乖。　　 就像现在的贾东旭，却是站了起来对着贾张氏说道:“妈！！！”　　 语气里的埋怨自不用说。　　 但贾张氏已经扭头回家了。　　 贾东旭连忙对着易家夫妇道歉道:“师父师娘，我妈这几天老说这疼那疼，都让我给她买了好几回止疼药了。　　 她现在脾气就是怪。　　 连我跟淮茹，她都是想发火就发火。　　 师父师娘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我回家再劝劝我妈！……”　　 贾东旭倒不是瞎扯，他还真替贾张氏买过好几回止疼药了。　　 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据说是在里面受了罪，留下来的老伤。　　 按照医生的说法就是骨刺，中药慢。再者找医生这个事，就是碰运气的。　　 贾张氏吃了一礼拜药，根本一点感觉没有，干脆就开了点止疼药，疼的时候吃一颗。　　 好没好不清楚，但吃药的习惯却是养了起来。　　 那个医生也提醒过，这个药不能多吃。　　 但贾张氏闹起来，贾东旭秦淮茹哪里能拦得住？　　 易中海挥挥手，却是示意他不介意。　　 贾东旭夫妇又是再三赔礼，这才回到了家。　　 聋老太太装傻充愣半天，这个时候却是问道:“中海，我听说你在厂子又看好一个小子，想收徒。　　 这回是不是准备做个备选啊？”　　 聋老太太这个话肯定是试探，让王五接近易中海，本来就是老太太想出来的主意。　　 却不料易中海却是摇摇头说道:“那都是传瞎话传的，那个小子不是什么老实人。　　 我就是找人也不会找那样的。”　　 这话一出，聋老太太心里一惊，却是不动声色的问道:“我不是听说，你跟那个叫什么五的小子，双方都满意么。”　　 “王五。”易中海斜瞥了聋老太太一眼，却是开口答道。　　 眼见聋老太太目光还是盯着他，易中海无奈答道:“那小子真不是个老实人。　　 他们车间也有那么多老师傅。　　 手艺不说，工级比我高的就好几个。　　 他不在他们车间里寻找。　　 结果偏偏来找我，倒是说话客气，做事麻利，看上去没什么毛病。　　 但就因为没什么毛病，才是问题。　　 那么好的徒弟苗子，私下得有多大问题，他们车间那些老师傅才看不上他？　　 而且，我光透露出一句想收徒的想法。　　 第二天他想拜师我想收徒的说法就传遍了车间。　　 您老说说，这个人是不是奔着我这边来的？　　 三十来岁，无家无业，　　 要是收留了这种人，我以后还不知道要惹多少麻烦。　　 这种人，我是碰不起。”　　 聋老太太闻言，却是面色严肃地说道:“中海，你说的对。　　 要是奔着伱钱来的，还真得注意。　　 我说呢，中海你也不是遇到事就喜欢到处显摆的人。怎么这段时间胡同里，到处是你要收徒的说法呢！　　 搞不好就是对你的试探。”　　 易中海看了贾家一眼，却是叹息道:“再看看吧！　　 反正我还年轻，还不着急。”　　 “就该是这样。其实也好，让有些人家急一急，省得以为某些人以为你们夫妇离不开她家似的。”聋老太太随口答道。　　 聋老太太起身，却是拄着拐杖往后院走去。　　 罗巧云想起身相扶，却是被聋老太太拒绝了。　　 易家夫妇走进家门，罗巧云着急的问道:“中海，你怎么想的？　　 要是换人家，咱们可得趁早不趁晚。”　　 易中海却是冷笑一声说道:“急什么？最近贾东旭在厂里几次预试考试里，考得很不错。　　 估计明年二级工是没问题的。　　 贾家这是以为他家这能自立，想着试探我们呢。　　 呸，做梦，明年还得有求我的时候。”　　 罗巧云虽然有聋老太太给她出过的养老主意，也就是不管养老人是不是贾家，其实都不耽搁她。　　 但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夫妇，还是忍不住关心易中海。　　 罗巧云问道:“怎么，贾东旭考不上？”　　 易中海冷笑道:“不管考得上考不上，贾家日子都不会好过。　　 老鲁跟我说，明年街道这边就要全面粮票，油票了。　　 到时候，贾家就贾东旭一个人有份额。　　 我看他有多少钱，有多少门路，能去买那些高价粮。”　　 罗巧云却是担忧道:“这个事要是一直下去，咱们也不是被他拖累死？”　　 易中海摆摆手，却是说道:“现在国泰民安，农民能安心种粮养牲口。　　 地里的产出总归会越来越多。　　 难也就一时而已，哪可能一直要限制下去？　　 别的不说，鸡生蛋蛋生鸡，这些鸡蛋鸡肉总归会越来越多吧？　　 到时候，政府再限制，还能让农民别养鸡？　　 也只要难个一两年，就能把贾东旭身上掏空。　　 到时候，咱们夫妇就能把他收拾的老老实实的。　　 当年诸葛亮七擒孟获，也不就是把他打服打怕，打得不敢生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