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正楠说到这里抹了一把脸:“我曾经问他良心痛不痛,把一个女孩子折磨成那样,一个全尸都不留,怕不怕遭报应。我问他‘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女儿不幸福吗?就是因为你作恶多端。’呵,他信了。” 宋凝乐以为自己到了这个地方,面对这个杀父仇人会冷若冰霜,但是听到这里她的心还是忍不住脆弱了起来:“你倒是知道用这种方法去刺激他。” 万正楠点了点头,毫不谦虚地接受了宋凝乐的褒奖:“没想到吧,一个叱咤商场的老东西可以这么护着你。” “你呢?你良心不痛吗?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身父亲。血浓于水啊。” “血浓于水?”万正楠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宋凝乐你要是知道宋志成那个老家伙对我做了什么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吗?” 宋凝乐有些迷茫,她当然想知道,但是又希望万正楠不要说话,她有预感接下来的事情会很让人难以接受。 万正楠站了起来,宋凝乐凭着直觉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裤腰,做出了随时准备战斗的模样。 “我知道你带了什么,你不用那么防着我,想要你死的人不是我。”说着万正楠就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 房间的灯光不算很亮,但是万正楠的上身却可以被看得清清楚楚。或者说即使不能看得清清楚楚,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也已经深深刻在了宋凝乐的脑海里。 “这是……?”这些纵横交错的伤疤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可以说只有一些白色的痕迹证明之前的那些伤害是真实存在的。 宋凝乐在祁夜身边这么多年,多少也听闻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或者有违道德的行为,但是她还从来没有亲眼看到一个人身上布满了如此多的疤痕。这样的画面让宋凝乐不由得捂住了嘴。 “这是父亲留下的?” 万正楠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痕迹,这是一条几乎贯穿了整个胸膛的疤,现在看着只有淡淡的白色痕迹,就像是有人拿蘸水笔画上去的一样不痛不痒。 “他可下不了这么狠的手。”说着又重新把衣服穿上,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你给我看这些有什么目的?你想说什么?”宋凝乐不知道万正楠是不是找了什么帮手所以在这里和自己拖延时间。心里有些害怕,但是表面上还是冷静如常。 “我想说什么?宋凝乐你现在这么平静,不知道听了我的故事以后还能不能这么客观地评价这件事情的性质。” 说着万正楠像是有些焦躁,站了起来开始在仓库里踱步,随后缓缓将故事说了出来:“你知道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对吧?” “是。” “知道我的母亲在哪吗?” “嗯?” “她已经不在了,我对她的记忆就停留在我十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神志不清了,总是说些胡话,没过两年就死在了精神病院。” “.……即使是这样你也是享受过母爱的啊,而且你的资料完全都是空白的。这说明你在那之后生活也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是吗?” “母爱?本来我可以享受来自一个家庭的温暖,就因为宋志成那个自私的男人,我失去了一切!” “至少你回来之后本来公司是可以留给你的。”宋凝乐试图安抚万正楠的情绪,没想到这句话竟然成了导火索。 “你说什么?我的公司?这真是我听过得最搞笑的事情。知道当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是什么反应吗?”说着万正楠模仿着害怕的声音,“别杀我,你想要的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哼,一个敢做不敢当的男人!” “他到底做了什么?”宋凝乐也有些不耐,万正楠把她叫到这个地方来就是来跟她绕圈子的不成? 万正楠这才说出了事情:“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宋志成的公司就因为一个难得的机会准备开始扩张势力,那个时候未婚先孕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当时我的母亲想和他结婚,宋志成早就这么承诺了,可是到了那个时候他却突然说要和其他的女人结婚,因为现在整个商圈都在传他和那个女人的婚讯。” “那个女人是……?” “就是你的母亲,你的母亲就是那个小三。知道为什么后来他们同意你嫁给祁夜那个没心没肺的人了吗?因为他们看重的根本就不是你能不能得到幸福,他们想要的只有名和利。” “你胡说!”宋凝乐不希望别人这么说自己的父母,大声反驳。 “你反驳也没有,这是事实。宋志成之所以对你那么好,就是因为还他欠我的东西。我再出生后不就母亲就有些疯疯癫癫,她找了媒体想曝光宋志成的恶劣行径,最后宋志成答应每个月给我们母子两一笔高昂的抚养费。” 宋凝乐笑了笑:“万先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要这样大张旗鼓地毁灭宋家?”宋凝乐也说不好她是在害怕这个男人还是觉得这个的想打极端又幼稚。 “不止这些!”万正楠突然嘶吼了起来,宋凝乐在幽暗中都能清楚地看见他已经涨红了的脸。 “不止这些……你知道吗?”说着万正楠突然凑近宋凝乐,一双眼睛里都是憎恨,“好妹妹,你听说过一种刑罚吗?把你的肚子破开然后又缝上,等长好了一点又打开,又缝上……不是为了换器官,就是为了学习解剖。就是为了研究!” “你说这些……难道你……”宋凝乐有些口齿不清,她感觉到一丝寒意漫上了心肺。她有些不想听下去了。 “本来你的好爸爸在那件事之后就都相安无事了,但是等到我五岁的时候他突然来到家里说要带我出去玩。就在那一天晚上,我进了小黑屋。” 万正楠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有些扭曲地看着宋凝乐,双目赤红,面目可憎。 “我不会忘记的。那一群人把我摁在手术台上,对我做那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