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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见面分一半

人定胜天 隔夜小鲜鱼 3566 2024-12-01 20:08
   宁明歌转动身边的九射格,“比试,开始!”   话音落地,一枝蓝色利箭贴着宁明歌的拇指,先行抢占盘中的雁格,宁明歌的虎口传来麻痹感觉。   她低头向拇指看去。   白皙的手上,沁出细密的血丝,随后扩大成血珠,一滴滴从伤口渗出来。   宁明歌的后背全是冷汗。   太险了。   刚才那一箭,只要偏那么一点,她的拇指就保不住了。   众人在远处察觉到宁明歌的异样。   梁靖收起浑身的松散,脸也冷下来。   石正溪得意收弓,不痛不痒地丢下一句:“抱歉,射偏了。”   没人知道他这一箭,真正的目标,到底是宁明歌的手,还是九射格上的雁。   宁明歌冷着脸拿出帕子,将手上的伤口按住。   她不能表现出慌张。   因为她清楚,石正溪在用她扰乱梁靖的心神。   石正溪眯着眼,盯着远处的宁明歌。   她不该尖叫着咒骂、哭泣,最后害怕地跑开吗?   倒是小看她了。   土包子配穷酸未婚妻,一对上不了台面的老鼠!   被他用箭指着,竟然还不逃?   石正溪拉弓。   这次他特意回头挑衅地看了梁靖一眼,箭头一点点偏移,直至瞄准宁明歌。   弓一点点拉满。   宁明歌被人用箭指着,说不害怕是假。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服软,不然只会让石正溪更得意。   她在赌,石正溪不敢。   梁家与宁家联姻在即,石家不敢在这档口闹出人命。   可惜,石正溪比她想的还要疯!   石正溪毫无预兆地松手,蓝色的箭直奔宁明歌而去。   “正溪,不可——”   梁怀之来不及喝止,宁嘉善发出惊呼。   就在这时,一直没开弓的梁靖动了。   抽箭,拉弓,射箭。   一气呵成!   众人视线中只看见一丝红色,疾驰而去。   红蓝交汇在一点。   “噔——”   红色羽箭带着折断的蓝色羽箭,没入距离宁明歌几米的土地中,箭尾还小幅度晃动着。   宁明歌惊讶地向梁靖望去,再一次为他的高超箭法所惊叹。   明白了刚才为何梁靖能如此自信。   纨绔公子们的骑射爱好,哪里比得过猎户多年吃饭的本领。   宁明歌稳住心神,朝梁靖报以微笑。大声宣布结果:“石正溪、梁靖,脱靶!”   “很好,这样才有意思。”   石正溪六岁学骑射,十岁已经能射中百十米外的活物。   整个顺天同龄的圈子里,他石正溪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好些年没碰上合适的对手了。   梁靖刚才那一箭,让石正溪开始认真了。   石正溪幸灾乐祸道:“你可以射中我的箭几次?   一次?还是两次?   但凡你失手一次,你的未婚妻可就要遭殃咯!”   石正溪猛然拉弓,这次弓弦绷满,箭速更快。   结果与之前并无两样。   石正溪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他不信!   梁靖就是能百步穿杨,也不可能箭术精湛到如此地步,巧合而已!   石正溪两箭连发。   梁靖的箭更快,堵死了石正溪的出路。   石正溪的第五箭,甚至才脱弓就被梁靖射落。   箭程一步步缩短,哪怕是不懂箭术的人都能看出谁更胜一筹。   梁靖一言不发,只是从鼻腔发出“哼”的一声。   仿佛在嘲笑石正溪刚才那张狂不可一世的发言。   石正溪那些幼稚的挑衅,侮辱,梁靖都可以不在乎。   他千不该万不该,用他那可笑的箭术,对准宁明歌。   梁靖已经打定主意。   他要让石正溪今日一箭不中!   石正溪感觉比被人扇了一巴掌还要羞辱。   那种被戏耍的感觉!   他盯着梁靖箭筒中仅剩的一支箭,嘴硬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种。