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周警官待在休息室,等温宁那边的消息。 内心有些焦急,所以不住的看向手机显示的时间。 看出我的慌乱,周警官给我到了一杯水,轻声说,“不要担心,相信温宁。” 我抬眉看了一眼周警官,冲他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这一晃便是五个小时,天都黑了下来,温宁才一脸疲惫的走进休息室,手里还提着那盏灯笼。 我猛地站起来,发现他手中的灯笼跟之前的不同了,原本白色纸张变得有些暗黄,在暗黄的纸张上的画作也非之前的烈火焚林,而是一副叙事画。 “成了?”周警官虽然极力的克制,也难免声音颤抖。 温宁擦了擦额头,声音有点傻眼,看来复原灯笼让他消耗太大。 “嗯,幸不辱命吧,虽然过程有些惊险,这个在原画上覆膜的是个高手,如果不是他特别留下破绽,我们一定发现不了。” 他将灯笼小心放在茶几上,我们三个人围着灯笼而坐,眼睛都在观察灯笼上的那副画。 画中有两个人物,从穿着上看应该是一男一女,我全部观察了之后,心中有了一个排序。 第一幅是两人相遇的模样,画师的手法非常厉害,虽然勾勒的笔画简单,我却能从两人微小的五官上看出羞涩的表情。 之后两个人是牵手的,应该是在一起了,当第三幅的时候,两人感情明显升温,女人的肚子微微隆起。 怀了! 不过在我以为第四幅会是三个人,娃娃落地的时候,还是两个人,但是两个人甜蜜的表情突变,两个人的表情都变得狰狞,好像在争执什么。 而最后一幅,也是我让心惊肉跳的一幅,女人变得无比恐怖,脸上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幅恶鬼模样,她在追赶男人。 而男人的怀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画里并没有表现出来,我觉得像是抱着什么! 看完整个画作,我的心难以平静,好像有东西堵在喉咙,很难受。 呼! 周警官跟温宁同样如此,两个人长长吐出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活动脖子。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图画很简单,也没有过多渲染,却看得人心里沉重。”周警官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温宁却语气深沉,有不同的理解。 “其实,并不是沉重,而是恐惧。” “图画上女人的表情,太恐怖了。” “对对。是,就是恐怖!”我终于明白这种堵着的感觉是什么了,是恐惧,女人变化之后给内心带来的恐惧。 将这样一幅画作隐藏在烈火焚林内,到底是什么用意? “你们说,这是不是想要给我们传达什么信息?”周警官不愧是经验老道的老警员了,立即就提出了想法。 我觉得周警官说的很有道理,现在看,这灯笼不一定就是非要将我置于死地,而是想要传达某种信息,可这幅画作上的内容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一时间,我是想不出其中关窍。 “先别急,我们人多力量大,东西既然已经在我们手中,总会有突破口的。” 温宁倒是一个精神稳定的人,“你们越是着急,越容易走入死胡同,也许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却总是想不到。” 可能最近确实发生太多事情了,头脑很不清醒,现在丝毫想不到任何线索。 “这样吧,大家最近也累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都饿了,不如我们出去吃火锅吧!”温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我跟周警官都措手不及,诧异的看向他,这思维是不是也太跳脱了一点? 温宁一副很正常的表情! “行,正好大家都没吃,走,我请客。”周警官最近也是为了这个案子连轴转,也到了临界点了,所以温宁提议后,他就赞同了。 他们两个都同意了,我也只好跟着一起同意。 三个人收拾好后便出门了,找了一家不错的火锅店。 吃饭是轻松的,不过大家边吃边聊,自然而然就会聊到案子上。 那副画就是大家讨论的目标,周警官也对画作内容分析了一遍,跟我想的差不多。 “根据画作内容显示,这一男一女最后因为某件事情闹掰了,而且还闹得非常难堪。那个女人最后的样子是作者想表达她的愤怒,还是说有别的意思,刻画的是不是也太诡异了点?”周警官对女人最后像是变成鬼一样的样子很是记忆犹新。 我很认真的点头,“我也记得很清楚,确实让人不舒服,看来她最后非常憎恨那个男人,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那么相爱却到最后边的如此痛恨。” 身为母胎单身的我,对于感情,显然很苍白。 温宁一边夹菜一边说,“你们听说过一个故事吗,其实很老套的故事了,就是相爱的男女最后背叛的故事。” “还别说,上边的画跟你说的故事还挺贴切的。”听完温宁对背叛故事的讲述后,我真觉得跟灯笼上的画所表达的意思一模一样。 “可是,就算搞清楚这一点又能说明什么呢?跟我们的案子有关系吗?为什么要将这样内涵的一个灯笼交给我?” 我看向周警官跟温宁,想从他们那里得到一点启发,也许我会想到一些线索也说不定。 周警官摇头,温宁也一样,显然他们两个也没想到跟背叛有关系的线索。 “行了,既然是出来放松的就别再去想这些苦恼的事情,赶紧吃吧。” 之后大家就闲聊了一些轻松话题,没在往案子上想。 当天我没有回村,而是接到老师的电话,学校有点急事,所以我返校去了。 周警官回到派出所他的值班室休息,刚刚躺下就发现放在主桌上的笔记本。 吃太饱了,周警官还睡不着,所以就坐在书桌前重新翻开笔记本。 笔记本上记载的内容本来就不多,不多时就看了一遍,准备合上的时候,周警官愣了一下,然后猛地翻到第一页,重新开始浏览。 一遍又一遍,仿佛有一条线就在面前,若有似无,好像要抓到了,但就是差了那么一点。 这一看,周警官至少看了十几遍,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