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松和严斌听了傅扬的话,同时点点头,钟松: “既然最快也要一个月,那咱们就再等一个月,反正大半年都等了,又何必在乎再多等一个月?” “那请付定金,两个银元。” 关义喜伸出手。 钟松和严斌一听有些犯难: “这.......定金嘛......” 傅扬知道他们手头不宽裕,见钟松一时拿不出,便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银元放到关义喜手里: “阿喜,这是两银元定金,我替我这两兄弟交了......” 钟松和严斌感激地望着傅扬,钟松开口道: “傅兄,这些日子幸亏得你救济,现在又要你替我们出这买字的钱,实在是......” 傅扬没等他把话说完便摆手制止了他: “钟兄,你说哪里的话。 想当初,若不是钟柏大哥在我陷入绝境时伸手拉我一把,我可能早就死了,这些小事不值一提......” “那也是你愿意报恩........总之,多谢了,等兄弟我替张将军报了仇,再来报答你的相助之情.......” “小事,小事,钟兄,不必客气......” 两个人客套一番,关义喜吓得缩在一旁默不作声。 傅扬指指关义喜,对钟松道: “这位小兄弟就是一个小学徒,胆子小,咱们别说那些吓坏他了。 我答应了他师傅安全把他带回去,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钟兄,你再在此地委屈一个月,我最近就不再频繁过来打扰你了......” 他又转向严斌: “还有你,严兄,你下次过来时也尽量多注意,不要带尾巴。 若是这一个月内被小鬼子发现了蛛丝马迹,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严斌点点头: “傅兄请放心,我会加倍小心的。” 傅扬和关义喜从那个小院里出来,走出老远了才长舒一口气。 “总算把这两个固执的家伙按住了,我们有了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够用了吧?” 傅扬问关义喜。 关义喜已经恢复她平常的样子,答道: “按说差不多,不过还要看四弟那边的情况......” 想起关义为,关义喜抬头看了看天,对傅扬道: “扬表哥,大哥本来让国安陪我去的,既然现在还早,那干脆你陪我去看看。 现在最大的难点是一只较大的陶罐的复制工作,难度很大,也不知道四弟那边完成得如何了......” 傅扬点点头: “行啊,反正我现在是咱们护宝小分队的一分子,理当出些力,不就是陪你去乡下走一趟吗,小事......” 于是,两个人便往陆奇郊外的住处而去。 没有黄包车愿意往乡下跑,所以二人只能步行。 好在都是有功夫在身的,走起路来不仅快,还不觉得费力。 不多时,两个人便到了陆奇家。 关义为见关义喜和傅扬一起来看他,高兴得不得了。 他领着傅扬跟陆奇和宋珍见了面,彼此做了介绍。 关义喜又悄悄将组织上针对傅扬的内调结果告诉了关义为,并且告知他: “大哥给我们这支队伍取名为护宝小分队,现在扬表哥也是小分队的正式成员了。” 关义为听了这些,和傅扬双手紧握: “扬表哥,欢迎你加入咱们的护宝小分队。” 关义喜见陆奇过来跟他们打过招呼就又一头扎进了工作室,她低声问关义为: “四弟,这段时间你一直在这里,陆师傅的进度如何?还需要多久才出成品?” 关义为看了一眼工作室方向,道: “陆师傅真的很努力,每天除了短短睡几个小时,其它时间都在工作室琢磨。 如今估计还有二十来天就能完工,但这也只是估计,具体时间还真不好说......” “那宋大姐这边呢?” 关义喜知道宋大姐这边没有大问题,但她还是忍不住要问问。 关义为道: “宋大姐的玉壶其实已接近尾声了,你们要是再晚几天来,就可以把玉壶带回去。” 关义喜和傅扬一听非常高兴。 “没事,宋大姐的玉壶我们到时候和陶罐一起来取。” 关义喜和关义为聊了几句近况,又把最近的消息和决定都告诉了他,她和傅扬便准备离开了。 关义为送他们到了院门口,关义为看着关义喜欲言又止,傅扬自觉地往前走了几步,关义为这才问道: “姐,你下次再跟石牌那边发报,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关义喜看着关义为,突然想到关秀菊一直在石牌,两个人久不相见,关义为应该是有些想念她了。 想到这里,关义喜便有些促狭地道: “怎么了,四弟?是想爹和娘了?是不是想让我替你问候一声爹和娘?” 关义为脸色通红: “爹和娘自然是想的,你下次记得帮我问问他们两个老人家是否安好,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 关义喜故意问。 “前些日子,我在此地碰到一个讨饭至此的女人。 宋大姐心善,给那个女人盛了一大碗饭,她坐在此地吃饱了,宋大姐就跟她闲聊,没想到她竟是清远镇人......” 关义喜没料到关义为所讲的是跟关秀菊毫无关系的事,此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清远镇?” 她只觉得这个地名似曾相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那不就是那个......孙姨娘和牛四郞叔叔居住的地方?” 关义为点点头: “姐,就是那里。自从姨娘去世,就是牛叔带着牛天和弟弟妹妹们过日子。 不久后小日本就来了,我也一直没有时间去看他们。 这次听到宋大姐跟那个女人聊到这里,我就忍不住上前多问了几句......” 清远镇离夷陵县城虽然只有七十里,但两处的地理环境却大不一样。 夷陵县离山近,气候适宜。 而清远值却属丘陵地带,从去年下半年开始,老天便很少下雨。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今年上半年,农村人颗粒无收,又加之日本人到处抢掠,所以乡下的日子过得很是凄惨。 有很多乡下人为了活命,便拖家带口出门乞讨。 说来也巧,当关义为向那个乞讨的妇人问起清远镇上牛府上的近况,那位妇人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对关义为道: “我有个亲戚就住在牛家小院隔壁,去年小日本来之前,我去亲戚家借米,亲眼看见牛家人拖家带口搬走了......” 关义喜听到这里,马上反应过来: “四弟,难道牛叔他们也搬到石牌去了?可当时没听说啊。” 关义为道: “我分析应该是傅泰舅舅派人去接的牛叔和牛天他们,当年,牛叔毕竟对夷陵县做过贡献......” 很久以前的事情,关义喜和关义为虽然年幼,所知不多,但他们多多少少还是知晓一点。 关义喜听了点头道: “那必定是舅舅们暗地里派人去接的。你是让我发封电报帮你问问牛叔他们的近况?” 关义喜问道。 “可.......可以吗?这算不算.......违反组织纪律?”关义为怯怯的道。 关义喜想了想,道: “四弟,不是姐不帮你,用电台做私事的确有违共产党人的作风,不过,姐另有办法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