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一则关于时舟的新闻,正以极其夸张的速度,不到半天时间,就传遍全世界。 让所有见到这则新闻的人,全都呆愣当场。 海贼们兴奋,恐惧,不一而足。 而平民,就只有恐惧。 新世界。 鬼岛。 烬“砰”的一声,粗暴地推开面前的房门,满脸严肃地走进房间,抬眼盯着坐在上首的凯多。 “看看吧!这家伙这次是彻底把世界政府惹毛了啊!” “哦!” 凯多放下酒葫芦,伸手接过烬递过来的报纸。 刚一看,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然后不由自主地坐直身体。 而越看,他的双眼就越亮,嘴角,也不知何时,慢慢裂了开来。 看到最后,他直接仰手,把报纸给丢在一边。 随后拿起酒葫芦,站起身,咕嘟咕嘟咕嘟地大喝了起来。 “worororo!” 放下酒坛,他摇晃着,上前几步大笑道:“有趣,有趣,真是有趣,你可真是让我惊喜啊!” “worororo……” 笑着笑着,他甚至流起泪来。 一时之间,泪流满面大笑的他,竟不知是兴奋高兴,还是伤心难过。 “找到他,找到他。” 就在这时,凯多大笑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他低下头,俯视着烬,咧开嘴,满脸的疯狂,“我忍不住了,找到他,这么有趣的对手,可不能让世界政府找到啊!” “worororo!!” 话音落下,他又大笑了起来。 烬盯着凯多,面具下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无奈。 对凯多的性格他十分了解,毕竟他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在一起了,完全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 不过对于时舟,他也是同样的意见,毕竟那家伙可是杀了笹木啊! 但是想到那家伙的诡异,他的心里,不知怎么地多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仿佛那家伙带着不祥一样,只要一想,就让人不舒服。 …… 与此同时。 托特兰王国。 蛋糕岛。 某座城堡,某个房间内。 一个如同一座山一般的巨大黑影,正盘坐在黑暗之中,聆听着什么。 从她身上,越来越狂暴的气息,与四周压抑的空气来看,显然,她面前之人禀报的消息,让她十分不满意,甚至愤怒。 “mamamamama!!” 夏洛特·玲玲的大脸,突然从黑暗之中浮现,大笑的样子,加上周围压抑的空气,以及她那双满是邪恶的双眼,让她此刻,就如同一只刚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样。 “妈妈!” 夏洛特·佩洛斯佩罗望着夏洛特·玲玲,长舌头舔了舔嘴唇,开口道:“那家伙现在把世界政府彻底惹毛,那我们,还要找他吗?” “找,怎么可能不找,要知道他可是杀了我亲爱的大福啊!” 想到死去的大福,夏洛特·玲玲就更加愤怒。 她的儿子,只有她才有资格处罚,可轮不到别人啊! 想到这里,她咧嘴大吼道:“找到他,找到他。” “找到他,我要他死。” “好的,妈妈!!” 低下头,夏洛特·佩洛斯佩洛,咧嘴低笑。 “呵呵呵呵!佩洛佩洛!!” 从他的笑声之中,能得知,他像是根本就没把时舟当一回事一样。 …… 新世界。 圣菲岛。 海滩上。 时舟并不知道因巴姆的事,世界政府已经陷入了彻底的疯狂。 此刻的他正懒散地躺在躺椅上,悠闲地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他旁边,有另两个沙滩椅,只不过却只有一人。 那是一个身材十分火爆,虽然看上去也就40来岁,其实真实年龄,却已经超过60的老婆婆。 “你这个样子,要维持多久?” 夏琪右手撑在脑后,优雅地靠在躺椅上,左手夹着烟,悬在左边,偏头对着时舟吐出一口烟雾。 两天之前,她就来到这里。 圣菲岛,在很多人心里可能连名字都不知道,在新世界,它的名气也不是很大。 但在有心人的心里,这里却如同真正的圣地一般,十分出名。 为什么来这里。 她只要一想,就明白。 如果要在这个世界,找一个对所有人,都相对安全的地方。 那一定会有圣菲岛。 因为这里的特殊,就连世界政府,都不可能在这里乱来(明面上的乱来)。 毕竟这里。 是这个世界,最大宗教的起源地。 岛屿之上,是绝对禁止纷争的。 这个规矩,就连新世界的皇帝们,四皇,都得至少明面上遵守。 “想恢复随时都可以。” 时舟望着远处,正仰躺在沙滩边,随着海浪,一上一下的啾啾,嘴角微扬,心情明显很不错。 但他说出的话,却十分冷漠。 “只要人多。” 夏琪一愣,视线透过烟雾,盯着时舟好一会才开口,“你好像变了。” “有吗?” 时舟的目光从啾啾身上收回,偏头对上夏琪关切的双眸,笑道:“是变好了,还是坏了?” “不知道。” 夏琪摇了摇头,举起烟,张嘴咬住烟蒂,深吸一口。 “直觉告诉我,你一定变了。” 放下手,她脑袋向后,靠在椅子上,视线越过头顶的遮阳伞,望着天边的云层,进入思考状态。 好一会,她才皱着眉头说道:“好像……好像时间回到我们刚见面之时,你……。” 迟疑片刻,她偏头盯着时舟,眼神凝重,“没事吧?” “放心吧,没事的。” 时舟伸手握住,两人之间茶几上的酒瓶,抬头对着夏琪,咧嘴笑了笑。 随后收回手,仰头大喝了起来。 而他脸上的笑容,也在转头的瞬间,就收了回去。 不得不说,夏琪的感觉,十分准确。 也应该是他们太熟,毕竟相处了十多年,没有血脉关系,但却也成了彼此真正的家人。 有变化吗? 时舟其实自己早就察觉到了。 在离开巴姆之后。 主动进入濒死,让那家伙出来,果然是有后遗症的。 这感觉,就像,就像是那家伙在吞噬他,又或者他在吞噬那家伙。 似乎是在互相吞噬,互相融合。 属于他的人性的一面,在融合那家伙的疯狂和冷漠,让时舟,有一种,他刚离开玛丽乔亚的感觉。 那时候的他,可比现在疯狂冷漠多了。 就比如雷利让他别杀太多人,如果是当时刚开始离开玛丽乔亚之时,他根本就不会当一回事,只要想,他连普通人都不会放过。 但在香波地群岛生活十多年后,他至少会听,且并不会真的主动对普通人下手。 然而就在刚才,他在说杀人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就是岛上那无数的普通人。 那种冷漠,他熟悉,却又有一点陌生。 好似时间倒退,属于他人性的一面,再次被冷漠压抑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