可惜了,就算你把我的箭全射落,我们也只是平局。”   九射格的速度缓缓变慢,三圈之内梁靖必须射出最后一箭。   石正溪安慰自己。   平局,就不算输!   宁明歌站在九射格边,就听“咚”的一声,梁靖的红色箭矢轻松射中雁格,硬贴着石正溪的箭头。   九射格速度已经降到极慢,宁明歌预测至多还有半圈余量。   雁格上的两支箭以缓慢的速度下转。   蓝色箭矢在下落的过程中松动,掉落在地。   九射格缓缓停止定格。   靶上唯一的一支箭,属于梁靖。   石正溪:“这不可能!”   梁怀之则眸色深沉地望着嫡兄的方向。   他竟不知,自己这位不善言辞的兄长,箭术如此惊人。   宁明歌激动地挥着手中的帕子,高声宣布:“梁靖胜!”   梁靖没有理会几人各异的目光,快步向宁明歌走去。   他握住宁明歌挥帕子的手,强势地检查着她的伤势。   细腻如白瓷的手,现在竟出现一道碍眼的红痕!   石正溪,该死!   宁明歌别扭地想要抽回手,“只是擦伤而已,几天就好了。”   这梁靖什么都好,就是在乡野呆惯了,行事跳脱没有规矩。   他似乎也不太懂男女之防。   梁靖不知宁明歌心中想法,不放心叮嘱道:“我这有上好的金疮药,回去上药后,注意伤口不要碰水。”   宁嘉善不受控制地盯着远处亲昵的二人。   梁靖今天表现得太不一样了。   随手扔出的银票,超凡的箭术,替宁明歌检查伤势地柔情。   到底哪里不对!   为何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样了?   明明是她主动甩开了梁靖,为何胸中被酸涩的感觉填满。   宁嘉善清楚地知道。   那是嫉妒!   就像前世她嫉妒宁明歌依偎在关心她的丈夫怀里。   宁嘉善不知道,她在盯着梁靖,自己的一举一动同样被梁怀之收入眼中。   梁怀之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那是梁靖的方向。   今日,嘉善已经是第二次用这种复杂目光看着他了。   难道嘉善后悔了?   后悔没有悔婚,转投嫡兄的怀抱?   梁怀之暗中握拳。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好不容易诱导石正溪在今日为他出头,比试箭术不过是计划的第一环。   后面才是他为嫡兄准备的重头戏!   梁怀之:“兄长的箭术实在惊人,今日真是让我们大饱眼福。刚才光顾着欣赏你们二人的箭术,忘记放筹码了。”   梁怀之解下腰间的五蝠玉佩,“愿赌服输,这些东西就当做是给未来嫂嫂赔礼了。”   梁怀之言语恳切,将东西双手递过,宁明歌知道他是想用东西堵住自己的嘴。   一只大手已经先她一步,将东西接住。   回头一看,不是梁靖又是谁!   梁怀之笑容如春风和沐,“刚才母亲那边来人,说戏台子已经搭好了,唤我们去听戏,我和嘉善、正溪先行一步。”   盯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宁明歌开口道:“你知道恶人先告状吗?你猜他到了你母亲那里,会怎么说?”   宁明歌不了解梁怀之,但她了解宁嘉善。   前有跋扈的石正溪,后有心疼她的怀之哥哥。   宁嘉善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抵赖。   楼阁人物金簪这么华贵的东西。   她绝不可能便宜了宁明歌。   除非,这东西一开始就是设计好,要塞到他们二人手里的。   宁明歌面色凝重。   她大概已经猜到梁怀之的目的了。   梁怀之先行一步。   是要告梁靖聚赌!   她从梁靖怀中那一堆里,抽走他的两千两银票,“老规矩,见面分一半。这一关,我替你过!”   梁靖像一个归家的猎户,将本次获得的猎物如数交给当家人:“不是一半,是全部!这里的所有都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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