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记得王厨子作揖的那个师兄姓向，是个鲁菜厨子。　　 其实所谓的师兄师弟，都是胡乱叫的。　　 王福荣那辈，或者再往上几辈，在四九城认识了，然后抱团取暖论起来的这关系。　　 都是手艺人，也都是打工的，身处他乡，万一东家不地道，或者出了什么意外，就指望着同行们能拉扯一把。　　 时间久了，也就按着年岁，论起了师兄弟的关系。　　 然后转到何雨柱他们这些小一辈，也就没那么复杂，直接照着王福荣的关系往下论就是了。　　 跟同住四合院差不多，大爷叔叔喊的顺口，其实并没有鸟关系。　　 不过比邻居好的一点是，因为没有利益冲突，遇到事了，只要何雨柱求上门去，人家能帮的话会真帮。　　 这也不算多讲究的事，就是个名声跟共情问题。　　 今天你不帮人家，等明天你要遇到事了，也不会有人帮你。　　 像是三师兄跟何雨柱算是亲师兄弟，那些人过来，也都是看着他的面子。　　 说到这儿，很多人会奇怪，为啥何雨柱只有三师兄，而不见老大老二出来做主。　　 很简单的一件事，大师兄何雨柱根本就没见过。　　 据说在天府之国，替王福荣这一系守着基本盘呢。　　 这算是个老规矩了，也就是手艺出自哪里，那么如果要出外闯荡的话，就必须要教个徒弟出来，再回到那地方。　　 那也是我华夏几千年，很多老手艺能传承下来的原因。　　 而二师兄则是真正没了。　　 据说当年小日子时候，二师兄见不得小日子骑在自己头上拉屎，直接带着菜刀去投了军，没在了队伍里。　　 向师傅很明显就不认识王厨子，他带着迷茫的神色看向王厨子，开口问道：“您师父是？”　　 王厨子绕七绕八一通解释，向师傅这才清楚，也就是跟他与何雨柱一样的关系。　　 不同的是，王厨子师父那支算是没落了，不然也不至于只能在婚丧嫁娶的宴席上掌勺了。　　 老手艺人就这点不好，想寻个饭辙，必然自己的出身得有根有谱。不然就算能进到什么饭馆，以后的麻烦也不会少。　　 各种上门挑刺找毛病的，一波接着一波。　　 除非伱的手艺真就能让同行望尘莫及。　　 像是他们这些在馆子里的师傅，其实是瞧不起何雨柱跟王厨子这样的。　　 要不是王福荣发话，今年的厨师聚会，也是不可能有何雨柱的位置。　　 向师傅理清了跟王厨子的关系，却是淡淡笑道：“原来是吴师兄那支的，这是你陈师叔，·····这是你何师叔，你们应该认识。”　　 最后一个，正是指着端茶递烟的何雨柱。　　 王厨子还是恭恭敬敬的对着何雨柱鞠了一躬说道：“何师叔好，何师叔新年吉祥。”　　 王厨子心里膈应不膈应何雨柱不知道，但何雨柱心里是真别扭。　　 他回道：“别介，王师傅，咱们各论各的。”　　 王厨子却是讪讪笑道：“不能，不能，别处归别处，今天师叔们都在，那就得按照辈分论，您就是我师叔。”　　 得，何雨柱也是没办法。　　 他上辈子没参加过这种聚会，所以不知道里面门道。　　 其实像王厨子这种不请自来，就有点破坏规矩了。　　 不过王厨子也是极有眼色的一个人，挨个打过招呼，又与他向师叔客气了几句，立马告辞而去，没想着留下来。　　 这倒是让几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师兄们高看一眼。　　 不说王厨子想法如何，却是把院里装模作样在水龙头那忙碌着，其实就是看热闹的邻居给惊到了。　　 大家不了解里面内情，却是看到了王厨子喊何雨柱师叔。　　 这玩意，立马把何雨柱的地位拔高了一截。　　 今天四合院的邻居们是幸福又痛苦的，何家大门没关，所以里面的各种香味都是散发到了院子里。　　 而且因为是比拼厨艺，所以也不可能所有菜做好后，才一起入桌。　　 而是按照资历，从小到大一个个来。　　 何雨柱怕麻烦，直接一道麻婆豆腐，又做了一道鲁菜九转大肠。　　 这都是跟着猪头一起得到的东西，手艺就没怎么收着了。　　 何雨柱知道，要想获得这些师兄们的认可，必须拿点真材实料出来。　　 所以何雨柱的手艺，获得了师兄弟的一致认可。　　 至于九转大肠，按照向师父说法就是得了六分真味。　　 这已然是很高的评价了。　　 鲁菜还是上辈子何雨柱学了一些，厨子做到一定程度，手艺都有共通性。　　 虽然原滋原味难以做到，但有个形似，七八分相像，还是可以的。　　 这玩意没有评分，也没有拼个一二三名。　　 就是做出一道菜，让大家找优点，挑毛病，然后要是有好的办法，也可以提出来交流一下。　　 像是向师兄就指点了何雨柱这个大肠该如何清理，才能即有味，又不脏的办法。　　 也就是些小技巧，不是什么秘方。何雨柱没说，其实这个大肠就不是他收拾的，而是郭大娘帮忙收拾的。　　 那些小技巧他也知道，不过还是对向师兄说了谢谢。　　 真正的秘方，都是各个师父传承的东西，连徒弟都不一定轻传，更别说同行了。　　 何家闹得开心，外面可就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都是大荤啊！　　 平常难得一见的东西，但都是每一道菜端上桌，每个人就浅尝一口。　　 其他就顾着闲聊，没人动第二筷子。　　 交流完了然后就撤下去了。　　 这玩意，要是看不到也就算了，但何家大门洞开，却是让大家看的清清楚楚。　　 众人看到，不光是那些大人了。　　 就是雨水，也是专门的一张板凳坐在门边角落。　　 想吃哪道菜了，直接公筷小碗去夹。　　 这玩意，把大家羡慕的直流口水。　　 至少秦淮茹连洗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睛不想看那边，但耳朵里却是听到各个师父的评价。　　 什么鲜香麻辣，　　 什么滑嫩爽口，　　 ……　　 秦淮茹是没想到，城里人不光会吃，还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哪里哪里好吃，怎么做才能更香，……这玩意秦淮茹以前闻所未闻。　　 秦淮茹这个时候突然恨起了贾张氏。　　 何家今天这么多客人，做了这么多菜，肯定是吃不完的。　　 要是两家关系好，那些菜里总能分她家一点。　　 可惜啊！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