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长说完便带着两名手下悄悄上了岸。 由于他们到石牌已经有半个多月了,所以对于地形很熟悉,没过多久,他们便追上了一群人。 那群人举着火把,走山路很费劲,不时有人还低声咕哝着。 一班长仔细一听,发现前面的人说的话竟然是日语。 他低声对两个同伴说: “大虎、二虎,这群人说的是日本话,该不会是日本鬼子吧?” 大虎、二虎也听见了那群人说的话,此时见一班长问起,他们便说: “一班长,此事还要拿到更多证据,咱们先跟紧他们,看他们想干什么。” “嗯,大晚上的偷偷摸摸上岸,定然不怀好意。 你们说的没错,咱们如果想要证明他们的身份,就要拿到相关证据,这样才好给二少爷和三少爷交代。” 一班长想了想,然后对身边一个战士说道: “大虎,你回到码头,再叫几个同志,想办法摸到他们的那艘船,看看能不能找到能证明他们身份的证据。” 大虎应了一声,迅速往回走,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二虎见大虎离开了,低声问一班长: “一班长,咱们是要继续跟还是?” 一班长一挥手: “当然要跟,跟紧我,不要发出声音。” 二虎摸了摸腰间的手枪,道: “一班长,放心吧。” 两个人悄悄尾随着那群人,只见他们大概有五十人左右,行动迅速,看起来训练有素。 他们并没有进任何一间村民的屋子,而是四处查看,且离开码头以后,这群人就分作了几队散入村中。 一班长和二班一合计,决定各自尾随一队,两个小时以后在码头汇合。 主意既定,两个人各尾随着一队人马进了村子。 再说大虎重新返回码头后,先回船跟关义直和关义有汇报了一班长的想法,然后就准备再点几个士兵摸到邻船上去。 关义直想了想,也认可了一班长的提议。 只是看到大虎后,他问: “大虎,你准备怎么去旁边的那艘船?” 大虎想了想,指了指船舷外的救生船,道: “我们放一艘救生船下去,悄悄划到那艘船旁边,趁机上船侦察。” 关义直摇摇头,道: “不可。” 关义有也摇头表示此法不妥。 大虎急了: “二少爷、三少爷,总不能大摇大摆的从跳板上船吧? 他们这群人来历不明,船上定然有人留守,说不定也跟我们一样有暗哨......” 关义直道: “说不定对方这会儿已经盯上我们的船了,就跟我们发现他们一样。 所以,再想利用救生船靠近根本不可取。” “二少爷,那怎么办?” 关义有看了看大虎,突然问: “大虎,你的水性如何?手下的同志可有水性好的?” 大虎看着关义有,突然明白过来: “三少爷,您的意思是让我们潜水靠近?” 关义直也连连点头: “对,我的想法也是如此,潜水靠近方是上策......” 大虎想了想,道: “我的水性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其它兄弟怎么样......” 关义有立刻道: “大虎,既然这样,你不用再找别人了,你准备一下,我和你一起下水......” 关义直看着关义有: “三弟,你想亲自去查看?” 关义有点点头: “二哥,你放心,这边是浅水区。 再加上我自小就水性好,不会有事。 你们多派几个同志趴在船尾和船头警戒,我和大虎去去就来......” 关义直知道关义有的水性的确很好,便点头道: “三弟,那你一定千万小心。” 他拿出两张可以防水的油纸,让大虎和关义有分别将佩戴的手枪用油纸裹好了放至怀中。 “三弟,大虎,你们虽然戴着武器,但是你们记住,不要万不得已不要开枪。” 大虎亮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对关义有道: “二少爷,你放心,我知道不能打草惊蛇。 如果碰到阻碍,确定是小日本,我直接一刀结果了他。” 关义有也拍拍腰间的匕首,道: “大虎说的没错,我们都做好两手准备,先动刀,实在不行再用枪。” 关义有吹熄房间里的灯,拉开厚重的窗帘,头伸出窗外,就着点点星光望向五十米外的那艘大船。 再次叮嘱关义有: “三弟,千万小心,能拿到证据就拿,实在拿不到,原路返回。” 关义有点点头,和大虎对视一眼,两个人悄悄从船尾下了水。 幸好此时是夏季,到了水中并不会有什么不适。 五十米的距离对于两个水性极好的人来说,根本不费什么功夫就游到了。 攀着船舷,关义有提了一口气就纵身跃了上去。 他此时站立的是船尾,只见此处并无人值守,顿时放心下来,找到一根绳子从船尾抛下去,又将大虎拉上了船。 两个人轻手轻脚向船舱靠近,关义有彻耳细听,断定船上的人不会超过十人。 他随手推开一间舱房,里面空荡荡的。 他让大虎守在门口,自己摸黑进去查探一番,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缓缓退到门口,冲大虎摇摇头,两个人继续蹑手蹑脚往前探。 突然,走在前面的关义有举起了右手示警,大虎赶紧停下了脚步。 仔细聆听,只见前面的一间舱房里发生一阵男女欢爱的声音。 关义有不觉得脸色微红。 大虎也听到了,也有些窘。 他凑近关义有,问道: “三少爷,现在怎么办?” 关义有想了想,说: “咱们先去别处看看......” 大虎知道关义有是不想听别人的房事,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突然,前面有一间房里传出两个男人的说话声。 关义有举起右手示意大虎停下,然后,他将耳朵贴在了那扇门上。 这两人说话的声音极低,要不是关义有练过功夫,根本听不到。 只听一个男人说: “中村君,我们在武汉待的好好的,为何要派我们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是不是因为你上次得罪了三本,他故意为难我们?” 被称作中村君的男人道: “高桥君,不要有情绪,此次派我们过来是给帝国攻下这座城池打前锋的,将来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可是三本让我们到这个叫什么石牌的地方来侦察,真的有用吗? 到时候只要咱们占领了夷陵城,这个小山村还在话下?”高桥道。 “高桥君,你这就说错了,咱们大日本帝国如果想要统治全中国,就必须要占领中国的所有领土。 我们从满州国开始,一路挥帅南下。 武汉是中国的中原地带,而这夷陵城却是挺进西南的门户所在。 占领夷陵城容易,但要进川,必须从这条峡江经过。 而在峡江上,只有这个叫石牌的村子具有战略意义......” 关义有在外面将这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双拳头握得咯咯作响。