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眯眯的眼睛快要黏在女子身上,“只要跟我好,我保证,以后在府里没人敢欺负你,好吃好喝我都给你留着。” “姑娘家跟多朵花似得,就得有人疼有人爱,跟了我你也有个依靠。” 见扶盈不应声,管事也不急,笑中三分阴邪三分散漫,“你知道的,我是府邸管家,我若让你日子好过你便能好过,若不想让你好过……呵呵,你知道后果。” 扶盈自是清楚此话。 刚入府时这人摸不清明王对她态度,不敢轻举妄动,随着日子过去明王一次不曾提过她,似忘了她的存在,男人便开始暴露心思。 每每见了少不得被污言逗弄,有次没给他好脸色,这人便给她穿小鞋,恶意寻事,让上头嬷嬷罚了她两日不准进食。 “您真对小女子真心?” 扶盈回过脸,美眸流转着旖旎,似带着勾子,让男人移不开眼。 听美人松了口,管家兴奋又急切,“当然,我要说假话天打雷劈。” “那您得说话算数,将来多多照顾我。” 扶盈委屈地朝男子诉苦,“旁的不说,上头管事总针对我,克扣用度不算脏活累活都挑着给我,你得给我做主。” 管家美的嘴角咧到耳朵根儿,“那还用说,我不疼你还疼谁,回头我就提你做一等女使,让她再也碍不着你。” “好吧。”扶盈展颜一笑,欣喜的朝他摊开手。 张管家看的不解,询问她何意。 扶盈嗔怨的拍了他一掌,雪白娇面染着绯红的羞赧,“我要没记错今晚你当值不回家,班房钥匙给我,你忙完快些回来,我等你。” 男人眼睛瞬间迸出亮光,心花怒放的人急忙从怀里摸出钥匙塞到女子手里。 扶盈笑得妩媚嫣然,收了下,管事更美了,说了句我会早些回来,走前还不忘在她腰上掐了把。 人一走扶盈脸上笑意消散,紧攥着手中钥匙,眼底装满冰凉冷厌。 罪奴不同寻常仆从,没有赎身的可能,身份低微随便一个管事都能压在头上,还有这些苍蝇似的臭男人骚扰。 无权无势的弱女子,仰人鼻息行动受制,自身都难保更别说查案为家族洗冤,简直痴人说梦。 望向正院方向,扶盈目光清冷,有些事不能再拖了。 拿定主意后她迈出步子,看着前路扶盈眉眼坚定。 王府朱红大门下一道俊逸身影踏入,两侧守卫纷纷躬身行礼。 明王一路朝内院走去,翩翩少年风流倜傥,明朗的笑像春风笼罩,融化了冬日的凛寒,他与小厮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主仆俩步履悠闲,偶尔笑声飞出。 刚过了垂花门,突然听到有人唤着王爷。 女子声音轻柔破碎,闻声望去,就见一姑娘慌慌张张小跑过来,直直跪在身前。 “王爷救命!” 小厮率先一步挡在主子面前,指着来人呵斥,“哪院婢女,这么冒冒失失。” “王爷救我,救救小女子!” “是你。” 认出来人明王一愣,就见她像受了极大委屈,美艳的脸上柳眉紧蹙,一双凤眼泫然欲泣又努力克制着眼泪,望着他的目光凄然哀切。 这样子让明王疑惑,“出了什么事?” 仰头望着男子,逆光下看不清他面容,扶盈凄声道出,“府里张管家欺辱奴婢,几次三番轻薄于我,今日更过分,竟命我晚上去他房里,还威胁若不去日后必不让我好过。” “奴婢斗胆,就是寻常大户人家管事也不能这么随意辱占婢女,何况王府尊贵。” 一滴清泪滑落,扶盈边哭边道:“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但也是圣上亲自指给王爷的人,生死去留王爷说了算。” “王爷若将我配出,扶盈不敢有违,可若没有王爷话任何人不能随意染指。” 明王听后脸上笑容消去。 下人行事不正他做主子的脸上也没光。 小厮也听得气愤,罪奴微薄之身虽不足道,但当中有主子颜面,着实不像话,“这个张管家,那么大岁数,儿子都要娶妻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 扶盈埋头啜泣,“恳请王爷做主。” 似听到一声惋叹,紧接着面前光线暗下,胳膊被人轻轻扶起。 抬眸对上双澄明的桃花眼,明王嗓音清朗,“起来,待事情查清楚,本王会公正处置。” “谢王爷。” // 张管家被带到时就见扶盈跪在堂中,明王坐在上首,俊逸的脸上布满阴云,房间气氛压抑肃沉,不由让他心头打鼓。 听了主子传唤意思张管家猛地抬起头,短短迷惘后急忙解释。 “不,王爷,小的没有,她胡说八道!” 狠狠瞪了眼身侧扶盈,反应过来的人又气又恨。 “王爷,小的在王府多年,从来本分行事,不敢说功劳但也未出过岔子,您莫信这女人一面之词。” 咣当一声,明王将钥匙丢在他面前。 “这是你房间钥匙,还敢抵赖。” 张管家惊慌忐忑,看了眼低头抽泣的女人,恨不得将人掐死。 “冤枉啊,这是她朝小的讨要去的。” 管家焦急辩驳,“小的不才,好歹是府里管家,她想小的以后多照拂她,于是色相引诱,这钥匙就是她朝小的讨去,说要晚间来寻。” “王爷明鉴,小的不敢隐瞒,真的是她主动讨去。” “你这话不成道理。”扶盈看向管家,凄哀的目光转为惊怒。 “什么叫让你照拂,我虽为奴为婢,但入府以来也不曾受人委屈,王爷宽和御下,府里上下安守本分各行其职,日子不曾难过,何必献身讨好你。” “满嘴谎言!”张管事当即反驳,“分明是你说上头管事嬷嬷总针对你,克扣你衣食用度,这才让我照拂你。” 扶盈一口否认,冷冷瞥着对方,“管事嬷嬷何曾苛待于我,你莫泼人脏水。” 二人争执不下,明王将孙嬷嬷唤来问话。 听到王爷传唤孙嬷嬷本就心慌,但听管事指认她苛待下人,又见扶盈在此,着了慌的人以为赚私房钱一事暴露,吓得脸色惨白。 “老奴不敢啊王爷,老奴从来恪守规矩,同是奴仆,哪里敢托大拿乔欺辱婢子。” 嘴上这么说的人却是脑袋扎到地下,根本不敢看上头主子。 惊慌之际就听扶盈开口道:“王爷在上,孙嬷嬷从未苛待我,全是张管家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